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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穿这么丑的鞋。”他气呼呼的说。
她看着他微微汗湿的头发,一声不吭。
他嘴上不满,到底还是把她背到了校门口,接她的车子就停在那儿。
她后来才记起,她那时候心里慌的,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是真慌,心里噗通噗通的,嗓子眼儿里干的难受。
她告诉向真,向真不在乎的说:“谁叫他是男生呢。”
“该的。”向真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那时候,他们不熟呢。
一定要跟他道谢,她是一直想着,一直这样想着,到底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反是窘迫的顿脚,冲他说:“除了爷爷,我还没被哪个男的背过呢。”
他看着她,张了张嘴,脸上红红白白的。
也是后来,他问她,说:“哎,那天明明是我累的半死,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沉,怎么还闹得你反而吃亏了一样。”
“谁叫你背了!”她这一声,中气十足,像只被撩急了的猫。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句“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沉”。
她那时候,是有些胖嘟嘟的,她已经到了在意别人说体重的年龄,尤其,还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野蛮的丫头。”他丢下这么一句,走的风风火火,都不像他了。
她印象很深,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她,野蛮的丫头。她心里其实很委屈,很想大声反驳一句,她怎么就野蛮了,她,有那么招人厌,招他厌么?
……
廉洁与她说话,文清走着神,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手机这时候响起,因为是私人号码,廉洁立即收了声儿,悄悄的退出去,给她带上了门。
文清捏着手机,听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泛起了笑意,她点着头,说:“好,我一定准时到。”
☆、【01】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16
天有些阴暗,文清整理好手里的东西便提前下班,他们这一栋楼,灯火通明,同事们都还在忙。文清摆摆手,跟大家说再见。廉洁撇撇嘴,说,“甘律,您真是我们所里最懒的大状了。”文清就笑了,又对着她挥了挥手。
文清走出大楼,冷风吼吼的吹过,她抬手,裹紧了大衣。
不远处有车子开过来,文清看着车牌上4499,不禁笑了。他们这些人,对车牌号很是讲究,像叶小宝,车牌号上尽是8字。
车子停下来,文清拉开车门上车。
“你这鬼丫头,一个人站那儿傻乐呵什么。”甘文博看了文清一眼,启动车子。
“当然是你的车牌号。”文清嘴角带笑,望着文博。早些年,伯父见着了一位大师,说文博五行木旺,八字偏弱,8又喜火,是文博的带衰数字,4与9才是他的开运数字。紧跟着,这才有了这车牌号。
文博“唔”了一声,笑,说:“这但凡大师说的话,听听就罢,真当个茬子说出来,我妈,那能是一般人?”
文清微笑,伯母其实是个非常优雅聪明的女人,只是,为人父母的,对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大抵是要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的。
“吃什么?”她问。
文博笑着偏了一下头,与文清对视,两人几乎是同时说:“火锅。”
这样冷的天,自然是要吃火锅的。
文清没有问去哪一家,他们平日里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么几家。
文博带她去的这家火锅店,有个特别诗意的名字,叫缀锦楼。里面的装饰也是修成园林的模样,青木板的小桥下,碧水潺潺,一院子的方竹,郁郁葱葱的。
文清还在看唰品单子上令人垂涎的图片,文博已经拌好了调味料。
这里的老板是认得文博的,过来寒暄了几句,又说到了江先生,说今天中午江先生与江夫人一起过来……
文博翻着菜单,听到这里,笑着,说,“这俩人,结婚都一年了,还跟新婚燕尔似的,甭跟我提他们,腻的慌。”
老板呵呵的笑,又说了点旁的,这才离开了。
文清直等的老板走了,才笑着说:“哥,你可真酸。”
文博慢吞吞的笑着,说:“哥现在告你一铁律,等你相亲的时候,千万别让人陪着。”
文清笑着,眨着眼睛。她可记得,有一日,伯母到她家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母亲说,敢情我白忙活了,给他安排相亲,人家没看上他,看上他那好哥儿们了,这回可好,给人做嫁衣了……锅子里的汤开始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文清开始动筷子,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一片滚烫的鸭血入了口,她终于反应过来。
文清囫囵的吞下鸭血,咬牙,看着文博:“相亲,什么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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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明后两天有事外出,尽量设置好预发,如断更,一定补上。
预祝大家周末愉快。
☆、【0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17
文博失笑,声音爽朗而愉悦,文清怪异的看着他。
“咱们家,相亲的,有我一人就成,没必要你也跟着壮大这队伍。”文博笑着,喝了一口水,咂咂舌,“真辣。你这丫头,打小儿就怕辣,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谁还能总也不变啊。”文清低下头,夹了一筷子的芋头仔,黏糊糊软糯糯的。
文博坐在她对面,他打量着妹妹,谁还能总也不变,是这个理儿。只是,文清,让他这个哥哥,偶尔还会生些陌生的感觉。从前他们虽不常见面,但这个任性,也不懂事,甚至有些还自卑的妹妹,在他这个哥哥面前,是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如今这样藏着心思的妹妹,让他心疼。
“有一样没变。”文博笑道。
文清眼珠一转,挑一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文博望着她微笑,说:“眼光不错,邢朗……”他“唔”了一声,说,“还可以。”
按他的心思,这妹妹,给谁都是不舍的。三岁是他的妹妹,如今三十岁,就算再过三十年,她仍是他甘文博的妹妹,需要他疼爱,也需要他保护。
文清咬住了筷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文博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两人都没再吭声,文清凭着直觉,不与他视线相接。
那边有人过来,文清稍稍偏了下脸,抬头一看,张了嘴。
“甘大哥。”来人伸出手来,眼神照顾到文清。
文博笑着,唇角往上扬,握住他,说:“刚听说你回国。”
“是,昨天刚到。”曽弘炎点头,说。
文博视线掠过他身边的女子,对方脸上微微带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得眯了下眼睛,余光看见文清抬手,正用勺子舀了清汤送入口里,白花花的骨瓷勺子正对着光线,亮闪闪的漂亮。
寒暄了几句,曽弘炎十分客气的说:“甘大哥,有时间一起吃饭。”
“好。”文博笑微微的点着头。
曽弘炎微笑,又冲文清略略点了一下头。
文清抿着唇,看着眼前瘦高挑儿的男人,回以微笑。曽弘炎转身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得到他身旁的女子哼了一声。
她转过脸去。
“认识那个女人?”文博漫不经心的问她。
“以前见过。”文清不说话了,又舀了一点清汤,低头喝着。
……
“刚才那就是甘大哥的妹妹?”曽弘炎问。
“嗯。”连向真伸直了腿:“这也能碰上,晦气!”
曽弘炎笑了下:“她怎么招你了,不就是跟君墨走的近点儿了……”
连向真抬头,“嗯?你打住打住,是,她是没招我,她跟谁走的近一点儿还是半点儿,跟我有P关系,你也甭跟我提韩君墨那孙子!”
曽弘炎皱了皱眉,微扬了下巴,瞥她一眼:“话过了啊。”
-周末愉快O(∩_∩)O~
☆、【0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18
“你听不得,不代表我就说不得。”连向真满不在乎的撇撇嘴。
曾弘炎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来,他十分清楚,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却已经成了向真的一块心病。
这样想着,他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向真,我跟你们,也有好一阵儿没见了吧。挑个时间,把君墨也叫出来,一块儿叙叙旧……”他在心里叹息着,道,“向真,你是不懂君墨,君墨他心里,不会比你我好受……”
连向真“腾”的站起来,曽弘炎静静的看着她。
“你丫的放什么P!他不好受,他韩君墨会不好受!”她的手有些颤抖,狠狠的撂下筷子,又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我是不懂他韩君墨,可我懂晴晴!我比你们谁都懂!”
“你们都把晴晴给忘了,是吧?曾弘炎,我告你,就算你们都把她给忘了,我也不会,永远不会……”
“连向真,你要公平一点。”曾弘炎盯着连向真,一字一顿,“晴晴是你的朋友,君墨也是。”
“呸!”连向真脱口而出,抓起包便往外走,椅子被她碰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