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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活,归根结底,你就是一个失败人,天生就是个失败的种,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个失败的渣,你能活到现在还没饿死笨死蠢死冻死,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能混到给我做奴隶,已经是可以感天动地的奇迹了,你就知足吧!”
女孩儿说完,从板床下来,把手机塞给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刘英卓,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赶紧给我充上电,等我用完膳,我还要接着玩呢!”
刘英卓僵硬地接过手机,却站着没动,女孩儿这长长的一段话,每一句都如刀子一般扎进他小里,因为他这几天也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太他妈失败了,想起那晚在土垛子里自己吓成那个熊样,怕死怕得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竟然向这三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屈服忍辱负重甘当狗腿,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他是有些反水冒险杀了那三个对他紧盯死守的混蛋,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如果客死他乡,王笑借给他的那笔巨款别说还不上,他甚至都没有都会向王笑说明一下情况,如果他声无息地死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王笑肯定还以为他是个借了钱就翻脸玩消失的混蛋。
现在,也就是王笑借给他这笔钱的举动,支撑着他有勇气忍辱负重地活着,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失信于王笑,不能失信于一个能在他有困难时毫不犹豫甚至都不用求证他是不是真有困难就迅速借给他一大毛钱救急的哥们。
“喂,发什么呆啊!赶紧去把手机给我充上电啊!”女孩儿看到刘英卓愣在那里,皱眉喊道。
刘英卓猛然回来神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略显消沉颓废地说:“唉,你说的没错,我他妈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不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买饭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值班,以后换了人,可能不会像我对你这么仁慈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看来他们是要对我动手了,这可能就是我最后的晚餐了。算了,你也够可怜的,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对你说一句好话吧,如果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这些年都对谁说过这两个字,我相信你一定会在临死前感到能做我的奴隶,也是一种荣幸,算是你这辈子最值得骄傲和最成功的一件事情。咳、咳,听好了:谢谢!”
女孩儿说完,走到应急灯照耀下的那张小巧桌椅旁坐下来,准备吃饭。
刘英卓苦笑着摇头,说道:“喂,只不管是你以后的生活不归我管而已,这个地方他们租了一年,今晚上这顿饭怎么也不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晚餐。”
“呵,说你笨,你还真笨,说你蠢,你还真的蠢。我可以断言,他们最迟明天就会对我下死手,而你肯定也会比我死得更早,很有可能等会儿你从这里一走出去,你这颗留着也没用的脑袋就会立刻搬家,你信不信?”女孩儿拿起筷子,看着那些饭菜却没有多少食欲,不是她快报死,而是觉得这些菜做得太没水准,太粗糙了,看着就没胃口。
“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回头自己被自己给吓死可就有些太憋屈了。”刘英卓苦笑道。
“唉,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自己都要事到临头了,还他妈搞心别过得舒服不舒服,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真的以为这年头绑匪都找不够人手了,非要拉你这么个心地善良却又软弱可怜的娃入伙儿?呵,你醒醒吧!算了,就你这七窍还有三对半没有开的榆木疙瘩,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对了,看在你会在走在我前面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回头去阎王那儿报到的时候等我一会儿,阴间路上你还能继续如愿做我的奴隶。我叫梅琪,我爸叫梅禹山,不是我吹牛,我爸可是在缅甸起家的,现在资产身价数亿,兄弟哥们布遍天下。不是我吹牛,如果这一次不是有内鬼引我上当,没人能把我怎样。但是,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死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有些人可就要倒了八辈子血霉,不管他从我老爸手里勒索了多少钱,或者多少资产,他都不可能有那个命享受。”
梅琪说完,还是无可奈何地拿起那瓶营养奶饮料喝起来,然后才挑来挑起的挑一些还看得顺眼的食
材吃。
“梅琪?梅禹山?”刘英卓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吓着了吧?”梅琪眉毛一挑,倨傲地说道。
“没有。”刘英卓神色沉重地回道。
“吹牛。”梅琪不屑地撇了下嘴,不屑地道。
“不是我吹牛,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梅禹山是谁,更没听说过梅琪这个名字。我承认,我就是一个井底之蛙,生在农村,长在农村,高中毕业就是四去打工了,确实做过工地上的小工,也做过电子厂里的库管,也做过曰常用曰厂家的推销员,年前还在金水市做过一段时间的保险推销员。春节过后,急于还债的我,第一次鼓起勇气想冒险挣些快钱,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同村的一个哥们来缅甸金矿打工,谁知还没干一个月,就莫名其妙地被人追杀。我那哥们为了排斥我逃跑被人用机枪打成了马蜂窝,我也朝着一个方向在荒山野岭逃了三天三夜,后来在深夜逃到一个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一个小县城,身无分文几天粒米未进的我,碰巧抢了一个醉鬼的手机,打了一圈电话试图借点钱找我银行卡上,用作我逃亡的经费,最后只有一个交情并不深的同事毫不犹豫地立即给我打了两万块钱,可最终我还是被人追上堵在一个土垛子里,在那些人正要对我开枪的时候,现在这三个老大把那些人打死救了我,然后又带我回到这里,过来做你的奴隶。”刘英卓说到最后,无奈地冲梅琪笑了笑,轻声自嘲道。
“哎,借钱给你的那个哥们也真够倒霉的,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要回这两万块钱了,如果你在临死之前有机会向外界打电话的话,还是尽可能的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别因为误会把一个好人的心给伤了。”梅琪若无其事地对刘英卓说道。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可能活不过今晚。我不过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打工仔,到处都对我这些天的遭遇想不明白,不知道到底发生的什么,就好像你正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就劈头盖脸地砸来漫天的洪水,你除了无助地在这莫名其妙的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你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漫无目的地做一些无谓的挣扎,也只能让自己死得更快。更可悲的是,直到死的那一刻,你都不会知道翻云覆雨让你遭受无妄之灾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是何目的,这暴风雨又是因何而起。这两天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有时候想着,死就死吧,你不过是个渺小如蝼蚁的小人物,没人在乎你的生或死。可是,有些时候又有些不甘心,虽然不敢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至少也不能就这么无声不息地死去。”
刘英卓叹息一声,抬头望着梅琪,伤感地道:“估计我是没有机会给外界打电话了,实话告诉你,出了这个暗室的门,我就是一个任人艹纵的提线木偶,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那都是被人监视和交待好的,甚至睡什么女人调什么情,那也由不得自己。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你的前面,如果你那个听起来很牛bi的老爹能力挽狂澜把你救出去,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就算是看在我这两天还勉强能自个合格奴隶的份上,帮我寻个人,把我的事情给他说一下,让他知道我不是有意借钱不还的,就说我刘英卓这辈子,就是死也会记住他的恩情,至死都视他为最好的哥们。”
“好吧,我也做回好事儿,如果我真的能创造奇迹活着出去,我就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别说是替你解释一下,我都可以帮你连本带利地还给二十万,算是你这两天做我奴隶的工钱。如果你要是觉得这二十万太多,那你就在死后别急着去阎王那报道,等我个七十年八十年的,在阴间继续做我的奴隶。”梅琪云淡风轻地说道。
“那咱可说好了,不许反悔。”刘英卓浅笑道。
“切,真是给你说两句好话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我是谁?我可是朋友们公认的毒舌女王,一般情况下很少向别人允诺,都是以打击挖苦别人为乐,一旦允诺,那绝对不会有食言的道理。别以为这二十万我出不起,我没被抓到这里之前,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止二十万。”梅琪自豪地道。
“我信,我信。”刘英卓苦笑着,赶紧表态。
“这还差不多。对了,借给你钱的那个傻帽是谁?哪里人?电话号码是多少?在哪个单位上班?”梅琪问道。
“他是我去年在金水市吉祥保险人民路营业厅做保险推销员的时候,同一个小组的同事,比我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