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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他不愿让哪怕自己最亲近的助手知道的人。要知道,一个黑手党头目私自与一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见面是件极为忌讳的事。他会被怀疑为联邦调查局控制的线人,而西尔克也会被联邦调查局同行怀疑为受贿人。
布塔拉向联邦调查局提供了需要监听的电话号码,列出了会在压力下开口的那些人的名单,提供了敲诈杀人案线索,并详细解释了一些敲诈是怎样进行的。布塔拉还干了一些联邦调查局碍于法律不能干的脏活。
这些年来,他们形成了一种安排见面的做法。西尔克有一枚那对面客厅套房的门钥匙,能躲过布塔拉保镖的眼睛就进入那间小套房等着。布塔拉打发姑娘走后就过来与西尔克会见。在这天晚上,布塔拉在等西尔克的到来。
西尔克每次来这儿见布塔拉时都会有点紧张。他知道甚至连布塔拉也不敢伤害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但他这个人的脾气性情暴戾得几近疯狂。西尔克带了枪,但要隐瞒他这一线人的身份,他不能带保镖一同前往。
布塔拉手里拿着酒杯,他见到西尔克的第一句话是“出了什么鬼事?”但他脸上露着舒畅的微笑,用一只手臂搂着西尔克的肩膀。布塔拉那挺出的肚子被罩在睡衣外面的一件中国式长袍掩盖住了。
西尔克没接递过来的酒杯。他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道,“几个星期前,我下班回到家里发现两条狗都被人杀死,割下了头。我想你可能知道些什么吧。”他眼睛紧盯着布塔拉。
布塔拉脸上的吃惊神情完全是真诚的。他坐在一张扶手椅里,听到这话后仿佛是受到电击后蹦跳起来。他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西尔克不为所动,据他的经验,有过失的人往往会做出完全清白无辜的反应。他说道,“如果你想警告我不能干什么事,为什么不对我明说?”
听到这话,布塔拉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库尔特,你来这儿是带着枪的,这我刚才感觉到了。我身上什么也没带。你能杀了我,说我拒捕。我是相信你的。我在你那开曼群岛的账号上汇人了一百多万美元的钱。我们是合伙人。我怎么会对你玩这种过时的西西里手段?有人想要离间我们。你得明白这一点。”
“你说是谁?”西尔克说道。
布塔拉沉思片刻。“可能是那个阿斯特小崽子。他有一次躲过了我的追杀,尾巴就翘上天了。对他彻底查一下,同时我来安排打发他。”
最后,西尔克相信了这与布塔拉无关。“好吧,”他说道,“但我想这次得格外小心。不要低估了这小子。”
“别担心,”布塔拉说道。“嗨,你还没吃东西?我还有些小牛肉和通心粉,一盘色拉和一些好酒。”
西尔克笑了。“我相信你,但我没时间吃东西了。”
事实上是他不愿与一个他即将要送人监狱的人分吃同一块面包。
阿斯特现在有了足够的情报来着手制定自己的作战计划。他确信联邦调查局的人插手了对唐的谋杀,而西尔克是这一行动的主谋。他知道了中间人是谁。他还知道了提蒙那·布塔拉是谋杀的牵线人。当然,还有一些疑点有待澄清。那个大使通过尼科尔提出要与外国投资人一起收购银行。西尔克向他提出诱使布塔拉陷入犯罪境地的计划。这都是些干扰和危险的变数。他决定再去芝加哥向克雷西请教,并让普拉奥先生也一起去。
阿斯特已要求普拉奥先生前来美国经营阿普里尔留下的银行。普拉奥先生已接受了他的请求,他摇身一变即从一位英国绅士成了一位拥有大权的美国银行主管。他头上的硬边圆筒帽换成了卷边回顶软毡帽,手中那收拢起的雨伞换成了折叠起的报纸。他携带妻子和两个侄子一起来到美国。他的妻子从一位英国家庭主妇变成了穿着人时、十分时髦的现代女性。他的两个侄子也是西西里人,但能说一口纯正的英语,拥有会计学的学位。他们两个都喜欢打猎,在大轿车的行李厢里总是携带着全套打猎器械,大轿车由其中一个侄子驾驶。事实上,这两个侄子都充当着普拉奥先生的近身保镖。
普拉奥一家在西区北部的一个住宅区住了下来,住宅区由一家私营保安机构负责派人巡逻警卫。尼科尔一开始反对任命普拉奥先生经营银行,但见到他后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头,特别是普拉奥先生对她说,他们还算是远房表兄妹。毫无疑问,对女性来说,普拉奥先生身上有一种父辈的魅力,甚至连罗丝也对他十分崇仰。他有能力管理这些银行是毋容置疑的——甚至是尼科尔也十分惊叹他所具有的国际银行业务知识。仅仅是各种货币的交易他就能使银行增加不少赢利。阿斯特知道普拉奥先生是唐·阿普里尔的密友。实际上,正是普拉奥先生建议唐当初买下这些银行,并在英国和意大利设立分行由普拉奥负责经营的。普拉奥先生讲述了他与唐·阿普里尔的这段关系。
“我告诉你叔叔,”普拉奥先生说道,“银行比起他当时经营的行业来说,能赚更多的钱,而风险却要小得多。那些旧行当早已过时了,政府太强大了,已经把目光盯上了我们的人,是洗手退出的时候了。而只要有经验、人材和政治关系,银行是赚钱的最好手段。不是吹牛,我敢说我花钱在意大利政治家中保持了很好的关系。每个人都有利可图,没人受到伤害或最终被投入监狱。我可以做个大学教授,教人们怎样致富而又不违反法律或使用暴力。所要做的只是设法让所需要的法律得以通过。不管怎么说,受教育是通往较高文明层次的关键所在。”
普拉奥先生在调侃,但又有些认真的。阿斯特对他有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因而绝对信任他。唐·克雷西和普拉奥先生是他可以依赖的人。这不仅仅是出于友谊,这两个人都从唐拥有的这十家银行赚了很多的钱。
阿斯特和普拉奥先生到达克雷西在芝加哥的家时,阿斯特惊奇地看到普拉奥先生和克雷西两人热烈地互相拥抱。显然,他们互相早就认识。
克雷西请他们入座后一起用餐。他们吃着水果和奶酪,克雷西与普拉奥先生交谈着,阿斯特在一旁好奇地听着。他喜欢听上了年纪的人谈论往事。克雷西和普拉奥先生一致认为过去那套办事的方式充满了危险。“那时候每个人都有高血压,每个人都有心脏毛病,”克雷西说道。“要生存很难。现在那批新进来的人又不讲信誉。他们被扫地出门倒是件好事。”
“啊,”普拉奥先生说道。“但问题是当时我们都得要有点事干。看看我们目前的状况吧。”
听到他们这般谈话,阿斯特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把手头的事提出来。这两个老家伙以为自己正在干什么事?普拉奥先生对阿斯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咯咯笑了。“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圣人,我是说我们两个老头。目前的形势也威胁到了我们自己的利益。所以不要犹豫,把要说的话说出来。我们会着手去做的。”
“我想听取你们的意见,不是让你们去干什么的,”阿斯特说道。“干事是我的份儿。”
克雷西说道,“要是只为了报仇,我会建议你回去唱歌的。但我知道,并希望你要做的,这事关保护你们家庭免受危险。”
“这两种原因都有,”阿斯特说道,“但只要有一种原因就足够了。我叔叔培养我成人,就是为了对付这局面的。我不能让他失望。”
“好,”普拉奥先生说道。“但要记住这一点。要做符合你禀性的事。要谨慎对待面临的风险。千万不要草率从事。”
唐·克雷西柔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你说的斯图尔佐兄弟的事没错,”阿斯特说道。“他们承认那是他们干的,还说了中间人是约翰·赫斯柯,一个我以前没听说过的人。现在我得从他下手了。”
“斯图尔佐兄弟俩怎么样了?”克雷西问道。
“他们出局了。”
两个老人沉默了一阵。尔后,克雷西说道,“我知道赫斯柯这个人。他干了二十年中间人这种勾当。有传言说他如何这般牵线搞了一些政治上的暗杀,但我看并不可信。现在,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把斯图尔佐兄弟的嘴撬开的,这方法对赫斯柯不会管用。他很会讨价还价,他会明白自己得靠讨价还价才能保住性命。他会知道你要的情报只有他才能给你。”
“他有个儿子,十分得宠爱,”阿斯特说道。“是个打篮球的,赫斯柯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命根子。”
“那倒会成为他手中的王牌,”普拉奥先生说道,“他会把至关紧要的情报捏在手里,告诉你的只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