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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具尸体被裹在床单里,扛过一片泥泞不堪的林地,这时大雨停了,又下起了雪。尸体被埋藏在屋子后的一个森林里。在茂密的灌木丛里挖了个坑埋了进去。要是会被人发现,那最早也是明年开春后的事了。到那时,尸体早已高度腐败,死因恐怕也难以确定了。
可蒙扎违背自己头儿的指示并不是仅仅出于这一实际考虑。像唐·阿普里尔一样,他坚信只有上帝才能施舍慈悲。他蔑视出租自己为他人操枪的人,更不屑于对他们施舍任何慈悲。一个人宽恕另一个人本身就是荒唐的事。那是上帝的事。人们设想自己能对别人发慈悲只是虚荣心在作祟和缺乏尊重别人的表现。他就不要别人对自己施舍这种慈悲。
第九章
库尔特·西尔克相信法律,相信那些人们制定出用以和平地过日子的法律。他一直极力避免着做出会破坏公平社会的各种妥协,并且在打击国家的敌人时毫不心慈手软。可在二十年的较量后,他丧失了一大半这种信念。
只有他的妻子还令他感到十分欣慰。政客们都是些骗子,富人追权逐利,又贪又狠。穷人则无恶不作。还有天生的骗子、诈骗老手、暴徒、杀人犯。执法者只是稍微好些,但他从心底里认为联邦调查局是执法者中最好的。
在过去一年里,他做过一个重复出现的梦。在梦中,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得参加一次持续一整天。十分重要的学校考试。他在离家去学校时,母亲哭得很厉害,在梦中他知道母亲为什么哭。如果他考试不及格,他就再也不能回家见母亲了。
在梦里,他知道歹徒杀人十分猖撅,一批精神病学专家帮助制定了一些法律,规定要研制一套对十二岁孩子的精神健康状态进行测试,以便预测谁在日后会变成杀人犯。考试不及格的孩子会自行消失。这样做是因为医学已证实了杀人犯只是为了杀人时的快感而去杀人。什么政治犯罪、背叛、恐怖行径、妒忌和偷盗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因此,把那些带有凶杀犯遗传基因的人从小扼死是十分必要的了。
梦中的情景跳跃到他参加考试后回到了家里,母亲欣喜地拥抱着他,吻他。他的叔叔和堂兄弟姐妹们在忙着准备盛大的庆贺。他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内心十分害怕,浑身颤抖着。他知道这考试的某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原来是通不过考试的,现在他会长大变成一个杀人犯的,这个梦重复出现了两次,他没对妻子说。他自己知道这梦意味着什么,或认为自己知道。
西尔克与提蒙那·布塔拉的关系已保持了六年多了。当时,布塔拉在盛怒中杀了一个手下。西尔克立即看到了这是次机会。他安排让布塔拉作线人,密告纽约黑手党的动静,而作为回报是不对他那次杀人起诉。局长亲自批准了计划,剩下的就是那些已发生的事了。在布塔拉的帮助下,西尔克摧毁了纽约黑手党组织,但对布塔拉的胡作非为,包括他的毒品贩卖活动却只能眼开眼闭。
但西尔克在局长的批准下已制定了再次搞掉布塔拉的计划。布塔拉决心要用阿普里尔的银行洗毒品贩卖的钱,但阿普里尔未能使他如愿。在一次命运攸关的会晤中,布塔拉曾经问西尔克,“唐·阿普里尔参加孙子的坚信礼仪式时,会有联邦调查局的人到场监视吗?”西尔克马上明白了,他犹豫了一阵后才回答。当时他慢吞吞答道,“我保证不会有我们的人在场。但纽约警局呢?”
“这方面已经搞定了,”布塔拉说道。
西尔克知道自己会是个谋杀的帮凶。但阿普里尔不是罪有应得吗?他在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里是个冷酷无情的罪犯。他在退休时已掳掠了大量钱财,法律却奈何他不得。再想想自己随后会有些什么好处。布塔拉鲸吞阿普里尔的银行正好踏人自己设下的圈套。当然,这背后是英齐奥,在做着拥有自己核武器库的美梦。西尔克知道,要是运道好些,他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政府也能根据涉嫌诈骗及腐败组织法律坐收价值数百亿美元的银行资产,因为唐的子女毫无疑问会与布塔拉的秘密使者达成交易,把银行卖了的。一百亿到一百十亿的资产本身就是对付犯罪的强有力武器。
但乔吉特会看不起他的,因此这事不会对她说。不管怎么说,她生活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
现在他又得去见布塔拉了。日前发生了他那两条德国牧羊犬被杀的事,得找出是谁干的。他决定先从布塔拉开始。
提蒙那·布塔拉在那些有所作为的意大利人中,在婚姻上是个很罕见的例子,五十多了还没家室。当然,他不是个独身主义者。每个星期五他都会有个漂亮的女人陪他度过大半个夜晚,那些女人都是从由他手下保护的娱乐业挑选来的。他的挑选标准是要年纪轻些的,在这种场合涉足未深,长相漂亮、娇嫩温顺。她还得生性欢乐活泼,但又不能精于世道。不会在床上行事时作出古怪反常的举止。提蒙那在性爱事宜上是个直截了当的人。他当然有些小小的怪僻,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长辈式举动。其中有一个是前来的姑娘都要有个普通的盎格鲁一撒克逊名字,像简或苏珊之类的,叫蒂法尼或者甚至是默尔的还能凑合,但带有少数民族味道的可不行。他很少有两次用同一女人的。
这些事都是在东区一家属于他某个公司的小旅馆里干的。在那家旅馆里他用一整个层面,一共有两间互相连接的套间。一间套间里有个厨房,备足了各种食物,布塔拉还是个有些手艺的业余厨师。颇为奇怪的是,尽管他父母都是在西西里土生土长的,他烹饪的却都是些意大利北部的菜肴。他喜欢烹妊。
今晚的姑娘是那家娱乐总会的老板亲自带来的,那老板只坐了片刻,喝了杯饮料就告辞走了。布塔拉为两人烧煮饭菜,同时与那姑娘聊着天,互相熟悉起来。她叫珍尼特。布塔拉很快烧煮好了,今晚他做了拿手菜:米兰小牛肉、干酪拌通心粉、烤茄子和番茄青豆色拉。甜点是个糕点什锦拼盘,是直接从附近一家法国糕点铺订的。
他为珍尼特斟酒添菜,十分礼貌周到,与他那外表形成了鲜明对照。他身材高大,体表上毛发浓密,头很大,皮肤粗糙。他在用餐时却很文明,里面穿着衬衣,打着领带,外面还穿着外衣。两人用餐时,他问了珍尼特一些她生活中的事,这种关注的神情真难想象出自一个生性暴戾的人。他颇有兴趣地听着她讲述自己的不幸经历,父亲、兄弟和情人是怎么粗暴对待她的,还有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怎样利用她经济上拮据和意外怀孕要挟把她引人罪孽,而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帮助家里摆脱贫困。他对男人竟会做出这种种卑鄙无耻的行为颇为惊讶,对自己这么善待女人还真有点得意。他对女人真可说是慷慨至极,还不仅仅是给她们大把的钱。
用餐后,他把酒拿到客厅里,拿出六个珠宝盒给珍尼特看,一只金表,一只红宝石戒指,一副钻石耳环,一根翡翠项链,一只珠宝臂圈和一串光彩夺目的珍珠。他让她任选一件,作为送给她的礼物。这些珠宝的价格每件都在几千美元之上——姑娘们对这些宝贝的价值都是知道一些的。
几年前,布塔拉的一个手下打劫了一辆运送珠宝的车子,布塔拉趁机窝藏了一批珠宝,还不愿在赃物黑市上贱卖出手。这些礼物没费他一个子儿。
珍尼特在挑选着珠宝,最后选了那块金表。在这当口,布塔拉为她在浴缸里放好水,让她随后洗个澡。他仔细地测了水温,给她拿来自己最喜欢的香水和香粉。在她浴后,全身松软十分舒服时,他才带她上床,像婚后生活和谐的夫妻那样,平平稳稳地发生交媾。
如果他性情很好,欲望强盛,他会让姑娘陪他到凌晨四五点钟,但他从来不在姑娘还在屋里时自己呼呼熟睡。这天晚上,他早早打发珍尼特回家去了。
他这么与女人保持性关系完全是出于自己健康原因的考虑。他知道自己生性暴躁,容易惹上麻烦。这种每周一次的性幽会能促使他变得性情平和些。女人一般对他有着一种平抑情绪的效果,他为了证实自己这种疗法的有效性,总是在每个星期六去见医生,总会颇为得意地听到医生说他的血压完全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他对医生述说了原委后,医生只是喃喃说道,“真有趣。”布塔拉每每会感到这医生真无趣。
他这种安排还有另一原因。布塔拉的保镖守卫在套房外,但套房的后门却通往相邻套间,那个套间的前门通往另一分隔开的门厅。正是在这里布塔拉会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