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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正是易宁绪的房间吗?
徐向暖挣扎了几秒钟,无奈的小跑过去,此刻她发型微微有些凌乱,她对着光滑的电梯镜面压了压蓬松起的刘海,将自己工作服整理好。
“ping。”徐向暖站的笔直,敲了敲门喊道。
没半分钟的时间,易宁绪开了门,看到是她,眉眼微微一挑,他看着本是很清冷,这个动作倒平添几分孩子气,整个人也柔和了几分。
他穿着一身灰色棉质居家服,徐向暖微微点头,“易先生,您好。”
他这才不悦道:“隔壁房间已经吵到我休息了。”
徐向暖歉疚的道歉,虽然酒店的隔音效果向来不错,不过也不能排除有噪音的可能,易宁绪看她模样好像是不相信,好笑的说:“不信你进去听听。”
徐向暖将信将疑,说了句抱歉,走到了客厅听了几秒,果然,隔壁隐约的摇滚音乐还是能听到几分。
“对不起易先生,打扰您休息了,我马上去处理。”
易先生微微点头,其实卧室里根本听不到的,他睡不着便在客厅里坐着看了会书,但事实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听到隔壁的声音后更加烦躁,很快给前台打了电话,那边连忙说会让人来处理,他也不知道当时是脑子哪根筋抽了,竟然问了句,今晚的值班经理是谁?
听那边说是徐向暖后,他很快说道,让你们值班经理过来,但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幼稚了。
易韦恩平日都是九点不到准时睡觉的,所以这会也不知道徐向暖过来了。
徐向暖过去敲了敲隔壁的门,敲了将近一分钟,终于有个年轻男人手里还端着红酒杯晃悠悠的过来开门。
“哟,这是哪个带来的?这么漂亮的妞。”
徐向暖皱了皱眉看了看里面,似乎是在开party,摇滚音乐简直是震天动地,屋子里一片嘈杂打闹声。
“抱歉,打扰了,我是客房部徐向暖,有客人反映你们房间太过吵闹,影响他们休息了。”她笑容可掬。
“谁呀?”屋子里又传来一个年轻男人声音。
随后刘陈深晃悠着身体走到了门前,他喝得有些多,一时半会还没认出徐向暖,只是笑的戏谑锤了捶旁边男人胸膛,吹了个口哨,“不错呀兄弟,这妞够正。”
徐向暖按了按脑袋,有几分头疼,而且是跟一群酒鬼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只得拔高声音又说了一遍。
刘沉深故意掏了掏耳朵,挑高眉毛,“你说什么?”
很快又有几个年轻男女走了过来,一个女孩笑的张扬,语气讽刺道:“人家叫你关了音乐。”
刘沉深摸了摸下巴,然后看着她说:“要不你现在给我献个吻,我就关了。”
周围起哄的哄堂大笑,徐向暖已经满脸窘迫,便听一个女孩不阴不阳的说道:“当然了,深少,别说是吻,就是上床人家也干,是吧?”
她努了努嘴看着徐向暖,随后又鄙夷的开口,“像这种酒店小姐,陪客人睡觉不是经常的吗?”
徐向暖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生气,虽然这样的话已经听麻木了,也确实没必要跟一群醉鬼在这里计较。
有男人怜惜心切,但语气轻浮,徐向暖第一感觉便不喜欢这样的人,“要不你陪哥几个喝几杯?”
徐向暖摇头拒绝,一个男人已经拿了一杯红酒过来,异常兴奋,“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就算了怎么样?”
徐向暖正在犹豫着,已经伸出手的时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掉了下去,一路凉到胸前。
徐向暖诧异的看着面前阴沉着脸色的男人,红酒杯已经被他拿到手上,徐向暖嗤笑一声,易宁绪发什么疯?泼她一脸酒。
☆、第8章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乎是在瞬息之间,直到清脆的酒杯摔在地上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刘沉深酒醒了一大截,磕磕巴巴的看着易宁绪,“哥?”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易宁绪不是寻常人,就连刘沉深这个本市有名的小霸王都要忌惮的人,谁敢得罪?
最狼狈的大概就属徐向暖,头发还滴着水,胸前的衬衣也湿了一团,甚至隐约可见美好的胸部曲线。
易宁绪抓起徐向暖的手就走,徐向暖脑子里还混沌一片,他顺势将她拖进了房间,门随之一关,他欺身上前,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徐向暖错愕难堪又有些委屈,她从小就是个安静沉默的孩子,习惯了隐忍,无论什么事她都能面无表情的处理,可是此刻鼻子酸的她快要窒息了。
他干燥温暖的手掌覆上她光滑的脸颊,脸上仍旧挂着红酒痕迹,刘海发梢仍旧湿哒哒的向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仿佛一个小丑般滑稽而可笑。
他深邃黝黑不见底的眸子一如往昔的看着她,有那么瞬间,徐向暖错觉自己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怜惜,但错觉就是错觉,两秒后,她听到始作俑者毫不愧疚甚至是冷嘲热讽的说。
他说:“你以为你是陪酒的吗?别人让你喝就喝。”
徐向暖愤怒的盯着他看,她刻意不想要去计较他那恶劣的态度以及意思,随即笑了一下,“易先生,跟你有关吗?”
易宁绪脸色更加阴沉,果然咸吃萝卜淡操心,自讨没趣,他语气更加冰冷,“没关系,我只不过在想,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他怎么会关心她呢?他不过就是一时看好戏罢了,徐向暖摸了摸脸,自嘲的想,这算不算是做了个红酒面膜了。
哦,习惯?他说什么习惯了?习惯了这样陪人喝酒吗?他以为她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搞定这个麻烦,她会去做这样的事吗?
算了,误解就误解吧,反正也没必要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是佳人在侧,志得意满,自然早忘记了还认识她这号人了。
他有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给他生的呢?她又突然想起了很多久远的事情,眼睛有些酸涩的疼。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告诫自己忘记这段往事,忘记曾经爱过的人,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她用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去想明白这个问题,不再去挣扎,为什么他又要突然出现呢?然后不需要一句话就已经轻轻松松打破了她这么多年来麻痹催眠自己的话。
在这一刻,徐向暖才发现一个事实,他怎么这么残忍?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有水光在荡漾,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像决堤的河水一般奔腾不息,可是不能哭,不要哭,是有多傻才会去哭。
幸好易宁绪没再像探照灯一般直直的照着她,他很迅速的放开她,仿佛当她是病毒般避之不及,微微闪身,勾起唇角冷笑着告诉她,“去洗把脸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别人看到以为我怎么你了。”
即使她没看到自己的脸,却也知道此刻必定是狼狈的不成模样,她也没过多挣扎,进了卫生间时,虽然早有心理建树,但看到自己一张白红相间的脸是仍旧被惊悚了一下。
她狠狠的抹了把脸,额前的碎发也因为沾上了水珠,湿润的搭着,酒店的经理服饰都是统一的正装,白色衬衣配黑色小西装,此刻白色的衬衣胸前能明显看到浅浅的暗红色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磨蹭了多久,她今天没有带多余的套装,那么意味着她今天或许用这副模样去迎接客人,仪容仪表是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差错的,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知道,她如今坐到了客房经理这个位置太顺利了,难免不会招人口舌,所以每一件事她都争取坐到尽善尽美,能彻底堵住别人的嘴,而今她实在不希望因为这么愚蠢的原则问题而被人看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半开着门,满脸警惕的看着他,易宁绪很无语的白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口袋,徐向暖下意识接了过来,便听他说:“换上吧。”
徐向暖很快关了门,口袋上印着的logo徐向暖认识,是一个很名贵的牌子,此刻她来不及计较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套衣服,拿出衣服,扯掉吊牌,又很快速的换好,她对着镜子扣扣子,并没有太大出入,或者说就连尺寸都很完美。
徐向暖曾经听容忆说,有一种男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需要看一下女人身材就能知道她应该穿多大尺寸,连胸围都能估摸的不差分毫。
徐向暖当时想,这样的男人要不就是情场浪子万花丛中过,要不就是裁缝。
很显然易宁绪不可能是属于后者,她在心底一边抹黑他,一边用吹风将额前的刘海吹干。
等到收拾好后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易宁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脚搭在沙发前的矮桌上,水晶灯光如璀璨的水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