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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趁势在她手上摸了摸,低声轻笑:“唐小姐,你的手白得跟葱白,滑得像绸缎,真是人间之极品也。”把手放到鼻端用力嗅了嗅,吃吃笑道:“嗯,还香死人了呢。”
唐英虽然性情刚烈,但脸皮却甚是薄嫩,听卫风不时说些轻薄无礼之言,不知怎地,却只是羞急欲哭,竟无法下手去打杀。如若换别做人,恐怕早已是尸横当地了。
卫风自觉便宜已经占得够了,开心已极,朗声道:“唐小姐,我准备好了,你请出剑!”
唐英脸色转而凝重起来,银牙轻咬,道“好!”长剑挽了个剑花,娇叱一声,径向卫风刺到。她心知卫风厉害,是以上来便招招相连,剑如疾雨,用出了浑身的解数。
卫风以半仙之体与一个凡人相斗,自然是成竹在胸,胜算在握,但他见唐英模样儿俊俏,心神大动,当下也不出手反击,闪腾躲避之间扯袖拉裙,嘻嘻哈哈,大揩油水。
唐英被他扰得心慌神乱,到得后来,长剑索性胡削乱刺,全没了一点法度。
杨雪樱等女远远看到这边的情景,不由面面相觑。白真真道:“你们瞧瞧卫大哥啊,也不好好跟人家比武,动手动脚的……”
杨雪樱气乎乎地道:“就是!你瞧他满脸色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哼!一点儿也不庄重!”
她两人都跟卫风有过合体之缘,是以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多了几分关注,见卫风跟唐英缠斗,只道他是看上了唐英的美色,心中大不是滋味。
白素素笑着摇头道:“卫大哥就是这个性子,其实也没什么的。”
四女之中,反倒是燕玲最没想法,见卫风绕着唐英转来转去,觉得甚是滑稽,不时“咯咯”笑出声来。
卫风正当兴奋之际,耳边忽传来一阵细如蚊蝇的声音:“卫大哥,天快黑了,你快别闹了,咱们还要赶路呢。”
卫风听出是白真真的声音,怔了怔,侧头向她看去。这一来不当然,身子稍稍停顿,唐英的长剑便即刺到他的小腹。
卫风“哎哟”一声大叫,弯腰捂腹,瞪圆了双眼去看唐英,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嘶声道:“你……你杀我……”
唐英哪会料到有此种结果,松开了手中长剑,连连后退,不信似地摇着头,颤声道:“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卫风“嗯”“唉”的呻吟了一阵,道:“你……想不到你长得这么美,心却这么狠毒。我死后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我死啦!”身子向后一翻,仰天躺倒,双手兀自紧握着唐英刺在自己腹上的长剑。
这一下变起仓猝,在场众人谁都始料未及。众山贼固然是呆若木鸡,杨雪樱等女也是惊得魂飞魄散,高声呼叫着冲上前来。
唐虎见妹妹得胜,大喜过望,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好!妹子,杀得好!这臭小子实在是该死!”
唐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听哥哥说到“杀得好”时,嘴角猛地地抽搐了一下,心中不停大叫:“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那边杨雪樱与燕玲只道卫风真的已死,也呜呜咽咽地痛哭出声,反倒是白氏姐妹仔细看了卫风的表情后,嘴角处泛起一丝笑意来,均想:“卫大哥泡过仙液,吃过仙果,又吞服过纯阳真人的仙丹,凡兵俗器已根本伤害不了他。他装死装的倒挺像,几乎把所有人都蒙住了。”
第三章 俏女伤心
唐虎走到妹妹身边,啐了一口,道:“妈的,今日比武招亲的事情都被这小子给扰和乱了。妹子,咱们先回山寨去……嘿嘿,三十六寨里卧虎藏龙,就不信不能给你讨个好郎君来!”
唐英喃喃道:“他死了……被我杀死的……”
唐虎道:“是啊,妹妹你武功高强,他哪是你的对手?哼,简直是自讨死路!”见唐英神情悲,奇道:“咦?我说妹子,你怎么哭了?杀了这小子出了气,应该高兴才对……啊,你要是嫌不够,我再替你补上几刀,把他卸成十块八块的怎么样?”
唐英木然道:“我不想杀他……”
唐虎道:“妹子,你说什么呢?什么不想杀他?他就是你亲手杀的啊!哈,你刚才那一剑好像是爹爹教你的‘银蛇出洞’罢,妙极了!”
唐英身子陡然一震,瞧向地上的卫风,凄然笑道:“不错,是我杀的……他是我亲手杀的……”顿了顿,又道:“哥,把你的刀借给我用用。”
唐虎只道她真要去把卫风“大卸八块”,终觉有些过于残忍,劝道:“妹子,还是不要了吧,他人已经死了……”
唐英看着,颤声道:“哥,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几次,这是最后一个请求了,你难道不肯么?”
唐虎心道:“最后一个请求?”对妹妹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搔了搔头,说道:“行了,这小子欺负过你,随你怎么整治他呢,别说八块,就是卸成一百块也没人来反对。”说着将手中快刀递了过去。
唐英接过刀来,低头看了看,只见夕阳映照之下,刀锋处泛出一道光彩来,愈加显得犀利之极,她左手轻抚刀身,道:“哥,爹爹已经上了年纪,我要是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你早晚要做一寨之主的,凡事不要冲动妄为,有事要多向寨里的长辈们请教,知道么?……”
唐虎听的瞠目结舌,过了片刻,这才道:“妹子,你脑子发糊啦,怎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嘿,你就算是有了婆家,也可以经常回来看看,尽尽儿女孝道的……别说了,咱们上山去。”转过身来走了几丈远,回身见妹妹兀自呆站在当场,唤道:“妹子,快走啊!”
唐英凄然一笑,痴痴道:“哥,我走了……”横起长刀,刀锋转向自己,缓缓向粉颈间划下。
唐虎哪会料到妹子有此种举动?登时大惊失色,拔腿向她身边狂奔,口中大喝:“不要!”但唐英死意已决,两人间又相距数丈之远,饶是他奔速如飞,又怎能阻止得了唐英自杀?
眼看着唐英转瞬间便要香销玉陨,魂入黄泉,蓦地里一道青光疾若流星般射来,正击在她手中钢刀的刀身之上,唐英只觉虎口大震,“呀”的惊呼一声,钢刀脱手而飞。
唐虎奔到唐英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摇晃着大声道:“妹子,你要干什么啊?你……你没事罢!”却见唐英眼光越过自己,径向身后看去,如见鬼魅一般,便也忍不住回过头去。这一看不当然,几乎吓得跳了起来,吃吃道:“你……你不是……”
白真真咯咯笑道:“瞧你吓得什么似的!你认为那区区一剑能伤得了我们卫大哥么?”
卫风不知何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左手中持着唐英的长剑,低头瞧瞧了小腹处的一个破洞,叹道:“素素,你弄来的这件衣服我穿着挺合身的,现下却被刺了个洞……唉,可惜了!”
白素素笑道:“衣服破了没什么,倒是人没出事就好,你看小樱和燕玲他们哭得都成泪人了。”
其时杨雪樱和燕玲见卫风无事,均已止住了哭泣,但泪珠却还挂在腮上。卫风“啧啧”两声,道:“我操,你们两个来真的啊!就没注意到我是装死的么?”
杨雪樱看了看燕玲,反过来狠狠捶了卫风一拳,道:“就你鬼点子多,装死来骗我们!哼,还不如真死了的好呢!”
燕玲也破涕为笑,喜道:“我还真认为……认为你……死了呢……”
卫风哈哈大笑,道:“不说话就是会了。燕玲乖啊!”
唐虎见卫风生龙活虎的,果然没被妹子长剑所伤,指着他大声道:“好啊,你他妈的原来装死!害得我妹子要自杀!”
原来卫风假装倒地身亡,耳中却一直留意着周围动静,听了唐英与唐虎一番对话,隐隐觉出她语气不对,待得后来听到唐虎大叫“不要”时,趁着众人目光移转,便也急睁眼去看,正见唐英欲挥刀自杀,他当下想也未想,身子弹起,脱手打出一道青光,救了她的性命。
唐虎一想也是,妹子之命确是他出手所救,但转而一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妹子又如何想到自杀?跑过去捡起钢刀来,怒道:“我管你什么!我妹子没能杀死你,我来帮他杀!”虎吼一声,纵身跃起,钢刀猛力下劈。刀声呼呼,端的是厉害已极。
钢刀劈到卫风头顶上方,忽然顿住,竟再也难以落下半分,他定晴看时,只见卫风头微微偏向左侧,右臂高抬,食指中指刚好夹住了刀锋,任凭自己如何用力下压,卫风两指竖稳有若盘石。
唐虎自小跟随父亲在绿林中摸爬滚打,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心想卫风血肉之躯居然不惧利刃,当真是匪夷所思,吃吃道:“你……你练成了金钢……金钢不坏之身?”他曾听山寨里的前辈们说过,一个人的内外功夫练到最高境界时,就能刀剑不入,武林中盛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