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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她的这一巴掌打懵了,苏瑾年惴惴不安地等他的呵斥,对方却陡然间停顿了下来,沉默着没有出声。
受不了那股骇人的压力,苏瑾年抬手试图推开他坐起来,西门烈却忽而冷笑了起来,并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早在上车前就可以推开我,这一路上你要走掉的机会也很多,但是你都放弃了……现在走到了这里,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轻易离开吗?或者说,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吗?”
一番话冷冷的,几乎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却让苏瑾年莫名的心惊。
她很清楚,像西门烈这样的性子,若是在恼怒的时候变得平静,那并不是说他已经消气了,反而是……愤怒到了极点。
果然,一边说着,西门烈就着手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另一只手撑在苏瑾年的腰际,完全封锁了她坐起身的空间。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如同捕食猎物的狮王,饶是苏瑾年再不畏强权,这一刻竟然也止不住膝盖发软。
“你要强迫我?!你疯了吗?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呵呵,不要太可笑了!”
无视苏瑾年的嘲讽,西门烈依旧我行我素,笑得邪妄:“是啊,我疯了,我他妈早就疯了!被你逼疯的。你还真是厉害,说翻脸就翻脸,一转身就连电话也不接,哪怕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拒绝我之后立刻就找了别的男人,还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苏大小姐找了个男人。我还以为你有多洁身自好,结果……嗯哼,没想到你会去那种地方,还找了那么一个垃圾……”
一番话说完,西门烈已然褪去了衬衫,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壮胸腹紧紧压在苏瑾年身上,炙热的体表像是熨斗一样烫人。
苏瑾年承认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但是他也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吧?!说什么找了别的男人,说什么去那种地方找了个垃圾,他究竟知道什么啊!她跟安奚容交往……还不是为了他?
心里这么想着,苏瑾年却不可能会坦白,只是冷冷一哂:“解释的机会?你要解释什么?好啊!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你说吧!说啊!”
西门烈本能不想跟她吵架,说到恼怒的地方强自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吐出更难听的话来。他根本就不想惹她生气,但是一想到她抛弃了自己,却跟那些男人勾搭交往,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脑袋一热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刹都刹不住。
见西门烈又是沉默,苏瑾年终于忍不住也火了,猛地伸出手抓住他禁锢自己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折,趁他没有防备的瞬间翻身滚出了他的禁锢,拉起衣襟跳下床就要离开。
这一次西门烈没有再拦住她,也没有追上来。
苏瑾年握着门把手用力一转,随着开锁的咔嚓声,西门烈的声音轻飘飘地也跟着传到了她的耳际,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宛如定身魔咒一般,让她再也下不去手把门把手扭转到底。
“……我爱了你十年。”
西门烈缓缓站了起来,款步走到苏瑾年身边,将她轻轻拉回到自己怀里,抬手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口吻沉郁而满含情愫:“你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那天晚上在苏家大宅,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十三年前我就认识你了,那时候你还很小,不到我的肩膀高。我得罪了一群小混混,被他们拿着铁棍围攻,你刚好撞见,冲着他们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帮我解了围,事后你缠着我陪你去游乐园玩了一整天,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
听到前面的半段,苏瑾年还以为他很感激自己,只不过越往后面听,这家伙似乎对自己积怨不浅的样子啊!
“小的时候你就很少笑,冰冷着一张脸,一副见到谁都很不爽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儿,看人的眼神可以那么凌厉,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但是你开心的时候笑得却特别厉害,眼睛弯成了一条缝,纯粹得不含任何杂质。玩跳楼机的时候你让我在最高的位置上喊你的名字,你说你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说你要我看着,当你的见证人。”
那个狂妄而天真的小女孩大概不会知道,她说那些话的时候,那双琉璃般让人看不透彻的眼睛,究竟有多让人心疼。
对于十几年前的那些傻不拉几的荒唐事儿,苏瑾年表示已经彻底忘光了!
话说这个男人不该是冷酷派的吗,怎么一下子转成的深沉纯情派?让她好不习惯有木有?!
以至于苏瑾年都没来得及去计较他说的“十年”和他们第一见面时候她的“七岁”,也没有仔细推敲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一个十岁女孩儿的“爱”究竟有几分深浅?
☆、声色犬马 61、说“我要你”之类的?
不见苏瑾年出声,西门烈忍不住皱眉:“……你不相信?”
“不是……”苏瑾年觉得有点混乱,有点头晕,西门烈刚才的那番话信息量略大,他们以前就见过?唔……好像是有点儿印象,可是从那次后他们好像就没有联系了吧?“就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吧?除了那次,我们貌似也没有再联系了……”
说到这里,西门烈的眸子顿然沉了几分,冷峻的面容变得更加锋利了起来,然而在黑暗之中,苏瑾年却是看不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两人的呼吸依然还是很炙热。
“因为家里的变故,我搬到了别的地方,出于一些私人的原因,我没有再去找你,但是你说过的话,我一直记着,从那以后你所有的经历,我也一直都在关注……”
西门烈的声线跟他的个性一样刚硬酷冷,就算是说着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调子也不会软下来,不会像安奚容那样妖冶旖旎,也不会阿晟那样温软情切。他是一个很霸道的人,所以他所有的决定都是根据自身喜好作出的,包括十年前放纵自己选择不去恨苏瑾年,包括十年后放纵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她。
如果说十三年前的那场偶遇只是让他对这个特别的女孩子有些好感,那么追根究底,他的沉沦就是发生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并不是个值得回忆的夜晚,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树上的叶子唰啦啦的大把大把往下掉,露面上全是雨水打起的圆晕,层层叠叠,交织成无法挣脱的网,一如父亲的公司缠上的那个无法挣脱的局。
十年前,父亲投资失败,所有身家积蓄毁于一旦,还缠上了官司可能要判刑,这对一向自负骄傲的父亲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公司,他坚持要来苏家找当时的合伙人,也就是财大气粗的ASC集团董事长苏永晁,希望能说服他买下公司一半的股份,从而不至于让公司面临破产的处境。
母亲因为担心父亲太过莽撞,所以让他偷偷跟来看着,以防发生冲突和意外。
然而,母亲的担心却是多余的。
苏家大宅连门都没有开,那个老人凭着苏氏家大业大,迅速跟父亲撇清了关系,从一团混乱中抽身出去,在父亲走投无路放下所有尊严,前来请求援助的时候,就那么安然自若地坐在家里,完全无视父亲在雨夜中跪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个时候,他几乎能感觉到父亲的尊严被人狠狠践踏的心情,那种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绝望。
一个小时候,铁门终于哐啷一声打了开,但很快又被关上。
走出来的是一个女孩,撑着一把硕大的雨伞。
她走到父亲身边帮他挡着雨,安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父亲抬头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帮不了他什么,苏永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其实很清楚,但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紧紧地抓住浮在水面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根无济于事的稻草。
没过多久,父亲终于认清了现实,站起身退开那个女孩:“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被一个十岁的孩子所可怜,那简直是对一个年过而立的男人最大的耻笑。
那个女孩却很执拗,坚持走上前要把雨伞递给父亲:“我没有同情你,你知道的,从小到大,跪下来求我爷爷求我爸爸的人太多了,但是那些人在爷爷一转身之后就拍拍裤子站起来走人,想着怎么去求下一家。你很特别,没有让老婆孩子跑来演苦肉计,自己一个人闷不吭声跪了一个小时,明知道爷爷十有八九不会帮忙,却还是坚持了这么久,所以我很敬佩你……这把雨伞帮我遮挡了很多风雨,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帮你挡掉一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