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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是在危家大宅的花园里举行的,平时没什么人的道路,今日更是车来车往的行驶着各种豪华轿车。
危慕裳跟危元锦混在车流里慢慢的前行着。
在危元锦裁缝店的时候,危元继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危慕裳,说是老爷子交代,让她别忘了今天的寿宴。
当危慕裳跟危元锦踏进危家花园时,花园里早已灯火通明,一盏盏白炽灯将花园照耀的如同白昼般明亮。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官达贵都热闹非凡的聚集到了这里。
人声沸腾中,危慕裳扫了眼三三两两或借着寿宴进行生意买卖的商人,或圆滑交际的政客,或谈论着时尚少爷千金们。
危元继及危绍治苏琴等人都在忙碌的招待着客人。看到危慕裳前来,隔着老远,看到苏琴瞥过来的不屑眼神,危慕裳都似听到了她不屑的冷哼。
“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我的任务可算完成了。”停在人群外围,危元锦侧头看着危慕裳眨眼道。
意思很明显,接下来就该是他自己的自由时间了。
“嗯,谢谢。”淡然的黑瞳移到危元锦文艺青年的脸上,危慕裳淡淡的点点头跟他道了声谢。
“那我可不管你了,我去玩了。”危元锦朝危慕裳暧昧的一眨眼,转身就朝美女聚集的花园一角走去。
经过两天时间的缓解,再加上药膏的作用,危慕裳身上的吻痕都淡下去看不见了。
看着一张张或娇笑或严谨的脸庞,危慕裳微皱了皱眉。
她宛如一朵白莲般轻轻游走在喧哗的人群中,选着花园边缘走的她,不一会儿就溜进了危家大宅。
危慕裳的出现,若看到的人第一眼望去,肯定会在眼里现出惊艳的色彩。
但在这富商云集之夜,大多数人都在忙着交际攀关系。再加上危慕裳本就不想太过惹人注目,她低调的一晃而过,留意到她的人便也不多了。
进了危家大宅,喧哗声总算是消停了一点。到了客厅,危慕裳意外的瞧见老爷子跟老婆子都端坐在沙发上。
“爷爷,奶奶。”微敛下眉眼,危慕裳挺住脚步乖巧的跟长辈问着好。
“嗯。”看见突然出现的危慕裳,老爷子轻嗯了一声应道。
老婆子在看了她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就扭开了头。
危慕裳跟她母亲长得是越来越像了,看着她那张脸,老婆子直感觉好像十几年前面对着她母亲一样。
危慕裳的母亲老婆子是见过的,撇开其他不说,她母亲算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好女人。
但是,好又怎样,纵使当年的那件事是她儿子的错,纵使危慕裳母亲当年并不知情。
可说到底,危慕裳母亲纵使是做了一个小三,且还生下来她。
老婆子一生最痛恨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这事又恰巧发生在她家里,她如何能有好脸色去对待危慕裳及她母亲。
老婆子不是不知道危慕裳是无辜的,也许跟苏琴相比,危慕裳她母亲的确更像一个合格的母亲,但那又如何。
在老婆子眼里,正室终究是正室,不是随随便便外面一个女人就能替代的了的。
突然的问好,突然的沉默,在只有电视机里发出女声中,气氛有些微尴尬诡异。
“爷爷,生日快乐。”抬头看着老爷子,危慕裳的黑瞳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声音也淡淡的。
虽然今天不是老爷子的生日,但他都在今天举办寿宴了。等真正到他生日的时候,她肯定也不在s城了,提前祝福一声也好。
生日一般都要送礼的,但是,一直以来危慕裳都没送过礼给危家的人,这一次,她当然也不会送了。
“嗯。”老爷子再次看了眼一脸平静淡然的危慕裳,应了声后再次没了下文。
十几年来几乎的零交流,现下,就算老爷子想要跟危慕裳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爷爷,奶奶,我先回房休息。”看了眼老爷子跟老婆子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危慕裳识趣的选择回避。
这种气氛下,她也不太跟他们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嗯。”平平淡淡的三次对话,老爷子的回答是三个嗯。
自始自终,老婆子在最开始看了危慕裳一眼后,就在也没给过她一眼。
回到乌漆抹黑的房间,危慕裳也没开灯,身子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
寿宴是八点开始,现在才七点多一点,她还可以睡一觉再说。
当危慕裳窝在床上再次睁开眼时,在昏暗的室内,她依稀瞥到墙上时钟指针指向七点五十分。
起身摸黑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危慕裳走到落地窗旁,拉开了一点窗帘看向外面的花园。
宽敞的花园里,人比之前更加的多了。
几条长长摆满食物的餐桌,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头攒动间一个个都披着华丽的衣着。
下楼还未走至大厅,危慕裳下楼梯的动作就被危元溪一声惊喜的尖叫,给吓得停住了。
“罗哥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危慕裳看不见危元溪的身影,可是光凭声音,她就可以知道危元溪有多高兴。
不知为何,听见那句罗哥哥,特别是那个罗字,危慕裳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些本就不太清楚的东西,变得更加复杂了一样。
“元溪。”
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危慕裳黑瞳一沉,双手猛地握紧成拳,真的是罗以歌!
知道他们都在大厅,危慕裳就不走了,杵在楼梯口就是不下去。
她眼睛可以无视下面的一切,但她的耳朵却是闭塞不了的。
然后,危慕裳就听到危元溪在兴奋的跟罗以歌说:
‘罗哥哥,我好想你。’
‘罗哥哥,你怎么一走就走那么久,我很想见你。’
‘罗哥哥,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害我哭了好久呢。’
危元溪巴拉巴拉罗哥哥长罗哥哥短的说了一大堆,听得危慕裳寒毛倒竖,直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听着危元溪撒着娇嗲声嗲气的喊着罗哥哥,危慕裳第一次觉得。
罗字真难听,哥哥二字也不太好听,罗哥哥三个字合在一起就更难听了。特别是从危元溪的嘴里说出来就更更加难听了。
估计是时间快到了,危慕裳听到老爷子他们都离开了客厅。
又过了好半响,危慕裳确定一楼大厅没了声音后,她才开始走下去。
危慕裳弃了大门,她是从偏门绕到花园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即使走偏门也会遇到熟人。
还未走至侧边的偏门,危慕裳再次听到了危元溪的声音。
“罗哥哥,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危元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开心带着丝撒娇与讨好。
她刚才一出来就没见到罗以歌了,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他怎么躲到这个小角落来了。
“你找我干嘛?”跟危慕裳之前在楼梯口听到的声音相比,如果说罗以歌之前的声音还带着丝客气的话,那他现在的声音就完全变得沉冷起来。
罗以歌依靠在偏门侧边,深邃的眸瞥了一眼兴奋过头的危元溪。
危元溪从小对他的什么心思,罗以歌知道,但他没兴趣。
“我,好久没见到罗哥哥了,元溪想跟罗哥哥聊聊嘛。”完全没料想到罗以歌会这么问她,危元溪一时间有些委屈起来。
罗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她,难道她就不能找他么。
她等了他这么多年才等到他回来,为什么她觉得罗以歌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的感觉。
看着罗以歌比以前更加成熟帅气的脸,危元溪就忍不住心砰砰砰快速的跳动起来。
虽然现在的罗以歌褪去了以前的温和阳光,但现在的他,好像更加的迷人,更加的有男人味了。
“你还是去找你的朋友聊比较好。”罗以歌看也没看危元溪,依旧冷冷的下着驱逐令。
“可是,可是元溪想跟罗哥哥呆在一起。”瘪着嘴,危元溪异常委屈的看着罗以歌。
爷爷没跟她说今晚罗以歌也会来,不然她就盛装打扮一番,一定美美的出现在罗以歌面前的。
虽然她对她现在的装扮也很满意,但是因为没料到罗以歌会突然出现,她总觉得缺了点精心准备,不知道罗以歌觉不觉得她好看,会不会觉得她今晚很丑。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危慕裳皱眉,怎么什么事都让她给遇上了。
罗以歌跟淳于弘竟然是发小就已经够让危慕裳意外的了,然后现在,貌似他跟危家的关系也不错的样子。
突然之间,危慕裳就有种被罗以歌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也许罗以歌不一定知道她跟淳于弘的关系,但罗以歌肯定是知道她跟危家的关系的。可恨的是,罗以歌什么也没说。
罗以歌也知道她今晚要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结果到最后,罗以歌也没跟她说他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