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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真实的父亲和他的恋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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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已经熄灭了。 
  父亲穿着单薄的制服,嘴里吹起有旋律的口哨,从岗楼不紧不慢地往家里走着。 
  父亲回到家里,看着奶奶已经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坐在床沿边脱衣服,准备上床睡觉。这时,一阵急促的女人的呼救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狼来了!狼来了!” 
  夜静悄悄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凄厉而压迫。 
  父亲犹豫了一下,看一看熟睡的奶奶,脱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把衣服穿上。 
  父亲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刚把门打开。奶奶说话了: 
  “儿啊,别出去了,不要管闲事了。” 
  “奶奶,俺出去看看,就回来。” 
  “儿啊,听奶奶的话,别出去了。”黑暗中,父亲能听见奶奶翻身时床吱吱呀呀的响声。 
  “奶奶,俺听这声音像是松莲的。要是真让狼来吃了,哪能见死不救呢!” 
  “唉!……儿呀,你这个性子,何时能改哟!……” 
  父亲见奶奶也没有过分的强拉,就随手抄起撑门的木棍子跑出了家门,向蔡家奔去…… 
  到了黄家门口,父亲发现黄家的门是关着的,但能听见里面有厮打的声音,好像是两个人在吵架。借着朦胧的月光,通过门缝,父亲能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紧紧地抱着仍大喊大叫的黄松莲…… 
  父亲明白了…… 
  父亲“梆梆梆地”拍打着黄家的大门,屋里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黑影惊慌失措地从黄家溜了出来,正好与父亲撞了一个满怀…… 
  父亲举起手中的木棍,抬眼一看,惊呆了,木棍斜着停在了空中。 
  “狼呢?郎……郎所长,狼……狼跑了吗?……”父亲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想不到正是他的派出所所长郎耀祖。 
  “你他妈的,哪里来的狼!你这个臭小子半夜三更来干什么?滚!” 
  说着,郎耀祖慌慌张张地消失在黑夜中…… 
  父亲拿着棍子呆立在那里,清晰地听到了蔡松莲的哭声,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瓷盘里…… 
  然而,让父亲想不到的是,上面的这两件小事,为自己今后开始独立生活和生存的人生道路埋藏了一个“绊脚石”。   
  水牢(1)   
  一九四四年农历四月十二日,父亲和母亲结婚了。 
  父亲心想,从此也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了,让操劳一生的奶奶好好休息休息了。 
  母亲才十六岁,虽然发育还没有太成熟,身段也还不怎么丰满,再加上出力过早家境艰苦没有多少油水,脸上也就没有多少水色,但看上去还是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的。 
  孙媳妇终于接进了门,一桩多年的心思也终于落了地,奶奶整天欢欢喜喜地,乐在嘴里甜在心里,三寸金莲的小脚迈起步子也好像年轻了许多,家中的锅碗瓢盆的响声也清脆利落了许多。 
  为父亲的婚礼,奶奶几乎花尽了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债务,添置了衣柜、桌椅和床等家具,家总算像个家的样子了。奶奶真是心花怒放,有事没事就和新进门的孙媳妇唠唠叨叨地说着家里家外的事,那心疼的样子那份呵护的情怀是多年来父亲所没有见过的。 
  没成想,好日子刚过了两个星期,奶奶就又突然咳嗽起来,而且比以往更加厉害。奶奶自己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装灶灰的小瓦罐,又摆在了奶奶的床底下。一辈子能干的奶奶终于积劳成疾躺在了床上。 
  奶奶就像一座上满劲的钟,如今生命的发条似乎走到了终于可以喘口气歇一歇的时刻,身子骨如紧张转动的齿轮突然一下子放慢了速度,软了下来。 
  这多少让父亲有些焦虑。 
  新进门的孙媳妇更是不知所措。 
  奶奶的咳嗽虽是老毛病了,但奶奶从没像今天这样卧床不起。以往她老人家总是抱病坚持到赌场到火车站去摆摊子,好像一个没病人似的。尽管如此,奶奶仍然神志清醒。 
  卧床不起的第六天,这是父亲母亲新婚的第十七天。早晨,奶奶突然把刚起床的父亲叫到身边,让父亲把姑妈、表嫂、兰妹、大伯等亲戚都叫过来。 
  奶奶把他们都叫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地说: 
  “……你们要好好照顾俺成子呐,成子命苦,是俺丁家的根呀,你们一定要看在俺的份上,多帮帮他呵,他还年轻,还不懂世故,又刚结婚,还有许多事情他不知道,拜托你们了……” 
  说着,躺在床上的奶奶,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来,拉着孙媳妇我母亲的手,充满期待和希望地说:“儿呀,你要好好跟着俺成子过日子呀!……” 
  接着,又把另一只手伸给父亲,拉着父亲的手,嘱咐说: 
  “儿啊,你要好好地待媳妇呀,你俩太年轻了,今后呀,奶奶再也照顾不了你们两个了……” 
  父亲哭了:“奶奶……” 
  母亲也哭了…… 
  在场的人都哭了…… 
  满脸皱纹的奶奶就在儿孙们的哭泣声中闭上了眼睛…… 
  奶奶是在实现她“我活着的时候,把孙媳妇接回来,让我亲眼看看,我就闭眼了”的愿望后,就真的永远的闭上了她的眼睛了。 
  父亲悲痛欲绝。 
  四岁以后就跟奶奶一起过日子的父亲,对奶奶的依恋如同儿子对母亲的依恋。没有了奶奶如同车没有了轮鸟没有了翅膀,父亲心如刀绞。 
  要知道,结婚才十七天呐!相依为命的奶奶就这样撒手人寰说走就走了。喜事还没出月子,又来了丧事。父亲本来指望新媳妇进门能减轻年迈的奶奶的负担,让奶奶好好地欢欢乐乐地度过残年,过两年舒心安逸的日子,可万万没想到生活竟然是这般无情。   
  水牢(2)   
  没有了奶奶,如失去了顶梁柱,大厦将倾,家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柴米油盐顿然失去了温存的味道,锅碗瓢盆也没有了原来温馨的响声。破旧的茅草屋里,两个刚刚认识才十七天的男孩女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如同颠簸在波峰浪谷的船儿一下子没有了方向。 
  父亲仍然上着靠当警察换来三斗糙米的班,母亲还只能在家里收收拣拣料理一些家务还没来得及熟悉沙河集的人情世态。 
  悲痛、焦虑、无奈、迷茫,没有还清的喜债和丧债,一股脑儿袭击了年轻的父亲。血气方刚的父亲开始品尝生活的压力,甚至没有了发泄的地方。 
  父亲开始怨恨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的母亲。 
  母亲成了父亲的出气筒。我可怜的母亲从此开始了逆来顺受、委屈求全、任劳任怨而且默默无言的一生。 
  年轻的父亲,无缘无故强拉硬扯地觉得母亲的嫁到与奶奶的离去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种宿命的意念突然像一只黑乌鸦占领了父亲无知虚妄的心灵的天空。 
  父亲认为母亲的到来是奶奶逝去的主要原因。细心的读者不知是否还记得,在前面我曾说过,我父亲属虎,我母亲比父亲小两岁,属龙。龙,虎,龙和虎,龙虎斗。 
  “不是你来俺家,俺奶奶就不会死,是你的八字命太硬,俺奶奶是你剋死的。”父亲开始怨恨起母亲,不愿继续在这个家里呆下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母亲欲哭无泪,对父亲的责怨无所适从地不知所措,只有偷偷地以泪洗面,像个胆怯的羔羊。她甚至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一盆“祸水”,她恨自己,只得听从命运的安排。六十年后,母亲回忆起当年的这些往事,对父亲的自私和无理仍然有些鄙夷和怪怨。岁月已经抹平了伤口,疤痕却依然。 
  奶奶的死,父亲的内心感到更加孤独和虚空。他开始错误地疏远和拒绝母亲,经常夜不归家,和自己的一帮小兄弟在外面厮混,甚至开始想逃离这个刚刚新生的家。母亲在父亲的心中似乎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偏偏在这个时候,父亲和他童年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岳乾珍、苏文波、赵明义等人,听说津浦铁路浦镇铁路段正招考铁路工人。如果考取了,就有一份真正的有地位的工作,还有一份可观的固定的薪水,也就不用再当一个月三斗糙米的臭警察了。 
  父亲和伙伴们一商量,觉得前途好像就真的有了希望似的。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说做就做,父亲立马决定去应考。其实这份工作,就是铁路上的扳道工人,就像三十多年后红遍中国的样板戏《红灯记》里的主人公李玉和那样的扳道工人。 
  父亲也没有跟母亲打招呼,私自和伙伴们一起离开派出所,跑到浦镇铁路段应考去了。 
  父亲很顺利地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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