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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堂,丹阳跟我说起你时,我是出于好奇才答应她的。我们第一次在这儿见面时,我就被你的谈吐打动了,心里非常嫉妒丹阳,你征服我是第二次见面看演出时,我发现你是我在艺术上的知音,我对你一见钟情,却又为爱上好朋友的未婚夫而自责,但我欲罢不能,便请你和我一起过平安夜的,其实我从来没有跟任何男人过过生日,你是第一个,那夜我是心甘情愿给你的,但你是个君子,这让我感到很羞愧,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但你却不能属于我,所以我非常痛苦。”
姚淼大滴的泪水让我心里酸酸的,我发现生活只是一杯咖啡,一半清醒一半酣醉,眼前的这个女孩已经把我囚禁在心里,逃是逃不出去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将燃烧的爱情彻底埋葬。
“姚淼,”我狠了狠心说,“谢谢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们的故事不会有结尾的,因为我们都见过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但你是第一千朵,我是把第一千朵当作第一朵的女人,”姚淼深情地说,“爱情是无法逃避的,越是逃避说明爱得越深。”
“姚淼,我已经没有逃避的资格了,我是我自己的城堡,我出不了城了,我们都冷静下来,相信自己,也相信生活,让时间抚平一切吧。”
“庆堂,让我做你的红颜知己吧,我知道你需要我这个精神上的伴侣……”姚淼近似乞求地说。
说实在的,这正是我心里想的,对我来说,姚淼是我的梦,我不愿意从梦中醒来。我伸手轻抚了一下姚淼纤细的手,然后站起身,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咖啡馆,我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因为姚淼的忧伤化成泪水就要将我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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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色舞鞋
31。生命禁区
一年以后,我的女儿诞生了,女儿的名字是姥姥给起的,叫林雪,小名雪儿。雪儿是上天赐给我的掌上明珠,我很享受与女儿相处的时光。
雪儿不到半岁的时候,丹阳做出了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决定,她要给孩子断奶,这让我非常恼火,谁都知道母乳对孩子的重要性,我苦口婆心地劝丹阳给孩子喂满一周岁再断奶,可是丹阳铁了心,背着我吃了断奶的药,生生把充足的奶水憋没了。
断奶那天,雪儿下半夜突然醒了,从暖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像吃了什么兴奋剂,手舞足蹈,嘴巴里咿咿呀呀地边叫边把头往丹阳的怀里拱。
“丹阳,给孩子喂奶了。”我睡眼惺忪地说。
“奶水没了。”丹阳支支吾吾地说。
“好好的,怎么没了?”我一骨碌爬起来问。
“吃药了,奶水断了。”丹阳亏心地小声说。
“你疯了!”我难以理解地吼道。
“我没疯,再喂下去,我的乳房就成面袋子了。”谢丹阳反驳道。
“谢丹阳,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气愤地说。
谢丹阳赶紧给雪儿喂奶粉,奶嘴放到雪儿的嘴边,雪儿根本就不接受这个味道的奶嘴,她本能地躲着奶瓶,再塞给她时,她用一只小手推开奶瓶,小嘴一咧,声嘶力竭地嚎起来。
雪儿没完没了地哭闹着,哭得我的心尖发颤,头皮发麻,心思乱成一团,雪儿哭得面目扭曲,一脸泪水一脸鼻涕,最后在一声声抽泣中终于慢慢睡去。睡梦中雪儿的小嘴一努一努的,用力吸吮着棉被,发出很响的声音。
我再也忍不住了,责备道:“谢丹阳,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说给孩子断奶就断了,母乳喂养不能低于十个月,冬天断奶对孩子更不好,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雪儿的亲妈!”
谢丹阳见雪儿可怜,心里后悔,但嘴上却不留情:“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再喂几个月,我就成老母猪了,到时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就有理由嫌弃我了!”
“谢丹阳,你什么意思?谁是花心大萝卜?”我指着谢丹阳的鼻子问。
“林庆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瞧你看姚淼的眼神,我劝你别打姚淼的主意,赖蛤瘼想吃天鹅肉,你以为自己是王子呀!”丹阳梗梗着脖子回击道。
自从姚淼的爱情侦探身份公开后,谢丹阳总是疑神疑鬼的,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象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但是两个人仍然很要好,经常在一起逛街,一起美容,一起泡吧。
“谢丹阳,你别那么无聊好不好,咱们现在谈的是你现在为什么给孩子断奶,跟人家姚淼有什么关系?”
“有,就是有关系,我现在生完孩子要体形没体形,要身材没身材,我知道你不愿意看我,魂都被姚淼勾走了。”
“丹阳,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和姚淼认识是你一手导演的,魂被勾走,也是你搭的桥。”我没好气地揶揄道。
“好你个林庆堂,你终于承认你的魂被勾走了,我说我和她泡吧时,每次聊起你,她都眉飞色舞的,你说,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你说,你现在就得说清楚!”
“好好好,谢丹阳,你听好了,我和她的关系就是赖蛤瘼和天鹅肉的关系,满意了吧?”
“她是天鹅,那我是啥?”
“你是赖蛤瘼的老婆!”
“林庆堂,你混蛋!”
“你才混呢,为了自己的身材,给孩子断奶,你自私!”
“我讨厌你!”
“最讨厌的是你!”
我大吼完,穿上衣服摔门而去,谢丹阳呜呜地哭了起来。
事已至此,我只好忍了,不过我们的感情从此出现了裂痕。这裂痕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它像一股暗流,让我对爱情的选择提出了质疑。我甚至后悔选择了丹阳,但又不敢面对这个现实,要是当初选择了姚淼……我不敢深想,日子就这样混下去,我也将全部兴趣投入到了博士毕业论文上。
由于科里能上手术台的人少,人手紧张,所以我和罗元文没有脱产学习,我们一直在做穆主任的助手。春末夏初时节,穆主任去美国参加世界卫生组织主办的关于神经外科未来发展的一个研讨会,重要手术就由副主任曲中谦担当。
我虽然一直给穆主任当助手,但是除了做一些手术前或手术后的处置工作外,真正自己独立做手术的时候并不多,做也是一些头部的小手术。
我和罗元文都特别想上手术台独自完成各种手术,因为跟穆主任学习,无论多大的手术都见过了,缺的就是实践。当然罗元文独立完成过几例大一些的手术,但都由穆主任做助手。
穆主任认为,人命关天,我和罗元文还没有到独立承担重大手术的火候,还要深入学习一段。我们俩心里都非常不服气。
这几天穆主任出国了,病人太多,院里同意我和罗元文搭班子做一些小型脑膜瘤之类的手术,我和罗元文换着主刀,几例手术下来,病人情况良好,这极大地增加了我们独立做手术的信心。
就在这时,曲中谦的病房住进来一位患有海绵窦肿瘤的男性患者,年龄比我长十几岁。据说这位患者到过多家大医院求医,都由于手术难度太大而被拒绝。
中午,我和罗元文做完手术刚走进医生办公室,赵雨秋推门进来了。
“林庆堂,曲主任请你去一趟。”
我看了罗元文一眼,心想,曲中谦找我能有什么事?
“曲主任找,没准儿是什么好事,快去吧。”罗元文揶揄道。
“元文,少幸灾乐祸啊!”我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曲中谦找我,多半没有好事,只好随赵雨秋走出医生办公室。我来到曲中谦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是庆堂吧,快进来。”曲中谦在里边说。
我推门进去,只见曲中谦正在研究一套核磁共振的片子。
“曲主任,您找我?”
“庆堂啊,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来,坐。”
曲中谦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先给我扔一支烟,自己也抽出一支,我赶紧给他点上火。
“庆堂,我手头有一位患海绵窦肿瘤的病人,来了好几天了,病情很严重,你知道海绵窦肿瘤的直接手术致残率和死亡率很高,一直被认为是神经外科的禁区,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听说你的硕士毕业论文还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白。不巧的是穆主任去美国开会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病人等不起,我向医院建议这个手术由你来做,院里已经同意了,不过,建议我们科里认真会诊,你看怎么样?这是病人的核磁共振的片子和病志,你看看吧。”
我听了以后心里又激动又紧张,不错,我是在读硕士时认真研究了国人自己的海绵窦显微外科解剖学资料,并填补了空白,但那都是在尸体上进行的科学实验,我还没有真正应用我的研究成果给患者做过这种手术。对于我来说,这个手术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