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意外出现了,张玉清失去了平常的水准,拿出的证据非但没有帮到李东成,反而把另外一份有力的证据给洗掉了。
李东成铁青着脸没有去看他,把狼养大了,狼反噬主人的例子不胜枚举。
第138节:迟来的审判【2】
李东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或者说有点漠然、有点机械地听着所谓的辩护,他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这么多年拼死拼活的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悲。张玉清不用想,一定是受了谁的蛊惑把良心给昧了。李东成眯下眼,原来还不甚了解《红楼梦》最后那句“来去空空”,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全都成空了,什么天鹏,什么房地产龙头老大,这刻都是那么远,那么空。
他闭下眼睛,现在还不到认输的时候。他回头看眼柳玥,又去扫她边上的覃小钩,覃小钩在擦眼睛。女人就是爱哭。李东成边想着边转头盯着张玉清看,眼中多了藐视和警告。
张玉清在触到李东成的目光后马上低下头,假装在看手中的文件。他腮帮的肌肉颤动得厉害,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法官,我请求传讯一位证人。”
张玉清强烈地感受到李东成的愤怒,还有丝丝扣骨的悲伤。他努力坐直,努力让背再直些,可是心灵深处的十字架像把利刀劈裂所谓坚强的伪装。张玉清明白现在就算他解释,李东成也不会相信。他的鼻头有些酸,他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看起面前的卷宗。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李东成已经杀死张玉清几万遍,可是除了等待,等待可能出现的恶果,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用手捏捏眉心,右太阳穴突突跳得很厉害——如果他是他们,下一步会怎样做?他的脸“唰”地变白,他的天鹏啊!
张玉清请求传讯的人临时变了卦,她叫人带来了一盘录音,张玉清的额上冒出豆粒大的汗,交还是不交?如果里面是不利于李东成的,别说柳玥,就是覃小钩都会想办法踩死他,怎么办?
“控辩双方还有什么可以提交法庭的吗?”法官用力敲下桌子。
张玉清的后背湿答答的,他犹豫着、思索着。
“控辩双方还有什么可以提交法庭的吗?”法官第二次问道。
再不交就没有机会了,张玉清咬下牙站起身,“法官,我这有份证人的录音,请允许我在法庭播放。”
证人是天鹏公司的清洁工。她那天早上因为一点事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钟去天鹏。她进李东成的办公室刚准备擦桌子,就听到李东成的脚步声,她害怕被斥责,丢了工作,就躲到里间的小屋里。她听到了李东成和白近南全部的对话,开始她还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到后面李东成那句“人命关天”点醒了她有点昏沉的大脑,她很害怕,连夜躲到乡下。
录音中那个女人说到后面几乎是声泪俱下。
法庭里先是鸦雀无声,继而充满了各种议论声。
“肃静!肃静!”法官连敲了几次桌子,法庭内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每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很怪,这份录音可信度不高,可是却又透出那么点真实,法官会采信吗?
“法庭要求该证人必须到庭,如果此次不能出庭,本庭将按惯例推迟审判。”法官面无表情地说完,底下一片哗然。
第139节:迟来的审判【3】
“该死的猪。”覃小钩低骂了句,拿眼去睃张玉清,张玉清在看手机,似乎在寻找电话。
“控辩双方还有什么可以提交法庭的吗?”法官又用力敲下桌子,站起身,“如果双方都没有新的证据可以提交,本庭宣布……”
门“砰”地被打开了,一名壮汉搀扶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
进来的女人是那名提供证词的清洁工的姐姐,边上那个汉子是她的儿子。
“我妹子,我妹子她来不了啦。”女人的泪顺着满是沧桑的脸滑跌到了地上,“她吃了老鼠药,她说她不能连累我。”
法官表情严肃地看着女人,“你妹妹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录的音,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没有。”
法庭又是一片哗然,法官有些生气了,用力敲了几下桌子,“肃静!肃静!”
女人茫然地看下四周,“她自己进屋去录的,然后交给来找她的人。”
“来找她的人?什么人?”
“我,我也不知道。”女人畏惧地看眼法官,低下头,小声说,“一个男人,说是律师叫他来的。”女人又开始哭起来,“我可怜的妹子。”
“他们都说了什么?那个男人,就是找你妹妹的那个男人给你妹妹钱了吗?”
法庭一下静得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没,没有,他只是拿出个手镯给我妹妹。”≮我们备用网址:≯
法庭一下闹哄起来,“肃静!肃静!”法官站起来,“谁再在法庭内大声喧哗,将视同为扰乱法庭,我将让庭警请他离庭。”
女人吃惊地转头看看后面黑鸦鸦的人头,缩了缩肩。
“那手镯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女人转头去看儿子,陪她一起来的汉子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请问在庭的有古玩专家吗?”边上的书记员站起身,清下嗓子问。
一个带宽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我叫易羼,是古董协会秘书长。”
手镯很快送到易羼的手上,他举起手镯对光照了照,掂了下重量,“这是低等劣质玉,市面上花个20元钱就可以买到。”
“20元?我那死去的妹夫说这值很多钱呢,要我妹妹不到万一,不要卖掉。”
“这手镯是你妹夫给你妹妹的?”法官皱下眉。
“是啊,我外甥要去广州打工,我妹子就拿这手镯给他带去了。”
“哦?”法官又皱下眉,转头看主控方的刑警队长马德生。
“那个男人是不是拿着这个手镯威胁你妹妹录音?”马德生严厉地盯着女人。
“没有。”女人连连摇头,“他说是我外甥的朋友,问我妹子知道一个姓李的事情不?还问,”女人皱起眉想了好一会,有些犹豫地说:“好像是问9月初的事吧,问我妹妹是不是去做了清扫?”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柳玥注意到李东成的背僵硬了一下。覃小钩在一旁喜极而泣,“成哥有救了!成哥有救了!”柳玥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微笑着点点头。
第140节:迟来的审判【4】
庭审是个漫长而又枯燥的过程,不是控方举证就是辩方辩护,站边上的记者很多已经露出疲惫和不耐烦。
柳玥看看时间,已经进行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她有点困顿的感觉,去偷瞧覃小钩,覃小钩也是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
“肃静,肃静!”法官举起锤子,重重敲了下桌子,“控辩双方还有什么向法庭举证的?”
主控方的马德生摇摇头,然后张玉清也跟着摇摇头。
“被告还有什么申辩的?”法官很严厉地看着台下的白近南、李东成、吴风等。
白近南已经猜到结果是什么,软软地瘫在椅子上,别说申辩,就是说话都没有力气的样子。
整个过程中李东成都很安静,他知道是谁帮了自己,他明白他已经不需要再为案件操心,他现在只需要想办法把他的疑虑和担心告诉柳玥。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法官,我有话说。”
庭内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我以前也看过海王酒金融巨案的报道,我一直引以为戒,可是没想到我还是走错了,我希望能给我个改正的机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东成转过身来,眼光深邃地遍扫了下全场一眼。
柳玥听懂他的意思没有?
等待是个折磨人精神的杀手。覃小钩的手已经开始在轻颤。
柳玥拍拍胸口,心跳得好厉害。忽然李东成回过头来,眼神奇特地瞅了她几秒钟。血一下被抽离躯干,柳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说什么?她定定神,伸手握紧覃小钩的手。
覃小钩的眼泪跌落下来,柳玥拍拍覃小钩的手,“别哭。”
法官满脸的严肃地重新回到主审台。他用力敲了下桌子,开始宣判:“白近南……事发后又不知悔改,妄图以死来抗拒法律惩罚……此行为罪大恶极,一审判决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李东成……事前有悔改之心,却没有力阻案件发生,考虑其案发后主动坦白交代,一审判决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吴风……明知犯法,不主动举报,反而包庇隐瞒,考虑其案发后主动配合公安机关侦查,一审判决八年有期徒刑,即日执行。”
就今天的结果,李东成知道那个人已经办完该办的事,那么现在柳玥是不是能坐稳总经理的位置已经不重要。
等着!他冷酷地笑笑,等再过个年我回来,我会挨个把你们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