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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的车像是单位的车,车上有司机。这样,卞银薿心中是更加放心了。坐进车内,卞银薿告诉了司机她住的位置后就不说话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男士也是默默无言。卞银薿就想看来他是没有认出自己,并且只是诚心帮她忙的,心里就对他很有好感。到了地方,卞银薿下车,男士也下车,他将手中一张名片递给了卞银薿,卞银薿腾不开手,男士顺手接过她右手提的东西,卞银薿右手接过名片,看名片,知道了男士的身份。他叫南洋,在经济贸易部外务司工作,是个公务员。卞银薿说了句“谢谢”,将名片装进自己的包中,又从包中摸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她已经没有任何犹豫的了,想人家如此坦诚,自己还有什么可掩饰的啊。南洋接过名片,并没有像卞银薿想的那样会一脸惊奇,只是有一些恍然,他看着卞银薿说:你原来是个演员,不过看着就像。卞银薿这才知道,人家根本是不知道她“卞银薿”的,觉得自己原来有点自作多情。其实她出名在1987年,从1988年至今,没有契机给她的名声再加燃料,使名声扩大,声势加大,她原来的名气就逐步退居到了二线,是在淡漠中维持罢了。有人不知道她,也是很正常的。南洋客气地要送卞银薿回宿舍,卞银薿婉言谢绝,南洋就不送了。他目送卞银薿进了大门,她一拐弯,看不见了,他才上车。
在卞银薿准备回兰州的前一天,南洋给她打来电话,说要请她吃饭。卞银薿时间紧张,就谢绝了。南洋又说要送她,卞银薿觉得与他刚刚认识,不好意思,也谢绝了。电话那边,南洋的声音充满遗憾和无奈,轻声说:怎么这么不巧呢,怨我,早些天约你就好了。接下来说:那,你回来我们再见。话说完也不想挂电话,还有话要说似的,沉默在那边。他的沉默使卞银薿感到了一种预感,使她的心微微波动、跳跃。一刹那,她进入了南洋的感觉,拨起一丝涟漪。挂了电话后,卞银薿的心就被南洋拽去了一部分,停留了片刻,她回过神来,心中涌上了一股喜悦。人还没回兰州,她就盼望着自己早回北京吧。有一种期待在等着她。
卞银薿说:我心里永远有他(4)
正月十五过完,卞银薿就回到了北京。比预期的早了一个星期。路上,她就想,也许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是回到北京的当天,卞银薿就接到了南洋的电话。卞银薿宿舍并没有装电话,电话在宿舍楼层的传达室。传达师傅对卞银薿开玩笑说,你再不回来,我们的电话就要被你男朋友打爆了。卞银薿笑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传达师傅摇摇头,笑说:有男朋友有啥不好意思的。卞银薿笑笑并不作解释。南洋那边第一句话就说,他从大年初七上班起,就每天早晚给她打两个电话,现在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卞银薿积累的盼望与南洋的急切不谋而合,这种感应的默契就足以使她内心激动。电话中南洋轻声说:我们今天见面。卞银薿轻声回答:好。
见面约在了下午五点半,地点在有名的“阿福”粤菜馆。卞银薿准点到达时,南洋已经到了。南洋站在门口等待卞银薿,他上身穿了一件棕色的皮夹克,比那次他穿风衣,看起来更显高大,也凸显出了他宽阔的身板。卞银薿看他就想,他是比好多男演员要潇洒英俊、有气质的,他从事的不是演艺工作,使他的身上具有了卞银薿不熟悉的更加丰富的味道,他是独特而深远的。对南洋,卞银薿什么都没有了解,就开始欣赏他了。而对她,南洋也是同样感觉。坐下来后,南洋对她的欣赏,话里就表达了出来。他说他看她第一眼,就被她抓住了心。他们认识了,他就无法忘记她了。他这样表达,卞银薿知道她之前的猜测、愿望是真的了;他们要进入到她想象的程度是有可能的,那个可能,她有些期盼和向往。然而,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没有到结果的时候,她只能把冲动的心情搁在心里;她便以沉默的微笑与南洋对话。
南洋不难为她,转移了话锋,说卞银薿成名那年,他在英国学习,遗憾地不“知道”她是明星。要是那时他知道了她,一定是她的崇拜者。卞银薿笑笑说:演员有什么好崇拜的。南洋说:我不崇拜演员,我崇拜你。他坚定地看着卞银薿,有些动情地说:我相信,我们有一种相通,与生俱来的,说不清,道不明,却实实在在联系的。说着,还是拐到了令卞银薿沉默的话上。但在卞银薿的心里,已经十分激动,南洋的感觉就是她所向往的期望,他们又一次地不谋而合,是他们多大的缘分啊。对南洋,她已经埋下了一股情义。转开话,南洋笑笑,叫卞银薿猜猜他的年龄,卞银薿也笑笑,反叫他先猜猜她年龄有多大?南洋笑说:女人年龄该保密,你们演员就更该如此了。卞银薿说:对你,早晚要知道。说罢,脸有些烧,觉得自己把话说得有些露骨了。南洋点点头说“是”。他猜卞银薿是二十八岁。卞银薿惊奇地说他猜得可真准。南洋看着卞银薿,一脸认真地说,他不是猜的,他是从一份七年前的《新舞台》杂志上对她的介绍中知道的。他说认识她后,他刻意去图书馆查了很多文艺舞台影视方面的报纸杂志,就是想看关于她的,但只有那么早的《新舞台》上记载了她的出生年份。卞银薿听了,有些心动,想他真是一开始就在乎了她的。
卞银薿笑笑说了声“怪不得”。然后,看着南洋,默想了一下,说:你比我大一两岁吧。
南洋抿嘴一笑,说:我有那么小吗?
卞银薿问:那你多大?她脸上平静,好像南洋说多大,有多大,她都会有准备,不惊奇。
南洋竖起展开的右手,说:我比你大五岁。
卞银薿真的没有惊奇,笑着说:其实你是看着有了,我没想那么猜测。平静之下,她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为南洋的年龄,而是想到了一个巧合,爷爷就是比奶奶大五岁的。
南洋问卞银薿为什么没有说出她真实的猜测呢?
卞银薿笑笑,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其实是知道自己的,她想,如果南洋是三十多了,那是一个敏感的阶段,是早该有女朋友甚至妻子了的,她不想知道,不希望他是这种情况;她也想过,要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不会那么上心地给她打电话了。
南洋好像随了她的心事,不再接着说了。
之后,他们都想尽力去说些别的话题,但是,都是没有兴趣。他们互相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社会位置,之内的琐碎点滴,是不足以去絮叨的;谈天说地,在他们这里,不由得就会显得不合时宜,有些勉强了。他们相互感触的状态,使他们只能进入他们两个封闭的独立空间,彼此面对,姿态唯一,思路唯一,却又不能放开,把想的说出来,他们便在沉寂中互相感受,感受尽在不言中。
吃饭的过程中,有人给南洋打来传呼,南洋就去用餐馆的电话回了电话,坐回座位,卞银薿问南洋有事?南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了句“不急”,脸上却带了点心思的样子。片刻,卞银薿懂事地主动说要走,南洋点点头。喊来服务员埋单。卞银薿争着要付,被南洋拦了回去,并郑重地说:下次,再不准这样,这样,是骂我一样了。卞银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从餐馆出来,南洋打了辆出租车,要先送卞银薿回去。坐在车里,南洋是沉默的,卞银薿总想说点什么,见南洋沉默,她就跟着沉默了。她日常就是一个性格内敛的人,与人交往上,她总是站在被动的位置上。
到了地方,卞银薿下车,南洋也跟着下来。他轻声对卞银薿说:我看着你回去。卞银薿像个听话的孩子点点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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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银薿说:我心里永远有他(5)
走出几步,南洋叫住卞银薿,然后走上前,看着她,有话要说的样子。卞银薿等着他说,看着他。南洋望着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有话却收回去的样子。突然,他张开双臂抱住了卞银薿。卞银薿闭上眼睛,以为他要向她表达什么了。但是,到南洋放开她的时候,他只对她说了句“再见”。卞银薿隐隐感到,南洋对她是有种“举棋不定”的心思,不能把握,不能决定的;为什么,她不知道,却能感到那绝不是他个人的意志,仿佛有什么力量操纵着他的。同时她也感到,在南洋的内心,他在试图超越。
卞银薿回了声“再见”,转身默默地走了。南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的身影。
走着,卞银薿真想回头去迎接南洋深情不舍的目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