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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羽对决斗四大尊者之事,并未放在心上,胡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古长卿走后,他把近日所见所闻,以及亲身经历之事,细细想了一逼,暗付:“照此看来,妹妹的行迹果然有些可疑。”
想到此事,他深悔不曾对她详加盘诘,如若她是冒牌,定然可以找出一些破绽。
由金韵心复又联想到白冷秋,觉得此女具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为何要来到秦淮高张艳帜?虽说是为洗雪父仇,究竟有些不近情理。
那次金狮镖局的事件,如果自己不出手,后果将会怎样?白冷秋会不会出手?或者是用软功夫应付过去。
原来他对这些问题,都不曾细细去想,此刻思索起来,才知破绽极多。当下决心暂时把去长春岛的时间延缓,等到事情查明后再说。
这一天一晚工夫,他似经历了许多事情,但都无法得到答案,想到明天便是与四大尊者约斗之期,天龙寺雄踞藏土,为密宗一大主流,武功非同小可,他以弱冠之年,居然明锣张鼓,公开与之挑战,不论结果如何,均足以自傲了。
不过金白羽并不曾这样想,他对名利之心甚是淡泊,虽然他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与江湖上各种恶势力抗衡,那只是迫不得已,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复仇,为死去的爹娘复仇,似乎他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复仇。
他静坐室内,许久许久,方才把复杂的心情稳定下来,这才依据内功口诀调息运起功来。
再说古长卿回到百剑盟,立即着人把玉扇郎君请来,劈头便问道:“事情办得怎样?”
王扇郎君欠身道:“一切均已照庄主的吩咐办妥,只是这三位魔头,委实难缠得很。”
古长卿笑道:“不论他们如何奸狡,这场决斗他们没有理由不参与。”
王扇郎君又道:“属下已把这消息传告武当以及同盟各派,以目前情势而论,青衣修罗似是站在咱们这一面,不过同盟各派中,与青衣修罗有仇极多,到时冲突势必难免。”
古长卿微微一笑道:“这场比斗可说是本盟安排下的,青衣修罗乃是晚生后辈,三个老魔不屑与他并列,此是意料中事,不过有件事你必须明白,青衣修罗的来历,至今是一个谜,太阳谷与长春岛都对他十分注意,说不定与这二派直接间接都可扯上关系。”轻吁一口气,接道:“天龙寺是藏土密宗派的主流,实力不可轻侮,若然进入中土争霸,亦是一件难于应付之事,如今让他们先与青衣修罗拚一拚,不论双方谁胜谁败,都与咱们有利。”
玉扇郎君点头道:“东主之言甚是有理,不过万一青衣修罗败了,咱们又该如何?”
古长卿朗声一笑道:“他并非本盟之人,咱们乐得不管。”
玉扇郎君不以为然道:“可是四大魔尊有三个已然加盟百剑盟,如何能不管?”
古长卿冷哼一声道:“如若他们连天龙寺的高手都无法应付,抗拒太阳谷与长春岛之人那是更不行了,百剑盟对这种人无他不少,何苦出面惹麻烦。”
玉扇郎君又道:“武当派已然与天龙寺联盟,这样一来,岂不令他们气焰大增?”
古长卿大笑道:“你错啦!无论双方胜负如何,武当派都难讨好。”
玉扇郎君大惑不解道:“属下还是不明白。”
古长卿敛去笑容道:“如若四大魔尊胜了,咱们可以大事渲染,这是百剑盟的胜利。武当派帮着外人,他有什么光彩?万一四大魔尊失败,太阳谷之人岂肯干休,自然会出面对付,武当派与天龙寺联盟,当然要遭到池鱼之殃。那时咱们尽可袖手不管,因为他们是为四大魔尊找场,武当派乃是自取其咎,不能责怪百剑盟不赴援。”
玉扇郎君恍然大悟道:“庄主的神算确非常人能及,属下佩服之至。”
古长卿捻胡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得看事态究竟如何发展。”
玉扇郎君似是突然想起一事,附着古长卿的耳朵,悄声言道:“有关密陀神珠之事,庄主作何打算?”
古长卿沉吟有顷道:“神偷赛空空已有回报,青衣修罗确然没有夺得,说不定这是天龙寺内部的人偷了。”略顿一顿又道:“碧云禅寺之事,能够顺利成功,本座已是心满意足,咱们不应太过贪心了。”
王扇郎君点头道:“庄主说得是。”
古长卿突然道:“着你调集的人明天能来到么?”
玉扇郎君躬身道:“庄主的吩咐,属下岂敢有违,已然早安排好了。”
古长卿挥挥手道:“你多劳点神,务必把事情办妥。”
玉扇郎君躬身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古长卿迅即进入内室,不多会工夫已然换了一身装束,竟然成了一位手执旱烟斗,头戴瓜皮帽,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的师爷,缓缓行出门外,往秦淮河畔行去。
他约略在文德桥上停留了片刻,随向绮罗春行去,立在跳板上高声咳了二声道:“船上有人么?”
半晌之后,老人家白义缓缓行了出来,对他打量了一眼道:“老先生找谁?我们绮罗春久已不做生意了。”
古长卿缓步跨上舱头道:“我是知府衙门来的古师爷,奉大夫人之命,前来问问白姑娘的消息。”
白义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古师爷,请里面坐。”
古长卿跨步进入舱内,徐徐言道:“自白姑娘出事后,老夫人无日不念着她,到底有没有消息?”
白义黯然摇头道:“消息全无,真把老奴急煞。”
古长卿又道:“老夫人曾经吩咐过,如是绑匪所为,她老人家不惜重金赎取,决不借用官家势力。”
白义唉声叹道:“老奴也是这般想,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叫人毫无办法。”
古长卿又道:“听说近日常常有年轻姑娘来船上,而且有一位极似白姑娘的女子,这事确实么?”
白义微微色变道:“不错!有一位金姑娘,她和我们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因为她和苏姑娘认识,是以常来这里。”
古长卿略事沉吟道:“苏姑娘是谁?”
白义道:“她是邻船的一位姑娘,过去和我家小姐有交往。”
古长卿立起身来道:“她是哪船的姑娘,现在还在么?”
白义摇头道:“她的船已经开走了。”
古长卿冷冷一笑道:“我曾听人说,白姑娘并没有被掳,不过是故意布下一个烟幕,实际她是另有阴谋。”
白义把脸一沉道:“古师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长卿哈哈笑道:“据衙门的班头说,那位金姑娘就是白姑娘,不然哪有如此相像的人。”
白义冷冷道:“就算白姑娘没有被掳,与古师爷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何苦多事。”
古长卿冷冷道:“白冷秋乔装歌女,结交权门,显然是别有用心,老夫身为知府衙门的幕宾,怎能不管?哼……”白义嘿嘿一阵冷笑道:“知府衙门的那班饭桶,除了欺压善良,他们还能做什么?白家的事劝你少管为妙。”
古长卿把眼一翻,沉哼一声道:“老匹夫你胆子不小,居然编排起我来了。”跟着一声震喝道:“少说废话,快着你家小姐出来见我。”
他表面虽做作得十分逼真,暗中却早留了神,感觉中画舫似已渐渐离岸,只是他艺高人胆大,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听舱内一声娇喝声道:“什么人大胆,竟敢来绮罗春胡闹。”
人影一闪,出来了一位短衣窄袖的秀丫环,正是白冷秋贴身的使女紫鹃。
白义沉喝一声道:“紫鹃不得无礼。此位是知府衙门的古师爷。”
紫鹃眨着黑溜大眼,对古长卿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府的,我怎么没见过。”
古长卿暗中留神,细察她刚才出舱时所用的竟是上乘轻功身法,不由心中雪亮,故作恍然的哦了一声道:“你不就是常随白姑娘进府的紫鹃么?怎么不认识老夫,那就奇怪了。”
紫鹃想了想道:“衙门那么多人,谁会一个个都认识。”
古长卿捻须笑道:“这也难怪你,快去请小姐出来。”
紫鹃愕然道:“我家小姐早就被人掳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古长卿微微笑道:“那只是掩入耳目罢了,可瞒不了我。”
举步向舱门行去。
紫鹃举手一拦,喝道:“站住,你这人怎的一点规炬都没有。”
情急之下,手臂已然暗运功力。
古长卿正自跨步前行,忽觉一股暗劲直涌了过来,当下顺着那股潜力,一连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布,失声惊呼道:“什么人推了我一把?”
身后传来白义冷冰冰的嗓音道:“朋友,不用做作了,你究竟是哪道上的,来到绮罗春有何图谋?”
古长卿哈哈一笑道:“照此说来,尊驾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