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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功只用了一次,只用来救她。
不过至少,值得欣慰的,他超越过她。
又一个七月,季微倌满二十三岁,叶予心也只差一个月。
他们相识,足足八年了,八年,说明很多,代表很多。
这些日子季微倌一直旁敲侧击,说她不该在和他们同行,叶予心从各方面考虑,觉得她没有做错。如果她不走,微倌妹妹如何和她亲爱的哥哥发展关系,如何抚慰霄凛死后的空虚。
曾经有一晚很想离开,在客栈的院子里来来回回绕圈,不肯承认自己的愚蠢。
季无伦当时不知为何也出来,看到她。他们离了十米的距离,只是对视而已。他没有开口和她说话,从那一晚,似乎他就不在独处时候和她说话了,态度很不自然。
想到他的表情和神情,叶予心的手顿了一下,微微苦笑然后接着倒酒。
他是在苦恼还是在挣扎抑或在下决心呢?
与其让他为难,不如让自己干脆。其实她本来是想离开的,从某个角度来想,她觉得自己应该也会希望离开,那样两个人。
她不该期待他会给她什么,他给过很多,太多。
季无伦站在亭子外面的路上,看她在亭子里。一个大酒坛,一个小酒坛,一个酒壶,一个酒杯。
她把酒从大坛里倒到小坛,再从小坛倒入酒壶,再从酒壶倒进酒杯……然后端起来慢慢喝掉。
她站着在,慢条斯理地倒。
小坛一直是满的,酒壶也是,然后空出一杯的空间,用大坛里的酒填满。
她微微带着笑,眼睛闪亮。
他感觉喉头酸疼,他是那么喜欢她,喜欢她的开朗,喜欢她的自在,喜欢她的逍遥,喜欢她的任性。{奇}那么多的喜欢,{书}却不是那样一种,{网}不是她那一晚看着他时的悲伤,不是她转身离开前那个笑容的洒脱,不是那样一种。
所以只能亏欠她,无法补偿。
如果不是真的爱恋,都不配她。
脚下却已经止不住,往亭里走去。
“你在做什么呢?”脱口而出,笑容已经藏不住,她又在做有趣的事,虽然那么伤心。
叶予心讶异地回过头,酒杯里的酒满满地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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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酒杯里的酒持续往外流,酒香四溢。
季无伦伸手端过来喝了,轻声叹息般说,“好酒。”
叶予心微微笑了下,从头开始倒酒,大坛、小坛、酒壶、酒杯。这次她自己喝了,抿抿唇,“师兄走的那次,我第一次喝酒,从我进山师父就埋好的酒,到十几岁来喝,真正是佳酿……”叶姑娘说时仿似回到了那个时候,声音变得飘渺,眼神也遥远,“师父当时看到我偷偷挖出来喝,只对我说,不会酒不懂酒就那样用坛子用碗干,一个人不止无趣,喝多了还容易醉……”
季无伦只是静静听着,她很少说起她的过往,每次都是断断续续一点,有的是开心,有的是伤心,多数时候,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凄冷。她的师父对她该是亦母亦师,可能是性格关系,总觉得很清淡。
“那时候,师父教我,怎么喝酒才不是浪费,不过一个人……”叶予心没有往下说,不过一个人喝酒,怎么喝也还是不会有趣的。
微风吹过,夜色沉寂。叶予心微微低头开口,“好晚了。”
季无伦眼里闪过一丝沉痛,只是低头仔细看着她,看她喝了酒瞳仁明亮,似乎眼中闪着光彩,然后她低下了头去。
可能出于喉咙里那种哽住的酸疼,季无伦伸手把人拉过来,低头吻上了那两片红唇。
叶予心睁大眼然后慢慢闭上,然后沉迷,然后沉沦……
猛然推开季少,叶姑娘退了两步看了他两眼,放了一物在桌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他要留,就开口,如果不是,做什么都是多余,更何况做这种事。
季节仍旧是夏天,季无伦却感觉有北风吹过,刚才那一刹是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可能是从那一晚开始就产生的执念和妄念,一直深深植根在脑海里,在内心深处,偶尔萌动,就一发不可收拾。方才那一刻,真实感觉到自己的需要,想要重温那一夜的温暖。
和妹妹重逢后,面对微倌时,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似乎也从未产生过那样的感觉,本以为自己绝无那样的思想……或许因为心底里已经认定了是妹妹吧,是这世上最后仅剩的唯一的亲人。
现在霄凛突然离世,妹妹投注了那么多年的深情一瞬化为虚无,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抛下妹妹一个人。他知道小叶子也明白这件事,所以她只能走,她走得义无反顾。
若是以前,没发生那种事以前,不过是暂时的分离,他安置好妹妹,再想法子和她联系,此后仍旧可以一起悠游江湖。若是以前,即便是因此分离而后再不相见有一次江湖相遇把酒言欢,也未尝不可。若是在以前,便是他此生和妹妹相伴终老,再不见她,也不会心内不安。
只是为何,揪得心疼。
心疼,想挽留,却找不到立场,也无法挽留。
他不知道是那一晚让她产生了感情,还是她早就对他有情,但那一夜,隔着夜色,他看清了那眼底的无奈和惆怅,也在刚才看清了她的洒脱和自在。这样一份情,对她,究竟又有多深有多厚?
季无伦拿了桌上的东西,坐下就着酒壶喝酒,很快酒壶干了,小酒坛干了,大酒坛也没剩多少。季无伦就那样伏在桌上睡去了,梦里,梦见了谁,无人知道。
…………………………终于轮到分割线上场了…………………………
转眼就过去了两年,和妹妹在一起时,偶尔也会思念那个人。妹妹有时候发作,疯了一样说要去找霄凛;有时候又很正常,和他谈笑,说起以前的事,甚至有时提起那个人;还有些时候,妹妹失了心智一样,忘了霄凛也忘了所有,想要和他在一起。
季无伦并非未怀疑过妹妹每个时候是否故意,但即使是故意,也只是她心里的一种发泄吧。太难受了,一定要疯癫一阵子,折腾得他一直向人赔礼道歉。有时候又平静下来,和他说说话,有时候想要成家,只是,他不愿意。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不愿意的。
从没想过,会和妹妹有除了兄妹之外的关系。即使开始是真的爱恋,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宠溺而已,到后来,越发感觉是对亲人的珍惜。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无法做出那种事的。哪怕不考虑妹妹清醒后的反悔,他自己就不愿意了。
起初的时候,还感觉她似乎还在身边,坐在窗台边对月独饮的时候,冬天里看着雪景的时候,爬上屋顶吹风纳凉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有个人在身侧,或陪着喝酒说话,或让他唱个曲,有时候,她也会唱给他听。
还有很多神秘的故事,很多书上的传奇,她每次说到,都眼眸发亮,精力充沛,神态迷人。
如今想来,当初,其实是有过迷恋。
未自知而已。
这一路上也遇到过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漂亮有丑陋,有好人有坏人。能够同行的不多,往往也不久。妹妹的病好似循环发作,他只能小心应对。说到倦乏也曾有过,也有感觉无力负荷的时候,只是终归是舍不下,放不下。
想来此生和妹妹相伴,必无缘有以前那样轻松惬意生活,也无法参悟佛家和道家的自在。
她那样的心性,该是无牵无挂才得到的吧?还是说,其实是他看不开?
算算日子,他今年已经是二十八了。记得曾约定过,到他三十岁的时候,一起回江南风花楼,去找花楼主闲聊,据说那一年花楼主要退位给下一任,他们正好也可去凑个江湖热闹。
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想了。
不知她去时,可还记得帮他带一句歉意,送一份祝福?
不知,她现在在何方,又是否还记得,曾经和他这样一个人共同走过八年江湖路,其间有过诙谐快乐,也有过伤心断肠。
从怀里拿出那一夜她走时留下的东西,细细看了。是她师父火化时留下的唯一一小瓶香灰,用装药的细瓷瓶装着,她本来一直挂在脖子上,后来留给了他。
许是她看开了,许是留个纪念,作为他和她一起经历了师父的离世。
多少次看着心烦意乱,想过埋掉或是扔掉或是让香灰随风而去,似乎仅有的一点牵系也就断掉了。
却终是不忍。
这么一个不忍,便留到了今日。
或许是他太过念旧,对妹妹放不开,对她也依然如是。
只不知若没发生那种事,他是否很快能忘记,想着,不过是个共过生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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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叶予心和那两人分手后,初到了江南,回了杭州。
路过苏州时去找了花夕尘,两人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