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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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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民负死妻归,云,初寻迹至穴,虎牝牡皆不在,有二子戏岩窦下,即杀之,而
隐其中以俟。少顷,望牝者衔一人至,倒身入穴,不知人藏其中也。吾急持尾,断
其一足。虎弃所衔人,踉蹡而窜;徐出视之,果吾妻也,死矣。虎曳足行数十步,
堕涧中。吾复入窦伺,牡者俄咆跃而至,亦以尾先入,又如前法杀之。妻冤已报,
无憾矣。乃邀邻里往视,舆四虎以归,分烹之。”案《水浒传》叙李逵沂岭杀四虎
事,情状极相类,疑即本此等传说作之。《夷坚甲志》成于乾道初(1165),此条
题云《舒民杀四虎》。
  宋庄季裕《鸡肋编》〔8〕中云:“浙人以鸭儿为大讳。北人但知鸭羹虽甚热,
亦无气。后至南方,乃始知鸭若只一雄,则虽合而无卵,须二三始有子,其以为讳
者,盖为是耳,不在于无气也。”案《水浒传》叙郓哥向武大索麦稃,“武大道:
‘我屋里又不养鹅鸭,那里有这麦稃?’郓哥道:‘你说没麦稃,怎地栈得肥月耷
月耷地,便颠倒提起你来也不妨,煮你在锅里也没气?’武大道:‘含鸟猢狲!
  倒骂得我好。我的老婆又不偷汉子,我如何是鸭?’……”鸭必多雄始孕,盖
宋时浙中俗说,今已不知。然由此可知《水浒传》确为旧本,其著者则浙人;虽庄
季裕,亦仅知鸭羹无气而已。《鸡肋编》有绍兴三年(1133)序,去今已将八百年。

  元陈泰《所安遗集》《江南曲序》云:“余童AEH时,闻长老言宋江事,未究其
详。至治癸亥秋九月十六日,过梁山泊,舟遥见一峰,嵲雄跨,问之篙师,曰,
此安山也,昔宋江事处,绝湖为池,阔九十里,皆蕖荷菱芡,相传以为宋妻所植。
宋之为人,勇悍狂侠,其党如宋者三十六人。至今山下有分赃台,置石座三十六所,
俗所谓‘去时三十六,归时十八双’,意者其自誓之辞也。始予过此,荷花弥望,
今无复存者,惟残香相送耳。因记王荆公诗云:‘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
味其词,作《江南曲》以叙游历,且以慰宋妻种荷之意云。(原注:
  曲因囊损无存。)”案宋江有妻在梁山泺中,且植芰荷,仅见于此;而谓江勇
悍狂侠,亦与今所传性格绝殊,知《水浒》故事,宋元来异说多矣。泰字志同,号
所安,茶陵人,延襱甲寅(1314),以《天马赋》中省试第十二名,会试赐乙卯科
张起岩榜进士第,由翰林庶吉士改授龙南令,卒官。至曾孙朴,始集其遗文为一卷。
成化丁未,来孙〔9〕铨等又并补遗重刊之。《江南曲》即在补遗中,而失其诗。近
《涵芬楼秘笈》第十集收金侃〔10〕手写本,则并序失之矣。“舟遥见一峰”及
“昔宋江事处”二句,当有脱误,未见别本,无以正之。





      七月一日晴。
  上午,空六〔11〕来谈;全谈些报纸上所载的事,真伪莫辨。
  许多工夫之后,他走了,他所谈的我几乎都忘记了,等于不谈。只记得一件:
据说吴佩孚大帅在一处宴会的席上发表,查得赤化的始祖乃是蚩尤,因为“蚩”
“赤”同音,所以蚩尤即“赤尤”,“赤尤”者,就是“赤化之尤”的意思;
  〔12〕说毕,合座为之“欢然”云。
  太阳很烈,几盆小草花的叶子有些垂下来了,浇了一点水。田妈忠告我:浇花
的时候是每天必须一定的,不能乱;一乱,就有害。我觉得有理,便踌躇起来;但
又想,没有人在一定的时候来浇花,我又没有一定的浇花的时候,如果遵照她的学
说,那些小花可只好晒死罢了。即使乱浇,总胜于不浇;即使有害,总胜于晒死罢。
便继续浇下去,但心里自然也不大踊跃。下午,叶子都直起来了,似乎不甚有害,
这才放了心。
  灯下太热,夜间便在暗中呆坐着,凉风微动,不觉也有些“欢然”。人倘能够
“超然象外”〔13〕,看看报章,倒也是一种清福。我对于报章,向来就不是博览
家,然而这半年来,已经很遇见了些铭心绝品。远之,则如段祺瑞执政的《二感篇》,
张之江督办的《整顿学风电》〔14〕,陈源教授的《闲话》;
  近之,则如丁文江督办(?)的自称“书呆子”演说〔15〕,胡适之博士的英
国庚款答问〔16〕,牛荣声先生的“开倒车”论(见《现代评论》七十八期)
  〔17〕,孙传芳督军的与刘海粟先生论美术书〔18〕。但这些比起赤化源流考
来,却又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今年春天,张之江督办明明有电报来赞成枪毙赤化嫌疑的学生,而弄到底自己
还是逃不出赤化。这很使我莫明其妙;现在既知道蚩尤是赤化的祖师,那疑团可就
冰释了。蚩尤曾打炎帝,炎帝也是“赤魁”。炎者,火德也,火色赤;帝不就是首
领么?所以三一八惨案,即等于以赤讨赤,无论那一面,都还是逃不脱赤化的名称。

  这样巧妙的考证天地间委实不很多,只记得先前在日本东京时,看见《读卖新
闻》上逐日登载着一种大著作,其中有黄帝即亚伯拉罕的考据〔19〕。大意是日本
称油为“阿蒲拉”(Abura),油的颜色大概是黄的,所以“亚伯拉”就是“黄”。

  至于“帝”,是与“罕”形近,还是与“可汗”音近呢,我现在可记不真确了,
总之:阿伯拉罕即油帝,油帝就是黄帝而已。篇名和作者,现在也都忘却,只记得
后来还印成一本书,而且还只是上卷。但这考据究竟还过于弯曲,不深究也好。
      七月二日晴。
  午后,在前门外买药后,绕到东单牌楼的东亚公司闲看。
  这虽然不过是带便贩卖一点日本书,可是关于研究中国的就已经很不少。因为
或种限制,只买了一本安冈秀夫所作的《从小说看来的支那民族性》〔20〕就走了,
是薄薄的一本书,用大红深黄做装饰的,价一元二角。
  傍晚坐在灯下,就看看那本书,他所引用的小说有三十四种,但其中也有其实
并非小说和分一部为几种的。蚊子来叮了好几口,虽然似乎不过一两个,但是坐不
住了,点起蚊烟香来,这才总算渐渐太平下去。
  安冈氏虽然很客气,在绪言上说,“这样的也不仅只支那人,便是在日本,怕
也有难于漏网的。”但是,“一测那程度的高下和范围的广狭,则即使夸称为支那
的民族性,也毫无应该顾忌的处所,”所以从支那人的我看来,的确不免汗流浃背。
只要看目录就明白了:一,总说;二,过度置重于体面和仪容;三,安运命而肯罢
休;四,能耐能忍;五,乏同情心多残忍性;六,个人主义和事大主义;七,过度
的俭省和不正的贪财;八,泥虚礼而尚虚文;九,迷信深;十,耽享乐而淫风炽盛。

  他似乎很相信Smith的《Chinese Characteristies》〔21〕,常常引为典据。
这书在他们,二十年前就有译本,叫作《支那人气质》;但是支那人的我们却不大
有人留心它。第一章就是Smith说,以为支那人是颇有点做戏气味的民族,精神略有
亢奋,就成了戏子样,一字一句,一举手一投足,都装模装样,出于本心的分量,
倒还是撑场面的分量多。这就是因为太重体面了,总想将自己的体面弄得十足,所
以敢于做出这样的言语动作来。总而言之,支那人的重要的国民性所成的复合关键,
便是这“体面”。
  我们试来博观和内省,便可以知道这话并不过于刻毒。相传为戏台上的好对联,
是“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大家本来看得一切事不过是一出戏,有谁认真的,
就是蠢物。但这也并非专由积极的体面,心有不平而怯于报复,也便以万事是戏的
思想了之。万事既然是戏,则不平也非真,而不报也非怯了。所以即使路见不平,
不能拔刀相助,也还不失其为一个老牌的正人君子。
  我所遇见的外国人,不知道可是受了Smith的影响,还是自己实验出来的,就很
有几个留心研究着中国人之所谓“体面”或“面子”。但我觉得,他们实在是已经
早有心得,而且应用了,倘若更加精深圆熟起来,则不但外交上一定胜利,还要取
得上等“支那人”的好感情。这时须连“支那人”三个字也不说,代以“华人”,
因为这也是关于“华人”的体面的。
  我还记得民国初年到北京时,邮局门口的扁额是写着“邮政局”的,后来外人
不干涉中国内政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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