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教员宴饮,阴谋迫害学生,至九日即假借评议会名义开除学生自治会职员六人。
作
者当时是该校的讲师,平时对杨荫榆的黑暗残虐情形多曾目睹,风潮起后,他完全
同情学生,这段文字,便是他第一次为女师大事件所说的话。
“掠袖擦掌”一语,
即见于学生自治会为杨荫榆开除学生六人致评议会函中。
对五月七日演讲会上发生
冲突的情形,信中说:当时杨荫榆“强以校长名义,悍然登台为主席,事前不听自
治会各部职员立婉劝,致有当场激动学生公愤,稍起冲突之事”,而杨即“厉声呼
曰‘叫警察’,同时总务长吴沆,掠袖擦掌,势欲饱生等以老拳。
”
〔4〕“显微镜” 当时《京报》的一个栏目,刊登的都是短小轻松的文字。
〔5〕五七呈文 一九二五年五月七日,北京学生因纪念“五七”国耻遭到镇压
后,曾结队去章士钊住宅责问,与巡警发生冲突。
“五七呈文”即指章士钊为此事给段祺瑞的呈文。
〔6〕《说文解字》 我国最古的字书之一,汉代许慎著,共三十卷。
据《说文
解字》: 钊,“元刂也”;淦,“水入船中也”。
〔7〕曹锟(1862—1938) 字仲珊,天津人,北洋军阀直系首领之一。
一九二
三年十月,他收买国会议员,以贿选得任中华民国总统,至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在
与奉系军阀张作霖作战失败后被迫退职。
〔8〕李大钊(1889—1927) 字守常,河北乐亭人,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最
初的传播者,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
曾任北京大学教授兼图书馆主任、《新青年》
杂志编辑。
他积极领导了五四运动。
在帮助孙中山确定“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三大政策和改组国民党的工作中起了重要作用。
他在建党后一直负责北方区的党的
工作,领导反对北洋军阀的斗争,因而遭到当权的直系军阀曹锟、吴佩孚的压迫。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奉系军阀张作霖进入北京,下令通缉他,次年四月六日被捕,
二十八日遇害。
〔9〕“大刀王五” 即王子斌,清末的著名镖客。
〔10〕N的学堂 N指南京。
作者于一八九八年夏至一九○二年初曾就读于南京
的江南水师学堂和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务铁路学堂。
〔11〕候补道 即候补道员。
道员是清代官职,分总管省以下、府州以上一个
行政区域职务的道员和专管一省特定职务的道员。
又清代官制,只有官衔但还没有
实际职务的中下级官员,由吏部抽签分发到某部或某省,听候委用,称为候补。
〔12〕A.France 法朗士(1844—1924),法国作家。
著有长篇小说《波纳尔
之罪》、《黛依丝》、《企鹅岛》等。
〔13〕“寿终正寝” 《仪礼·士丧礼》有“死于适室”的话,据汉代郑玄注:
“适室,正寝之室也。
”即住房的正屋。
寿终正寝,老年时在家中安然死去的意思,
别于横死、客死或天亡。
〔14〕阎罗大王 即阎罗王,小乘佛教中所称的地狱主宰。
《法苑珠林》卷十
二中说:“阎罗王者,昔为毗沙国王,经与维陀如生王共战,兵力不敌,因立誓愿
为地狱主。
”
〔15〕不动笔是为要保持自己的身分 陈西滢在一九二五年五月十五日《京报
副刊》上发表的给编者孙伏园的信中说:“一月以前,《京报副刊》登了几个剧评,
中间牵涉西林的地方,都与事实不符……
西林因为不屑自低身分去争辩,当然置之不理。
”
〔16〕学生到执政府去请愿 一九二五年五月九日,北京各校学生为了援救因
纪念“五七”国耻被捕的学生,前往段祺瑞执政府请愿,要求释放被捕者,罢免教
育总长章士钊、京师警察总监朱深。
〔17〕“郁郁乎文哉” 语见《论语·八佾》。
据朱熹注:“郁郁,文盛貌。
”
这里是文质彬彬的意思。
〔18〕混成旅 旧时军队中的一种编制,由步兵、骑兵、炮兵、工兵等兵种混
合编成的独立旅。
〔19〕恒河 南亚的大河,流经印度等国。
在印度宗教神话中它被称作圣河。
传说婆罗门教的主神湿婆神的“精力”化身婆婆娣,喜欢撕裂吞食带血而颤动的生
肉。
所以恒河一带信仰湿婆神的教徒“每年秋中,觅一人,质状端美,杀取血肉,
用以祀之,以祈嘉福。
”(见《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三)“杀掉而祭天”可能
指此。
〔20〕Romantic 英语,音译“罗曼蒂克”。
意思是浪漫的、幻想的、离奇的。
〔21〕土谷祠 土地庙。
《阿Q正传》中阿Q的栖身所。
忽然想到〔1〕
十
无论是谁,只要站在“辩诬”的地位的,无论辩白与否,都已经是屈辱。更何
况受了实际的大损害之后,还得来辩诬。
我们的市民被上海租界的英国巡捕击杀了,〔2〕我们并不还击,却先来赶紧洗
刷牺牲者的罪名〔3〕。说道我们并非“赤化”,因为没有受别国的煽动;说道我们
并非“暴徒”,因为都是空手,没有兵器的。我不解为什么中国人如果真使中国赤
化,真在中国暴动,就得听英捕来处死刑?记得新希腊人也曾用兵器对付过国内的
土耳其人,〔4〕却并不被称为暴徒;俄国确已赤化多年了,也没有得到别国开枪的
惩罚。而独有中国人,则市民被杀之后,还要皇皇然辩诬,张着含冤的眼睛,向世
界搜求公道。
其实,这原由是很容易了然的,就因为我们并非暴徒,并未赤化的缘故。
因此我们就觉得含冤,大叫着伪文明的破产。可是文明是向来如此的,并非到
现在才将假面具揭下来。只因为这样的损害,以前是别民族所受,我们不知道,或
者是我们原已屡次受过,现在都已忘却罢了。公道和武力合为一体的文明,世界上
本未出现,那萌芽或者只在几个先驱者和几群被迫压民族的脑中。但是,当自己有
了力量的时候,却往往离而为二了。
但英国究竟有真的文明人存在。今天,我们已经看见各国无党派智识阶级劳动
者所组织的国际工人后援会,大表同情于中国的《致中国国民宣言》〔5〕了。列名
的人,英国就有培那特萧(Bernard Shaw)〔6〕,中国的留心世界文学的人大抵
知道他的名字;法国则巴尔布斯(Henri Barbusse)〔7〕,中国也曾译过他的作
品。他的母亲却是英国人;或者说,因此他也富有实行的质素,法国作家所常有的
享乐的气息,在他的作品中是丝毫也没有的。现在都出而为中国鸣不平了,所以我
觉得英国人的品性,我们可学的地方还多着,——但自然除了捕头,商人,和看见
学生的游行而在屋顶拍手嘲笑的娘儿们。
我并非说我们应该做“爱敌若友”的人,不过说我们目下委实并没有认谁作敌。
近来的文字中,虽然偶有“认清敌人”这些话,那是行文过火的毛病。倘有敌人,
我们就早该抽刃而起,要求“以血偿血”了。而现在我们所要求的是什么呢?辩诬
之后,不过想得点轻微的补偿;那办法虽说有十几条〔8〕,总而言之,单是“不相
往来”,成为“路人”而已。虽是对于本来极密的友人,怕也不过如此罢。
然而将实话说出来,就是:因为公道和实力还没有合为一体,而我们只抓得了
公道,所以满眼是友人,即使他加了任意的杀戮。
如果我们永远只有公道,就得永远着力于辩诬,终身空忙碌。这几天有些纸贴
在墙上,仿佛叫人勿看《顺天时报》〔9〕似的。我从来就不大看这报,但也并非
“排外”,实在因为它的好恶,每每和我的很不同。然而也间有很确,为中国人自
己不肯说的话。大概两三年前,正值一种爱国运动的时候罢,偶见一篇它的社论
〔10〕,大意说,一国当衰弊之际,总有两种意见不同的人。一是民气论者,侧重
国民的气概,一是民力论者,专重国民的实力。前者多则国家终亦渐弱,后者多则
将强。我想,这是很不错的;而且我们应该时时记得的。
可惜中国历来就独多民气论者,到现在还如此。如果长此不改,“再而衰,三
而竭”〔11〕,将来会连辩诬的精力也没有了。所以在不得已而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