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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只是,睡得忘记吃午饭而已,然后就不小心晕倒了。”
病房外,展砚之皱着眉,匆匆赶来的杨清尘则一脸愧色。
夏觞听见展砚之埋怨杨清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这才出去几天,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知道她几天没吃午饭了?公司提供的油腻腻的午餐她根本不会去碰。你现在就关心魏樱粟是不是吃饱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觞的心往下沉。她很清楚,不吃饭,对于低血糖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沈清石是那种特别容易蛀夏的人。夏天对于她来说,不是用来过的,而是用来熬的。气温一旦超过她的承受能力,她就会嗜睡、厌食,并且极容易生病。
最严重的是整个夏天,午餐对于她来说等于午睡。在沈清石还是她的秘书时,每天中午从学校赶到公司时,她都得给沈清石带一份清淡的小吃。以免她因为贪睡而活活饿死。
夏觞觉得真正该被埋怨的是自己。因为专注于照顾罗密欧,她忽略了沈清石,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重视夏天里的沈清石。因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从今天起,这是她的责任了。
“以后,再也不准你晕倒了!”夏觞说这话的语气格外坚定。
第三章【夏令时】
夏觞把沈清石安然度夏,当成了头等大事。她不厌其烦地翻开让她头疼的书籍,去听医生艰涩的病情反馈。终于弄清了沈清石晕倒的原因:贪睡、厌食,所以不吃中饭。致使血糖降低,加上长时间脑力劳动,引发大脑缺氧。之所以今年特别严重,是因为睡眠不足,劳累过度,导致身体虚弱。
住了两天医院,沈清石出院回家。杨清尘作为沈清石的午餐监督员,因为“渎职”,而被夏觞勒令必须让沈清石休息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沈清石觉得自己的生活有点水深火热。她本以为,她可以在凉凉的空调下,做七天睡美人。没想到,夏觞听从了电视里健康专家的忠告,适度使用空调。原本维持恒温22度的家居环境,硬是调高到28度。早晨七点,睡眼朦胧的沈清石必须带着浑身粘乎乎的感觉吃早饭。因为被迫享受根本一点都感觉不到的自然晨风。
受到牵连的还有秦圣,目前放自己大假的她,被夏觞招来,做起了厨艺指导。专门负责指导夏觞烹制适合沈清石的食物。
原本惬意的午睡时间,被压缩到了据说最科学的一个半小时。然后被拖起来,适当运动。运动势必要出汗。但如果厌恶出汗也有世界排名的话,估计沈清石有为国争光的潜力。所以她唯一喜欢的运动是游泳。
但夏觞觉得这种危险时期,还是别去游泳池,搞不好要感冒的。反复研究,相互妥协。最终选用了被动运动的方式,这种运动不需要器械,对场地也没啥要求,最重要的是,沈清石忍不住不参与。而且……肯定比游泳有趣。
厌食问题的解决比较麻烦,就算硬逼着吃下去,沈清石的消化系统会很不给面子地把食物全吐出来。既然吃得少,就要考虑效率了。夏觞动员了家里的保姆每天换着花样地熬药膳。
沈清石觉得自己的生活状态不像26岁,而像62岁。但她还是尽量配合着。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夏觞流露出那种叫人揪心的表情。那天在医院里,她就已经看够了。
一个星期在夏觞的婆婆妈妈和沈清石的唉声叹气中,终于过去。沈清石迫不及待回到工作岗位,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念自己的办公室,因为那里的空调是24度。运气好的话,中午她可以压缩吃饭时间,睡2个小时。
但她没想到夏觞把她的婆婆妈妈辐射到了公司。中午,她开着车,带来清热解暑的爱心午餐,看着她吃完才乐颠颠地回去。不到5点又开着车来劫持她罢工,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杨清尘视而不见。
然后绕路,去家里拿保姆精心准备的的晚餐和药膳。
这种全程照料持续到了上海的第一波高温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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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稍稍缓解,沈清石却出了状况。先是急性肠胃炎,接着是热感冒。连着蔫了十几天。正是中医说的蛀夏。
生病的人脾气通常会不好,沈清石也不例外。她的心理年龄有时会降到罗密欧的水平。大部分时间,除了睡觉,她什么也不想干,但夏觞却不时地来喊她吃药、吃饭、喝水,或者单纯地嘘寒问暖来吵醒她。甚至关掉空调,让她大汗淋漓。于是怒气便开始莫名其妙地累积。
下午,沈清石蜷在沙发上酣睡。夏觞端着中药喊她起来喝。她死活不睁眼,夏觞锲而不舍地推她,不耐烦的沈清石随手一挥。温热的棕色药汁遍布夏觞全身。玻璃碗落地的清脆响声唤回了沈清石的理智。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夏觞站起来,背对着她。在她迈步向前走的时候,沈清石跃起来,从背后搂住她。
“我只是去换件衣服!”夏觞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怒气。沈清石依旧抱着夏觞的腰不撒手。
“我只是去换件衣服。”这回的声音明显和缓,但听得出来不太诚恳。所以沈清石仍然不肯松手。
夏觞用了一连串高难度的动作,在被沈清石搂着的情况下,褪去自己沾满棕色药汁的衣裤。只穿着一条内裤,拖着变身成考拉的沈清石走进厨房,从药渣里滤出半碗药汁。苦着脸含了一大口,转头凑近沈清石的唇。沈清石的脸皱得跟包子一样,极其艰难地忍受从夏觞嘴里过渡而来的苦涩中药。
两人分享了半碗中药的苦涩后,急不可待地用果汁冲去满嘴的怪味。看着只穿着内裤的夏觞,沈清石咯咯笑个不停。夏觞叹着气,去穿衣服。她打心眼里认同了一句话:女人和小孩,都是会被宠坏的。
就这么宠着、惯着、小心翼翼着,沈清石却依旧娇贵地病着。夏觞成了惊弓之鸟,因为担心沈清石的肠胃炎和自己做的饭菜有关,她一意孤行,把家里的保姆叫来,料理三餐。
半夜里时不常惊醒,探探沈清石的额头。就怕她发烧。
沈清石如果突发奇想,要吃什么东西了,她便欢天喜地满世界去找。
可她不明白,乱七八糟的状况怎么就缠着沈清石不放呢?
夏觞坐在床上,怀里的沈清石闭着眼睛。因为高烧在医院住了两天后,好不容易退了烧。这几天,又开始吃什么吐什么,不得不再次上医院报到。
这么折腾莱折腾去,沈清石原本就不多的脂肪储备已经少到叫夏觞有了几近崩溃的感觉。探手去触碰,肋骨一楞一楞地清晰。连内衣的搭扣都要收紧一格了。
“沈清石,你别再瘦了,你再瘦下去,胸部可要下垂了,到时候,我就不要你了。”夏觞搂紧沈清石,状似叹息。
沈清石睁开眼呵呵笑着:“宝贝儿,你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王子的范儿?我还不要你呢!”
夏觞把脸埋进沈清石胸前。沈清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手背上青青紫紫全是输液留下的痕迹。
“别哭了。夏天马上就过去了。”沈清石感觉夏觞的那些眼泪都透过她的衣服、皮肤,渗进了心里。
“沈清石……”
“嗯?”
“……我恨死你了……”
第四章【未来是什么颜色】
【一个开始】
时间在夏觞的战战兢兢中,磨人地流淌。八月一过,秋天还会远吗?这是夏觞最关心的问题。她趁着沈清石睡觉的时间,查阅了和上海气象相关的信息。上面说,现在离气象意义上的秋天还为时尚早。
所幸,沈清石虽然依旧清瘦,但已经生龙活虎了很多。夏觞纵容她一天睡16个小时。在沈清石和周公下棋的时候,夏觞就在一旁画画。她不敢画油画,怕松节油的味道太刺鼻。转而画最不擅长的水彩画。画到第9天的时候,是8月26日。这一天,沈清石27岁了。
她对过生日没什么讲究。夏觞送她一个萝卜做的皇冠当礼物。一天过得平平顺顺。没什么起伏。晚饭前的电话,却让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夏觞给家里去电话,说是,沈清石想吃毛豆炒咸菜,家里有没有,让保姆做一个。
赵千云回了一句:“你要是能这么伺候我一个月,我就不会整天后悔把你生下来了。你每天拿来拿去也不嫌麻烦的慌,叫她到家里来吃吧。”
鸿门宴?这是两人的共识。
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赴宴。可一顿饭却吃得波澜不惊。沈清石一声不吭地扒着咸菜、毛豆和饭粒。夏觞从父母眼里看见了一种很不情愿的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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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的母亲对于沈清石的敌意依旧昭然若揭,也许是出于身为母亲的嫉妒心和失落感。
夏觞的父亲似乎依旧有陷在矛盾中,脸上带着重重忧虑。
所以饭后的谈话有些刻意,甚至做作。
因为,大家都还没准备好。
谈话中有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