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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知道,麻烦这东西喜欢扎堆。夏觞帮夏红森哄回了闹别扭的赵千云,解决了他们的麻烦。夏觞的母亲安生几天,逼着自己的丈夫来叨扰已经麻烦缠身的沈清石。
沈清石之前承诺过要和夏觞的父母好好沟通一下,所以她没有回绝夏红森的邀约。紧赶慢赶地挤出了一个黄昏的时间去赴约,夏觞和罗密欧随行。
夏红森出人意料地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家里。沈清石莫明其妙联想到一对词汇——主场和客场。晚饭时间在热络中暗含着试探。吃过饭后水果,沈清石和夏红森进了书房,而同样心急火燎的夏觞和赵千云双双被拒之门外,只能在沙发上和兴奋的罗密欧大眼瞪小眼。
书房里暗潮汹涌。
其实从某个方面说,夏红森比夏觞更了解沈清石。比如,沈清石离开夏氏后,曾经在一家进口代理公司短暂地工作过一阵。夏红森毫不怀疑那家公司现在遭遇的麻烦和沈清石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夏觞并不知情。沈清石和韩筑城游走在规则边缘的买卖里暗藏多少猫腻,夏红森也知根知底。
他的第一个问题纯粹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尼卡’以前是和咱们有过来往,你是不是很早就在注意它了,所以一离开夏氏就进了‘尼卡’?”
沈清石马上明白夏红森想问什么,她没有隐瞒:“我到‘尼卡’,为的是它们的客户资料和一点关键的信息。尽管这些都是关系存亡的机密,但只要花点心思,还是可以弄得不着痕迹,并且干干净净。大公司的人事管理肯定有纰漏,而且商业秘密泄露,对于他们来说也见怪不怪了。”
夏红森想起自己的确也着过沈清石的道。撇开那些是是非非,他不得不对沈清石的手腕肃然起敬。如果说杨家的展砚之是沉稳、大气的儒商,那么沈清石绝对是一肚子坏水的奸商。
夏红森给自己的定位一直是:时代造就的暴发户,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罢了。所以当时,他对于沈清石的“卧底”行为并没有产生太多抗拒,理智地接受了杨瑞年的合作提议,或者说叫胁迫。因为罩门都捏在沈清石手里了,再拿腔捏调就太矫情了,杨家开出的条件也高出了他的预计。
特别是拿自己不成器的接班人和杨家的三个小孩一笔划,的确让人觉得前景暗淡。他当时没有让已经暴露身份的沈清石离开夏氏,只是希望她能提点夏觞。这大概是整件事情里,最大的错误了。
“那么我们谈正事儿。”夏红森正色道,“尽管是我的女儿,但我不想护短,坦率地说,夏觞是个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夏伯伯,您觉得,我是那种需要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别人的人吗?”沈清石反问,“我和您夫人不一样。用不恰当的比喻,我更像您一些,但又不像。”
夏红森没有插话,等着沈清石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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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想了想,说:“举一个我们都能听懂的例子:上个月,我给夏觞付信用卡的帐单,很大的一个六位数。她买的东西真叫人头疼。我想您一定最清楚那种感觉。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一天到晚买这样性价比的东西,简直是一种犯罪。我当时的感觉,套一句很流行的话,痛并快乐着。我们应该都没有摆阔的虚荣心,可我就是想都没想过要去制止她。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让我们森严的原则变得毫无效用,我们还乐此不疲。”
夏红森点点头,又问:“那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我和夏觞的关系又坚强,又脆弱。因为没有婚姻,没有孩子。当有人要抽身的时候,没有感情以外的任何东西来约束。如果夏觞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幸福了,我决不会设置任何障碍,阻碍她离开,甚至,我可以促成她的离开。当然,如果我觉得不幸福了,我也会走得毫不犹豫。这是您希望看到的,也是您担心的地方。我没猜错您的思路吧?”沈清石的话,让夏红森陷入沉默。
作为父母,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可以一直幸福,可又不愿意她一直陷在这种边缘地带。
夏红森的沉默,让沈清石有时间,直面夏红森严峻的脸。她发现,夏觞继承了她父亲斜飞入鬓的细长剑眉和漂亮的鼻子,还有下巴上那道小小的沟壑,当然也包括暴躁的脾气。不过岁月的磨砺,已经让夏红森具备了收放自如的圆滑。
“嗯!留些话题,下次再沟通吧。”夏红森主动结束了对话。沈清石知道这是一种表达善意的方式。因为埋下了下次再沟通的伏笔。这也是夏红森力图改善和她的关系的征兆,他大概不想让夏觞成为夹心饼干。但这个举动本身也充满了矛盾。
让夏红森这样的男人摇摆不定的,只能是收藏在内心里最柔软处的深情,一种作为父亲的深情。
沈清石并不觉得这场谈话熬人,因为不是谈条件,谈利益,而是谈一个情字。但这样的谈话也毫无建设性。“情”这种东西,用嘴巴,又怎么谈得清楚呢?
流转的时光番外篇(五)【罂粟花开】
【她的房子和她】
她的房子坐落在一条长满法国梧桐的街道旁。几十年前,这里车水马龙,衣香鬓影。如今,喧闹已经黯然收场,铅华已经悄然褪尽。人去,楼却未空。只是,人已经不再是那时的故人了。
谁还记得那些烟花般缥缈的往事,谁还记得那些花一般绽放的身影。或许是爬满墙的葛藤,或许是巍然兀立的梧桐。又或许是那日渐萧条的小楼。
她曾听人提起过,70年前,这房子是某位政商名流金屋藏娇的地方。
金屋藏娇——她嗅嗅檀木梳妆台,闻到了香艳和寂寞。
想着,70年前的某一天,必然有一个女人,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眉眼,描摹自己的红唇。然后会斜倚在贵妃榻上,沉静地望着。目睹绚丽的夕阳变成斗转星移,斗转星移又幻化成了一瞬即逝的朝霞。
赤足踏上暗红色的地板,饱满的唇勾起一丝讥嘲。哈!等待?只会让女人像望夫石般在绝望中风化。
扑上四柱大床,用白嫩的脸颊磨蹭枕头,恋恋不舍的起身。环顾四周,青葱般的手指四下指点,像骄傲的的女皇,巡礼自己的疆土,十分威严地宣布:“魏樱粟的床,魏樱粟的梳妆台,魏樱粟的红地板,魏樱粟的大立柜,魏樱粟的,都是魏樱粟的……嗯!全部都是!”
蹦跳着出了卧室,下楼来到客厅。华丽的摆钟正不知疲倦地挥着钟摆,拎起旁侧的小几上鲜红的产权证。上面“魏樱粟”三个字让她满意地眯起了猫儿一般的眼。
她决定把它命名为“战利品9号”。是的,战利品。那个男人输了,而她赢了。赢得彻底。因为那个男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输掉了什么。他一定不会想到,浪漫的相遇是精心布置的蛛网,甜言蜜语是柔韧的蛛丝,情欲是有毒的诱饵。
他更不会想到,那些暗示他们之间暧昧的照片是她亲手寄给他妻子的。而结果正如她所料,男人最终选择了家庭,却永远也无法摆脱,对她的愧疚和对一段风花雪月的祭奠。于是,她得到了这幢让她情有独钟的小洋房。只因为她曾经告诉他,只有暴发户才住在大别墅里,这些沉积着上海过往的小洋房才真正弥漫着没落贵族的气息。
在她得到这幢房子后,花了半年时间和大把的金钱,一点一点还原它昔日的模样。
这个燠热的夏日清晨,一切终于都和心里想的一样了。
【杨清尘】
门铃响。
她惊异地踮着脚去开门。朝阳般绚烂的男人的脸印入眼帘。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格子短裤,帆布的球鞋,怎么看都像碧蓝海滩边的冲浪小子。
魏樱粟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穿鞋,还有身上简单的白裙和垂在肩膀两侧的麻花辫子。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战场上,忘记穿铠甲的将军。有些尴尬得扭着秀气的脚趾。她决定用话语来掩饰:“杨清尘,你在中央情报局工作,还是在户籍管理处工作?连这儿你都找得到。”
杨清尘嘟着嘴,把鼻子凑到她胸前,装模作样地嗅着。
“汪——汪——,我在警犬大队受训。”杨清尘上前,霸道地拦腰抱起眼前的女人,用脚踢上雕花的的大门。
“我在你30岁前,找到你了。”杨清尘扯扯魏樱粟的辫子,对她简单的装扮非常赞赏。
魏樱粟咯咯笑着,调整了坐姿,跨坐到杨清尘腿上:“在你来之前,我已经30岁了。我是凌晨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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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感受到杨清尘作为一个年轻男人勃发的生命力。她直起身体,手指描摹着他立体、深刻的五官:“我脱光了衣服站到你姐姐面前,她不为所动,只是要我离你远点。”
“什么时候的事情?”杨清尘对此并不惊诧。
魏樱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