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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狼群-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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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羊开打,拥挤的羊群顿时骚乱起来,有些羊瞅准空当挤到前排去,有些被顶撞到的羊干脆加入了战斗,你顶我我顶你,乱战一气!草皮横飞烟尘四起,羊角撞击的“咔咔”声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紧,这羊角要是顶在小格林身上,恐怕不需三两下就被顶死了。

再看看沟里的格林,他总算追到了一只老羊,兴奋地站在沟里,好奇地张望着老羊,但下一步该干什么,他也不知道。小格林伸鼻子想凑近闻闻,老羊惊悚地咩叫着退后。格林再凑上去……老羊一直退到沟槽的尽头,围观的羊也缓步跟进,继续占领最佳观众席……

我突然明白了这些羊在狼的追逐下不反抗、不绕道,反而选择不断跳沟的含意——让牺牲者尽快产生。而且,很多羊在逃跑的时候也并不跑太快,似乎所有羊抱定的一个观念就是:我不需要冲第一,只需要比最后一个倒霉蛋快一点就行了;我不需要用抵抗证明自己强大,只需要在关键时候跳过沟就轮不到我死了。这或许就是羊性法则。一旦牺牲者产生就意味着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剩下的则是吃草看好戏。我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这只老羊在羊群中一定有很多的子女兄弟,然而……

老羊的屁股已经抵到了沟槽的尽头,退无可退了。“吐噜噜!”老羊突然大喷了一口气,浑浊的老眼迸出火星!他猛地低头亮起了羊角,对着眼前这个小天敌。格林一愣,站住不动了,本能告诉他:“危险!别招惹了!”老羊开始跺蹄子,摆出拼老命的架势。在这狭窄的沟槽里,老羊如果横角一冲,格林哪里有躲藏的地方啊?小次仁赶紧抡起乌朵,“啪!”一块飞石打在老羊的鼻子上;扎西骑马过去轰开羊群,甩起绳子套老羊;我连忙跳下沟去,抱回了格林。

次仁赶羊回圈。我抱着格林牵着马,和扎西一起往回走。扎西这时才想起什么来,恼火地说:“牧羊狗哪儿去了?”扎西扯着嗓子喊了好一阵,才远远地看到两只狗溜达着回来了。牧羊狗的作用无非是驱狼拢羊,而现在狼越来越少,羊又有铁丝网围着,牧羊犬也是“狗浮于事”,估计就“喝茶遛弯儿泡母狗”去了吧。

格林的出现,在羊群中掀起了一阵“跳槽运动”。虽然是小狼,但是对羊群来说,他们久违的天敌来了,他们有紧迫感了。我隐隐感觉到了狼在生物链中的作用。

扎西说:“以后隔几天就让小狼去赶一次羊。”

我犹豫着:“要是格林真下口咬了怎么办?”

扎西回答:“被狼咬过的羊伤好以后免疫力会增强,很少生病。”

这话我是第一次听说,但扎西说这是祖辈们流传下来的说法,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道理。不过在狼追羊跳的角逐中,格林的确在有些羊的屁股上抓咬出了血口子。我看见有一只羊的伤口一直流血,害怕感染,忙把伤羊牵回圈里擦药。扎西似乎对羊的小伤小碰毫不在乎,但他对我手里拇指般大的小药瓶却很感兴趣:“你这是啥?”

“云南白药,止血的。”我拽下一点羊绒毛充当药棉蘸着药粉往羊的伤口上擦。

扎西看了一会儿,笑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用管的,再说,你这点药擦一个伤口都不够,你等着。”他翻身上马就向牧场跑去,边跑边沿路看地,俯身捡起一样东西,很快就跑了回来扔给我,是个苹果大小的“蘑菇”。扎西自豪地抬抬下巴:“用我们草原人的东西吧。”

扎西教我掰开“蘑菇”,里面迸出一些烟尘状的黄褐色粉末,他把这些粉末涂抹在羊的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我惊叹一声:“这是什么呀?”

“马蹄包马蹄包:医用名为马勃,一种腐生真菌,现成的止血药,草原上多的是。草原狼有时候伤得重了也会找到这种马蹄包,把它的粉末蹭在伤口上,很快就好了。”扎西解释道。

我长见识了,又问:“扎西,你不是很少见到狼吗?你怎么观察到的?”

扎西呵呵一笑:“我阿爸教的。”

看来,狼对草原人的影响还真够深的,不仅在智慧、生存、军事、环境,甚至医学上都有贡献。扎西自信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原生态的草原智慧,让我对草原先民的训导发自心底地信服起来,不知祖辈们还有多少令我们望尘莫及的生存之道。以狼为师,以草原生灵为师的草原人,他们的传统、信仰和文化,他们的勤劳与睿智,他们的艺术气息都根植于这片草原中,他们才是草原真正的一分子。

然而,狼快没了,其他野生生灵也快没了。最令人痛惜的是一种动物的消失还是一种草原传统的终结?

第18章 第一次捕猎的代价

我穿着阿妈给我的藏袍,告别了打扰一个月的扎西一家,收拾帐篷带着格林回獒场。我刚说出“皇帝、森格”,格林立刻明白要去哪儿了,兴冲冲地跑在我前面,他又可以见到他的獒朋狗友了。

皇帝是第一个迎接格林的,看着格林又长大了许多,皇帝乐呵呵地嗅着他的鼻子,伏下身来享受格林的攀爬与舔吻,母獒们纷纷围了上来,亲切地摇着尾巴,毕竟是一段时间以来打闹着成长的玩伴。黑虎默默地过来嗅着格林身上来自外界的气息,破例主动和格林碰了碰鼻子,嬉闹中,森格也情不自禁地加入了游戏的行列。

离别一个月后,玩伴们亲切地摇着尾巴迎接格林归来。

这时的格林已经快四个月大了,该学习从自然界中获取食物了,单靠投食活物和野外盲目的追逐游戏是不够的,母狼也会带回一些没杀死的猎物让幼狼们练习捕猎技艺。有没有自己猎食的能力直接决定着格林今后能不能放归。然而,我也只是从资料上看过狼捕猎的记录,一鳞半爪,缺乏实践经验,能否教会格林猎食,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在草原上能生存下来的生物必定都是精品,例如高原鼠兔。这种鼠兔恍眼看像老鼠,却没有尾巴,仔细看像灰兔子,但耳朵又是圆的。大的鼠兔有八九两重,小的一二两。很多人把鼠兔一概称为耗子或老鼠,其实他们跟兔类更为接近。鼠兔是草原狼钟爱的主食之一,这些年来,鼠兔缺少天敌,更是繁衍旺盛,个个肥美多肉,据说今年已有两次泛滥成灾。然而鼠兔生性机敏狡猾,灵活警惕,一般出没都离洞口不远,一有动静扭头就回洞,靠近点观察都不能,要捉到鼠兔谈何容易。

我为抓到鼠兔煞费脑筋,骑着老肖给我找的马巡视了好几天,草场上平均一两米就有一个鼠兔洞,探头的鼠兔此起彼伏,像公园里“来吧,来吧,来吧打老鼠”的游戏一样,我一接近他就缩头,我一走开,他照旧出来啃草。鼠兔吃饱以后还把咬下的草茎、草根和草籽都晾晒好,搬进窝里,以备对抗严酷的冬天。放哨的鼠兔一发现周边有危险就发出尖细短促的叫声,互相通风报信。在这跑上几百步就头晕目眩的草原,没有小李飞刀的绝技和草上飞的功夫,要捉到他们很难,我打算回獒场找点适合的工具。

第二天清晨,我找老肖借了个铁錾子,和格林一起到草场上寻找猎物。很快我就瞄上一只露头出来的肥鼠兔,飞快跑过去。鼠兔经验老到,在我离他还有五六米的时候一扭头从容回洞。但我看准了这个鼠洞,抄起錾子用力挖掘起来。格林兴奋地跟过来,他也闻到了洞里的肉味,他学着我的样子,用爪子加劲儿地刨。我生怕錾子扎伤他,他刨我就歇会儿,他停我就换工。刨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鼠洞又深又长,而且四通八达。这些家伙真是地道战高手。我颓然跌坐,不挖了。格林仍旧像个新教徒一样满怀敬仰地望着我,再探探洞口,等我教他下文。我有点内疚,真是“误狼子弟”啊。

太阳烘得草面冒烟,蚊子越来越多。我站起身来:“格林,回去吧,改天再想办法一定给你捉一只!”格林失望地哼哼唧唧起来,就是不肯走,还打滚耍赖,把身上都滚满洞口的鼠屎和泥巴。我眉头一皱不理他了,转身回獒场。格林撒泼怪叫着,死死抱定我一条腿就是不准走!还张嘴像老虎钳一样夹我的腿肚子,整个儿一混不吝。他倔我也倔,任他抱着我一条腿,硬是一脚浅一脚重,拖回了獒场,脚一蹬,把他甩落在草地上。格林翻身抖毛,满脸失落,转了个圈就到我窗下刨坑泄愤,像逛完游乐场却没有得到玩具的孩子!

我在纪录片里看过一些狼或者狐狸捉地下活动的鼠类,都是先踩点,然后竖起耳朵在洞口侧耳细听,听准位置猛扎下去,直没进半个身子,一口把大鼠叼个正着,然后拔出身子,几口嚼来吃掉。猎技好的草原狼一天能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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