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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哪个方向改?”陈太忠虚心请教。
庾无颜脸上隐约有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一声,“目前只是一点想法,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估计就想明白了。”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就是闷头喝酒吃肉,吃喝了约莫一个小时,庾无颜站起身来,冲着他一拱手,“待我大事办妥,再一醉方休!”
“要帮忙吗?”陈太忠再次发问,“我还有一些宝符。”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自会捏碎同心牌,”庾无颜轻笑一声,转身轻飘飘离去。
陈太忠回到姜家营,守卫也没问他去哪儿了,恭敬地放他进来,没有多说一个字。
不过陈太忠也没休息,回到小院之后,他先打坐一阵,消化掉身体里的酒气,然后开始琢磨那套“凌空踏虚”的功法。
这套功法其实并不难练,难是难在如何微妙地控制气血和灵力,不被对手发现,自己是在作弊——而这套功法的精髓,就在讲述如何细微地操控。
不愧是庾无颜都说罕见的功法,或者说……压根儿就是那货自己琢磨的,陈太忠实在想不出,谁会无聊到琢磨这种东西——这里又不像地球界,有大神可跳。
易学难精,而且三多魔修有一点没说错,这功法真的很耗费灵气。
然而,陈太忠一旦叫起真来,学东西也是极下功夫的,他用了两天时间,熟悉了这套功法,又用了两天来调整各种瑕疵,紧接着,他用了五天时间,居然成功地实验出了凌空迈步。
这可是功法上都没有的,他忍不住洋洋得意:所谓天才,干什么都是天才。
然后他才愕然地发现:哥们儿来姜家时间不短了啊。
姜家倒是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但是他有点不耐烦了:南宫家迟迟不来,是不是庾无颜有点多虑了?
要不,尝试一下闭关冲击五级灵仙?
他刚升上了四级,但是对他来说,灵仙升级……这有什么难度吗?
就在他打算开始修习无名刀法第三式的时候,当天中午,负责贴身照顾他的姜自旌从外面匆匆赶来,“贵客,南宫家来人了!”
陈太忠穿起长衫,随着他一路走过去,来到接待大殿,正看到五个人骑着角马,自不远处驰来。
为首的青年面目英挺,一身白色劲装,身下一匹黑色的角马,骨架格外高大,扬头甩蹄,煞是神骏。
真正的鲜衣怒马。
第一百九十章欺人太甚
姜家营的庄内,原本是不许骑马的。
不过对方报出了“酒伯南宫家”的字号,守卫也没有办法,人家来头太大,在风黄界,“不敬上位”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所以守卫只能一边小跑,一边通知街道两边避让。
南宫家一行五骑,也没有极其放肆地策马奔驰,就是让角马小快步走着,嘴角含着冷笑,看着那守卫在前方奔跑。
陈太忠抵达的时候,姜家新任老祖姜自珍也才快步赶到,见他先到了,姜家老祖不引人注目地松了一口气。
他整理一下衣袍,含笑上前拱手,“不知酒伯南宫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领头的白色劲装青年也不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轻蔑地发话,“一个小小的四级灵仙……也敢答话?叫你家主事的来。”
姜自珍脸上掠过一丝愠怒,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南宫家既然能找上门来,不可能不对姜家做了解,也定然知道,姜家只有一个四级灵仙,眼下如此言语,目的非常明显。
然而,姜自承还只能咽下这口气,他苦笑一声,“贵客说笑了,姜家小小的家族,比不得南宫家高手如云,我便是族内修为最高的。”
“那么,便是你大肆宣扬,杀害了我南宫家的锦标老祖?”年轻人依旧不下马,只是抬起马鞭,指向对方。
“我们没有说,杀的是你家锦标老祖。也没有大肆宣扬。”姜自珍见对方执意要找碴了。反倒是挺起了胸膛,淡淡地回答。
“敢做不敢当,鼠辈!”年轻人薄薄的嘴角一撇,翻身下马。
姜自珍嘴角抽动一下,有心反驳吧,人家大体指的是“姜家造谣”——反正上位者夹枪带棒地说话,下位者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不知阁下从何听说此事?”这时,有人沉声反驳。却是姜自勤到了。
“闭嘴,”后面一名骑士发话了,他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蝼蚁一般的鼠辈……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南宫家五骑均是灵仙,两个高阶,两个中阶一个低阶,说话的正是一个中阶灵仙。
陈太忠双手拢在长衫袖筒里,冷眼旁观,姜家没有表示,他是不会主动凑上去的。
总算是南宫家的人也没过分蛮横。下一刻也纷纷下马。
因为他们亮了身份玉牌以后,直接进庄。根本不等姜家人来迎,所以姜家一干主脑,都是前后脚地从各处赶来。
“请进殿饮茶,”姜自珍一抬手,邀请对方入内。
“无须如此攀附,”年轻人手一摆,冷冷发话,“我不是来你家做客的,只是想戳穿鼠辈的谣言。”
“姜家的朋友里,也没有如此的恶客,”有人冷冷地回应。
大家闻言看去,却是弃儿赶了来,她的身边,还站着主母。
“小辈找打,”南宫家唯一的低阶灵仙,也是二级,闻言一记马鞭就狠狠地抽了过来。
“以大欺小,够不要脸,”主母一见,直接放出个小圆盾——这一鞭子抽实了,弃儿起码要丢半条命。
“辱骂上位者,当责,”那二级灵仙狠狠一鞭抽上灵盾,看到对方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一闪,才得意洋洋地收回了鞭子。
“好了俊风,不要多事,”白衣男子喝一声,然后又看向姜自珍,“头颅何在?”
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杀气。
“在先人祭台上,”姜自珍面无表情地回答。
男子闻言,忍不住咬咬牙,然后才从牙关里蹦出两个字,“拿来!”
“为何?”姜自珍下巴一扬,直视着对方,袍袖下的左手,打个隐秘的暗号。
“为何……你问我为何?”白衣男子双手攥得紧紧的。
“姜家虽小,抢我财货,杀我先人者,当诛!”姜自珍缓缓地回答,他已经把信号发出去了,自是不怕对方暴起伤人。
“你!”白衣男子怒目圆睁,他自打进庄以后,已经一直在克制了,杀害自家老祖的人,居然还敢这么说话,他真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三长老息怒,”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出声了,此人的修为,赫然是一行人中最高的——灵仙八级,比三长老还高一级。
他走上前,面无表情地发话,“锦标老祖失踪已久,此事已经惊动棠州主支,听闻姜家斩杀了老祖,正是要过来问个究竟。”
“抢我财货,杀我先人者,居然会是郁州南宫家的老祖?”姜自珍冷冷反问一句。
“但有线索,我们总要查证,”胖中年冷冷回答,“小小姜家,不是想与我南宫家为敌吧?”
“若你家老祖是害我家先人者,你想为敌……”姜自珍缓缓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发话,“那便为敌吧。”
白衣的三长老闻言,又咬一咬牙关,不过还是那中年胖子说话,“此事透着蹊跷,我们希望能先一观头颅,还请拿来。”
“头颅在祖祠祭台,祭奠期未满,恕不能从命,”姜自珍半步不让,“贵客想目睹,还请移步。”
话说到这里,除非南宫家想当场翻脸,否则必然要去姜家祖祠。
一行人进了祖祠,看到祭台上的人头,三长老连眼睛都红了,他走上前就要捧起人头,旁边斜斜一刀砍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发话,“非请莫动。”
三长老想也不想,抽出长剑迎了上去,“找死!”
叮地一声轻响,他连退三步,然后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身着长衫的面具男人。
“是你!”他眼睛一眯,就待合身扑上,却被那胖胖的中年人一把拽住。
通过巫家和赤家,南宫家已经知道,是一个面具长衫的男人,杀了锦标老祖,而且那面具男人的口气不小。
所以,虽然他们刚才已经看到了此人,却刻意忽视了,他们此来的目的,是要请回老祖的人头,至于说报复与否——那就再说了。
最可能的是不报复,因为南宫锦标抢的家族太多了,南宫家不报复,大家都还能理解——寿命关的九级灵仙,做点疯狂的事很正常。
南宫家若是报复,那可是惹了众怒,家族子弟出门的时候,就等着被别人打闷棍吧。
胖胖的中年人上下看一眼陈太忠,眼睛一眯,“就是阁下,说九级灵仙也是蝼蚁?”
陈太忠懒洋洋地回答,“你本就是蝼蚁,何必问我?”
“好好,阁下果真狂妄,”八级灵仙气得笑了。
不过下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