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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宁明白过来。
原来她母亲,变相的温柔恐吓,言下之意,是要沈宁宁赶快找一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了。
沈毅轩会意,竟然和妻子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他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宁宁,有喜欢的男孩子没有?如果有,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好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沈宁宁低头,没有说话。
这个“喜欢的男孩子”,在他们眼中,就像是水果批发巿场里给挑剩下来的水果,有巿无价,经济又便宜,想要多少箩筐便有多少箩筐一样。素不知,此“喜欢的男孩子”对沈宁宁而言,属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不与沈宁宁便。
叶小莹退休后,便由单位的宿舍搬回了家里住。
大概是上了年龄,叶小莹倒是看开了,心里,渐渐的便接纳了沈毅轩。是啊,她和沈毅轩,在一起的时间都二十多近三十年了,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吧?如今,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已超过了一百岁。日子还是凑合地过吧,再过三五年,便是老态龙钟,白发苍苍了,能活在世上的日子还有多长?
沈宁宁不敢去爱男人(二)
人生在世,不过是奢求有一个安稳的家。
家是什么?
家是丈夫,是妻子,是孩子三位一体共同拥有的,缺一不可,休戚相关的整体;家是小船起航的码头,涨潮时帆船靠岸的港湾;家是一种感觉,一种牵挂,一种责任;家是儿时的无忧,青春的萌动,中年的奋斗,晚年的归宿。
叶小莹想:从此以后,她便死心塌地的和沈毅轩在一起,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吧。
看到父母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沈宁宁多多少少的,心里便感到了安慰。
她对她父亲,便和颜悦色起来,不再冷冷的,像了仇敌般。
让往事随风吧。
她父亲当年伤害她,是无意识的,直到如今,她父母还蒙地鼓里,一无所知。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苏菲儿知。
叶小莹住院那段日子,沈宁宁天天陪伴在旁边,给母亲倒屎倒尿,为母亲擦身子,陪了母亲说话解闷儿,还扮了舞台上的小丑,逗母亲开心。
邻床那位阿姨是乳腺癌,给割除了半边乳房,她羡慕:“你的女儿好孝顺。”
叶小莹幸福地笑:“宁宁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
沈宁宁红了脸,觉得惭愧。
她自从去了省城读大学后,极少回家。父母问起,她总是说忙,学生时代说要打假期工,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体验生活,从学校毕业了,她便是说工作忙,走不开。有时候父母实在是想她了,便到省城来,她也推说没空,只和他们匆匆见一次面,吃一顿饭。但她的父母,从来有责怪她。
因为,他们爱她。
叶小莹唯一遗憾的是,沈宁宁都二十有五了,也没有听说有男朋友。
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母亲苦口婆心:“宁宁,不要再挑剔了,有好的男孩子,就答应人家呀。”
沈宁宁说:“好好好。”
胡乱应着。
没有人知道,沈宁宁对男人不感兴趣,她只喜欢女人。沈宁宁发觉,她爱着苏菲儿,一直都爱着她,从很久很久的时候,她就对苏菲儿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依恋和爱慕,没有人,可以代替苏菲儿在她心中的位置。
因为那次父亲无意识的带给了沈宁宁的创伤,男人,渐渐的,终于成了沈宁宁的恐惧,这种恐惧,慢慢的植根了在沈宁宁心底,变成了一团洗不去的墨迹。
沈宁宁不敢去爱男人(三)
沈宁宁不敢去爱男人了。
一接近男人,沈宁宁就无法忍住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她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碰她,拥抱她,不小心的身体接触,就令她手腿发抖,唇齿发颤,哆嗦得像寒风中的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沈宁宁认为,自己是卑鄙的,肮脏的,无耻的,不配男人的爱。
而苏菲儿,是同性中能给她安全感和激情的人。
可惜,苏菲儿对同性不感兴趣,她只喜欢男人。自后,虽然她经历的所谓的爱情都是水中月镜里花,满目疮痍,但她还是乐此不疲,自一个男人身边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在颓败和盛放的激情中,伸展着她的每一片风情的花瓣,醉生梦死。
沈宁宁和苏菲儿,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沈宁宁在家乡小城,一住便是住了二十多天。
后来,她的父母赶她:“宁宁,回省城去吧,忙你的正经事去。还有,得赶紧找一个好男人,好好谈恋爱去。现在妈妈出院了,没事了,能吃也能睡,不用担心。”
于是,沈宁宁便回省城了。
在回省城的车上,沈宁宁意外遇到了初中时候的同学高云燕。初三那年,因为苏菲儿逃课去看戏剧,给当时是班里的纪律委员高云燕报告了班主任,结果苏菲儿因此被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不算,还被罚写了检讨。
苏菲儿灰溜溜的夹了尾巴,从办公室逃窜回到教室,憋了一肚子的火。她老羞成怒,座位也顾不得回,就“叩叩叩”的,径直地冲到了高云燕跟前,指了高云燕的鼻子,劈头盖脸骂:“死三八,死八婆,我惹了你么,踩了你哪一条尾巴?你这样多事?我逃课关你什么屁事?”直把高云燕骂得狗血淋头。
后来还是沈宁宁跑过来拉了苏菲儿,如果不是上课铃声响,也许说不定高云燕的脸上还会挨苏菲儿一拳,来一个血染风采。
青春年少的苏菲儿,目无下尘,趾高气扬,做起事来从不顾及后果。
如今,好多年过去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苏菲儿已不是以前的苏菲儿。
沈宁宁轻轻的,便叹息了一声。
闲谈中,高云燕告诉沈宁宁,如今她也在省城,做安利,同时的,经营着一间小小的美容院。高云燕告诉沈宁宁,女人超过了二十五岁,皮肤便开始渐渐老化,这个时候需要保养,护理,要不很快就会变成黄脸婆的。
沈宁宁只是听着,心不在焉。
她才不在乎,自己变不变黄脸婆。
不是淑女(一)
到了省城,下车要分手的时候,沈宁宁和高云燕互相留下了地址,还有联系电话,因为高云燕说,大家同学一场,在远离家乡的小城,应该经常联系,互相走动,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过了两天,高云燕便兴致勃勃地跑到“懿派女郎”咖啡店里来走动了。
苏菲儿刚好在,坐了在咖啡店里,无聊地拉着二胡。
沈宁宁则在忙碌着。
周末,顾客特别多,尤其是那些情人,成双结对的,在飘满牛奶香的午后,喝杯香浓的咖啡,坐在玻璃窗口,感受暖暖的阳光照过来,一边柔情蜜意的卿卿我我。窗外,是涌动的人流与车流,互相地交织在一起,是一道永远看不完的风景。
高云燕一眼的,就把苏菲儿认了出来。
十年了,长长的十年时间没有见,苏菲儿还是那样的高挑亮丽,那样消瘦柔软的姿影,少年时的趾高气扬,盛气凌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消逝,已跑了个无踪无影,代替的是一种清冷和落寞,那美丽的大眼睛里,仿佛透着看不清世事的迷惘。
苏菲儿只觉得高云燕面熟,一时三刻的,却叫不上她的名字。
高云燕微笑:“我们是初中的同学。”
苏菲儿还是想不起来。
高云燕只好画公鸡画出肠,说:“初二的时候,因为我揭发你逃课,曾经被你骂过,此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苏菲儿记起来了,不禁脱口而出:“高云燕?”
高云燕点头:“是,我是高云燕。”
也许是因为开美容院,做美容的缘故,高云燕很会打扮自己,一身黑色的长裙套装,长统黑色丝袜,高跟鞋,黑色飘逸的披肩长发,鹅蛋型的脸孔化着浓妆,皮肤算不得白,却很健康,如瓷器般细腻,光滑。
——也难怪苏菲儿认不出来,高云燕是女大十八变,与学生时代土里土气的样子,差了天和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打量着苏菲儿,一脸的惊诧:“天哪,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苏菲儿莫明其妙,低头,借着高云燕的目光看着她自己:一件又长又宽的白色T恤,一条紧身超短的牛仔热裤,白色的平底拖鞋。那件T恤太长,牛仔热裤太短,骤眼一看,好像没有穿裤子,两条又修长又白皙的大腿,明晃晃的,肆无忌惮的裸露了出来。没什么不妥呀,她经常这样的穿着。
不是淑女(二)
高云燕说:“你穿得像个辣妹。”
苏菲儿一怔,辣妹?
她穿得像辣妹?
苏菲儿仰起了头,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声,层层的,便润了在空气里。苏菲儿想说,如果我再年轻十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