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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救她,冲了过来,硬生生地挡了要抢劫她的歹徒一刀。那一刀,刚好中了心脏。”
苏菲儿望着童保罗,还是不明白:“她?谁是她?”
童保罗说:“我开画展的赞助人。”
苏菲儿想起来了,原来是雷安娜,那个来自法国的三十多岁的女子,法国华人地区美术界有名的经纪商。
童保罗说:“她回国探亲,无意之中从一本美术画刊里,看到我画的画,还有我的相片,便来找了我。”
雷安娜对童保罗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就像一座大山,有些人需要一辈子才能爬到山顶,有些人一辈子也爬不到,但有些人需要十年,或二十年,或三十年,有些人则很幸运,一出生就拥有。
雷安娜问童保罗:“你想实现你的梦想吗?你想爬上你梦想的山顶吗?”
童保罗说:“想!做梦都想!”
雷安娜又问:“你计划用多长时间爬上山顶?十年?二十年?或一辈子?”
童保罗回答:“越快越好。”
雷安娜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童保罗问:“如何帮助?”
雷安娜说:“如今,我正站在山顶上。我很幸运,我只用了十来年时候,便爬到了我梦想的山顶。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在通往我那座山的路上,装一部电梯,你搭了我的电梯上去,然后站在我的山顶上搭一块板,你便可以直接的走到你那座山的山顶上去,省去了大汗淋漓,一步一个脚印的艰辛。”
雷安娜的意思明白不过,只要童保罗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可以帮童保罗,达到童保罗梦想的山顶。
童保罗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然后说:“我愿意!”
为什么不呢?世事总是这样,得到一些的同时,总会失去一些什么。
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我们玩完了(四)
童保罗对苏菲儿说:“我不想我用一辈子的精力和时间来爬山,更不想我爬一辈子也爬不到我梦想的山顶。人生匆匆几十年,我不想我一辈子碌碌无为。”
苏菲儿定定的看着童保罗,她什么也不想说,她无话可说。
眼前的男人,曾经是她爱的,为了他,她把了自己给了他;为了他,她一次又一次忍受着尴尬和羞辱,一次又一次做了人流;为了他,她连做母亲的机会也没有了。
但他,辜负了她。
一声“我们已经完了”,便抛弃了曾经的山盟海誓。
一种万念俱灰的悲凉,虚弱地从苏菲儿的后跟窜到脑后。委曲,愤怒,仇恨,仿佛白娘子在水漫金山前夕的心情。终于,苏菲儿还是按捺不住,冲了上前去,用尽了全身力气,“啪”的一声,就朝了童保罗的脸上狠狠的掴了一记,直打得童保罗乾坤逆转,日月无光。
苏菲儿的神态,有一种凄厉的绝望,在掌掴童保罗的同时,她的心无法抑止地疼,柔肠寸断,那张小小而苍白的脸上,有着无限的凄凉。然后,苏菲儿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子,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童保罗苍白的脸上,有着五个清晰的手指痕。
童保罗伸了手,一下又一下地捂着,那双冷漠的眼睛,也忍不住流露出了凄楚。
即使如此,在童保罗的心目中,再刻骨铭心的恋情,终究敌不过灿烂的前程。
苏菲儿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艺术学校的。
苏菲儿行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头,孤独无助地游走着,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童保罗的话,一下一下地在苏菲儿头顶上回旋,仿佛绕梁上的绝唱:“我不想我用一辈子的精力和时间来爬山,更不想我爬一辈子也爬不到我梦想的山顶。人生匆匆几十年,我不想我一辈子碌碌无为。”
童保罗,怎么可以这样待她?
怎么可以?
苏菲儿感觉到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似的,颤抖着,撕扯着,扭作了一团。终于,苏菲儿大脑不受控制一样,蹲了下来,抱着肩,嘤嘤地哭了起来。周围有人经过,朝了苏菲儿张望,但苏菲儿已无暇顾及她的狼狈。
苏菲儿只是绝望。
真的,真的很绝望。
家变(一)
苏菲儿家里出事了。
是苏菲儿的父亲苏西凉。
一切开始,来自一个多雨的季节。那天,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下了一整天,四周散着淡淡的雾气,整个城市街道,湿漉一片。
苏西凉开着单位里的那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到巿中心办点公事,在一个转弯处,一个水洼旁边,苏西凉没注意,车子的轮子落到水坑里,水花纷纷飞起,四处飞溅,旁边有一个撑雨伞的长头女子躲避不及,污水扑到身上,顿时成了半个落汤鸡。
那女子身上穿的,还是昂贵的名牌衣服呢,宝姿露裙装。
苏西凉过意不去,车子开出了几米,停了下来。然后,苏西凉又把车子倒退了回去,停到女子身旁,苏西凉自车窗里把头伸了出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抬头,轻轻地说:“没关系。”
那女子,有一张漂亮的脸孔,肤色细白,媚眼如丝,嘴唇饱满丰润,她的长发在风中舞成了一朵黑花,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了无限风情,虽然不再年轻了,有岁月走过的痕迹,但仍然美得赏心悦目。
两人目光绊了在一起,四目相对。
苏西凉忽然间,便感到有些眩晕,一种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的震荡感觉,似触电般飞快地传遍全身。恍惚中,苏西凉好像回到了过去,那花正香,月正圆,自己正青春年少时。
苏西凉不禁失声:“何心洁!”
那女子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苏西凉!”
啊,风花雪月随风去,爱恨交织故人来。
那女子,叫何心洁,曾是苏西凉青葱岁月时,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那个时候,在特定的环境里,那个“又红又专”的年代,由于苏西凉的爷爷是资本家,苏西凉家庭出身成分不好,他父亲在一次批斗中,因不堪受辱,在风雨交加的晚上,狠心地抛下了妻子和幼小的儿女,投河自尽了。小小年龄的苏西凉作为家中长子,勉强读完小学,便参加工作,帮忙体弱多病的母亲养家糊口,照顾着两个年幼的妹妹。
家变(二)
何心洁的父母,虽然极欣赏苏西凉的勤奋好学,自强不息,却不愿意让心爱的女儿走进那个“黑五类”的家庭,遭苦受难,以死为相逼,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脾气倔强的何心洁,一气之下,便嫁给了五短身材,形貌峥嵘,性格粗鲁,却祖上几代都是贫下中农,苗红根正的叶东海。
一个念头,一个决定,往往便注定了错误的一生。
因为没有爱,何心洁过得并不幸福。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儿时。
有些事情,便是这么巧合,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苏西凉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茫茫人海中,他竟然会意外的遇到了何心洁,他曾经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
光阴的流逝,岁月的变迁,却丝毫不改变曾经的恩爱甜蜜。在见面的那一瞬间,涌上苏西凉和何心洁心头的,是曾经的牵手,曾经的爱恋,曾经的痴痴迷恋,每一个片段,每一个回忆,似乎化作了张张精致的剪影,在眼前不停地黑白飞舞。
看到何心洁身上一套昂贵的衣服,因路边的污水泼了上去,渐渐变了颜色,苏西凉很不好意思,执意的要赔她一套。何心洁自然是不肯,在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子前面,她又怎么能够这样小气?怎么可以这样锱铢必较?
最后,何心洁开玩笑地提议:“干脆你请我吃一顿饭,便扯平了。”
谁知苏西凉很认真地说:“行!”
于是,两人便去了附近的餐馆。
这个经年没有音信的男人,就这样地坐在何心洁对面,看着何心洁。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种深深的颜色,陷落地锋利轮廓的脸上。但,苏西凉仍然是那样英俊,挺拔,气质不凡,虽然已过不惑之年,脸上的表情,还是像当年一样,带着何心洁熟悉的自信,还有不易察觉的张狂和傲气。
何心洁心里莫名其妙地就跳了一下,身体里仿佛有着一束火苗,毕毕剥剥地燃烧着。
家变(三)
吃饭的时候,苏西凉问了何心洁:“你,你过得还好吧?”
何心洁说:“还可以。”
苏西凉望了望她,怀疑:“心洁,好像你答得言不由衷。”
何心洁失笑:“苏西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看面相?”
苏西凉笑,眼睛微微眯起,男性魅力十足,他说:“刚刚学会的啦。”
何心洁看着,不禁有点发呆。她连忙把目光移开,望向旁边的窗口。旁边咖啡色的玻璃窗,隐隐约约照着何心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