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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说:“坐下。”
她乖乖地坐在了他旁边,继续喂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研究一个怪物,看似平静的眼里,深处却暗流汹涌。她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由转过视线。他却忽然抓住她,一把将她扯到他怀里去,那么的猝不及防,她吓了一跳,手中的叉子飞出去老远,“当”一声落在地板上。
“尹若风,你干什么?”她惊慌失措。
他逼视着她,手指摩挲她的脸蛋,有些微的凉意,“很好!你没有叫错名字。”
他语速很慢,声音清晰而平静,但是他的语气,却让她全身发冷,仿佛行走在寒风呼啸的冰天雪地。她看着他的眼睛,黑暗中亮得灼人,又渐渐深沉,仿佛穿透了她的脸,直照到她心里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直发虚。一只手紧攥着衣角,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他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而骇人,全身都散发着戾气,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愤怒终于爆发了,“还在给我装!”在她脸上游移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他一字一字,“舒浅浅,你喜欢我给你当傻瓜是不是?”
她只觉浑身发软,连呼吸都急促艰难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承认我说谎了,我是认识Locas,我说谎是因为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静静地响起,却比想像中更加虚弱。
“我误会?我倒是希望我在误会!”他低吼,愤怒与妒恨的情绪,令他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舒浅浅你怎么可以人在我身边,心里却时时想着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舒浅浅……”
她被他捏得痛极了,这痛,远不止是的痛,一股深切的痛楚从心口开始,蔓延到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翻江倒海。她呆呆地看着他,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十指深深地陷进掌心。
他怎么可以提……他?
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在藏起所有的酸辛,他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佯装的平静,揭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裸地让她再度去面对,连半分情面都不留。
她脸上深切的痛楚更是令他怒火攻心,他可以容忍她一再的拒绝,可以容忍她神思恍惚,但绝不能容忍她把他当替代品!他冷笑:“你可真会替我挑衣服!”他抓过一边的拎袋,扯出衬衣,随手抖了抖,“你认识我这么久,看见我穿过这个颜色吗?!这是我最讨厌的颜色……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很偏爱。他的衣服……有很多都是这个颜色……”他愤怒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发抖。
蜜月之旅——巴黎(3)
丝质面料拂在她手臂裸露的肌肤上,冰冷。她冷得哆嗦,冷得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这样……你想得太多了……我不是……有意的……我觉得蓝色很好看啊……”
她没想到他竟会为颜色而生气,她以为他会喜欢。他讨厌蓝色吗?她真的不知道啊!买这件衣服,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甚至还有对他些许的愧疚在里面。她承认,他穿上身的一刹那,她是恍惚了一下,但是,她真不是有意的。可是……或许……她是下意识地……在他身上……找他的影子……悌
这个念头令她不寒而栗,冷汗涔涔而出,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他看着她纯真的脸上,极端痛苦复杂的表情。嫉妒的情绪,啃咬着他的理智,双手毫不留情地撕扯,只听一声刺耳的裂帛之声,似穿透了沉寂的夜色,那碎裂的蓝缓缓飘落在地上,刺激得她整个神经都拧了起来。
身体剧烈地战栗,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抽搐,模糊地想着,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她没有办法面对这一切,这令她难堪的一切。
她奋力站起,他却狠狠地将她摁倒在沙发上,两手抓着她的肩膀,低下头,黑眸危险地眯起,俯视着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嘶声:“舒浅浅,叫我的名字。”悌谀
她看着那张在她面前一点点放大的脸,那清晰的在他额际浮现的青筋,那幽暗黑眸里跳燃的火焰,那凌厉的表情,像是正在捕食的狮子,要把她生吞活剥……心里惊恐不已,她一边挣扎一边叫:“不,你放开我!”
他却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鼻息咻咻地喷在她脸上,怒吼:“我为什么要放开,舒浅浅,你是我老婆你知不知道……”
她奋力挣扎,又踢又打,两个人扭成一团。他怒极,狠狠地吻她,一只手胡乱地撕扯她的衣服。她咬他,重重地咬,腥甜的味道在俩人嘴里弥散开来。他终于吃痛,移开了嘴唇,她喘息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同时自己趁势往沙发下滚。沙发很窄,她用力又太猛,“咚”一声,额头磕在了茶几角上,一阵剧烈的痛意,她头晕目眩地趴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他大惊,蹲下来伸出手臂,打横抱起她,她看着他,倔强地说了句放开我,两只手就又去推他。
“你额头在流血,别动。”他的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凌厉,却越发冰冷。
他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匆匆拿来了医药箱,医用酒精蘸着棉球,小心地清理着她的伤口。一定很疼,她闭着的眼睫轻轻颤动,可就是一声不吭。他愈发气闷。
“疼吧?”他冷冷地问,然后不等她回答,他又说,“活该!”
她依旧沉默,闭着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其实她今天挺高兴的,可是碰到了Locas之后,一切就不对了——也许她不该隐瞒,她更不该在他身上找他的影子,他已经远离,有句话说得好:从此萧郎是路人。他,只能是她在独处时,涩痛中一丝怅然的甜蜜。
不想了……不能再想了……脑子一片空明,意识逐渐模糊,她已感觉不到痛了。最后她听到自己声音响起,遥远而无力,“对不起,若风……我不是有意的……”
只觉得累,身心俱疲,然后渐渐沉下去,沉下去,直沉入无望的深渊,寒冷而孤独,却无力动弹……
她睡着了,但是睡得极不稳,满头的汗,鼻翼翕动。他知道她在做噩梦,嘴里咕哝着什么,他听不清,似乎是……想喊什么,又喊不出来。她无声地流泪,并没有醒来,像是受了委屈却又极力压抑的样子,那模样——仍是一个孩子。
他看着她,所有的不满和怨气,渐渐地,全都化作了疼惜和怜爱。
他掐灭手中的烟,将她楼在怀里,轻轻抚拍她,带着安抚的力量,带着些许的歉意。
他告诉自己,她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他太敏感了,他要给她时间,要相信她。
要相信她啊。
Aix,Mirabeau大道。
阳光照耀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薰衣草的清香随风播洒,喷泉透明的水柱配合着音乐时高时低,仿佛音乐赐予了它灵魂,晶莹的水珠折射着太阳的七彩光辉。≮我们备用网址:≯
大道两侧鳞次栉比的贵族宅邸,是雅致的中世纪的风格,但却并不显得陈旧。朴实的店面,悠闲的行人,鸽子三五成群地在各座喷泉边嬉戏。这便是Aix——宁静、优美、低调,彰显着自己显著的特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北侧的露天咖啡馆,Locas坐在椅子上,品着咖啡,悠闲地注视着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尹若尘向这边走过来,慵懒地一抬手。
尹若尘微微一笑,走过来坐了,“怎么有空来Aix?最近不是在忙着时装发布会?”侍者过来,他点了杯黑咖啡。
“你难得回来一趟,我再忙,也要来见见你啊!”Locas看着他,耸耸肩,“知道你不喜欢巴黎,所以我只有自己过来了。”
“其实我打算过几天去巴黎的,看看你们这些朋友。”尹若尘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脸,看着蓝得澄澈的天空,“我以后会经常回来,说实话,每一次回家
,都有一种回归的感觉,回归最安宁平静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最单纯的童年时代。”
Locas深深看着他。他微微眯着眼,午后散淡的阳光洒在他俊雅清瘦的脸上,那种深沉的忧郁,隐隐浮现在他眉宇间。
Locas侧过身子,从包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大纸盒,“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巴黎最好的服装师手工缝制了两个星期。”
“谢谢。”尹若尘只是接过盒子,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Locas笑,“知道吗?你设计的这件晚装惊艳时装发布会,人人以为是我的杰作,很多记者问我怎么会从雏菊获得设计灵感。他们哪里会想到,它是出自一位建筑设计师之手。Kevin,你可以改行了。”
尹若尘淡淡地一笑,慢慢地喝一口咖啡——苦,涩。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