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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来,静静看着我。
我张了张干涸的嘴唇,终于还是咬牙说出了口:
“你知道,我以前喜欢过你吗?”
他愣住了。
接着,他用一种很深,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
“现在知道了呀!傻姑娘!”
我凝望着他脸上温和如春风的笑容,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那就好。”我喃喃说:“那就好。”
他听见了,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笑着说:
“再见罢!”
然后,他毅然转身,大步离开了。
我向他的背影投去了最后一眼,也就转过了身子,向登机口慢慢走去。
扬,其实那时我是想问你:
你以前喜欢过我吗?
可是,我终究还是懦弱地开不了口。
不过呢,现在的你,还是知道了少女卓忧的心意,
那么,也就足够了。
我紧紧闭上了双眼,让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淌下。
扬,记住罢!
这将是我为你所流的,最后一次眼泪了。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阿姨很歉意地询问刚才是否有冷落我。
我微笑着说:“不会呀,我去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呢!”
“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我笑笑,没有说话。
阿姨,其实刚才的我,是去和自己的初恋,
做个最后的道别啊!
刚出了S市机场,我们老远就看见商汤倚着轿车在焦急地张望。
“回来了?”他一看见我和阿姨,立刻两眼放光,朝我们飞扑过来。
“回来啦!”阿姨看着爱子宠溺地笑,“怎么这么性急,不叫司机来接机?”
他笑嘻嘻伸手过来抱住我,嘟哝着:“不是怕老婆大人跑了么?”
“去!怎么能乱叫!人家女孩子都还没答应呢!”阿姨走过来嗔怪地帮衬我。
我看着商汤,柔柔地笑起来:
“我已经答应了啊,阿姨!”
商汤立刻呆住了,他死死盯着我看,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
“……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再一次微笑,扑过去在他脸上甜甜亲了一下:
“我说我答应结婚了,老公!”
扬,再过一个月呢,我就是商太太了。
我有些兴奋,也很是期待。
但是我也很清醒,知道需要与往昔,彻底地说再见了。
我早在两个月前,就把我和你的那些点滴往事,都写在一个日记本里。
然后,我拿出母亲送给我的祖传红木匣子,将你送给我的香水,名片,还有日记,都一一收拣好。最后还小心翼翼地盖上盒盖,将它紧紧锁上。
扬,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罢?
没关系。
我的少女情怀,终于在这里得到了好好的安放。
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翻出这个盒子,天真地问我:
“妈妈,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我会微笑着告诉他:
“是妈妈宝贵的初恋啊!”
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年少的时候。
珍惜那段岁月的纯真和轻狂吧!
因为我们终会有那年华老去的一天。
所以,对于那些曾在你生命中真心对待你的人,
无论他是谁,
都请你,一定要,
好好的抓牢他。
番外一
又是周末了,商汤那小子再一次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喂!喂!起床啊!”我使劲推他:“都跟你说了今天要去见爸爸呀!”
“唔唔。”他闷哼了两下,翻过身又继续睡。
我无奈,走过去准备扯掉他的被子,看他还能怎么赖。
没想到我刚一伸出手,他就忽的睁开双眼,狠狠把拉着手把我拽到床上。
“哎哟!”我一下子重重扑倒在他怀里,脸都气红了:“你这装睡的死骗子!”
他嘿嘿笑着亲我一下。然后就把我牢牢箍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说:“早安吻都没有一个,这怎么行呢?老婆?”
我忍俊不禁地拍了他的脸一下,哄他说:“起床罢,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爱心三文治呢!”
“真的?”他两眼放光,乘机再偷香一下。“我马上起来。”
我笑着任他胡闹,走回厨房做起早餐来。
其实所谓的爱心三文治,不过是我自己胡乱发明的土司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偏偏我们家商汤就爱这一口,喜欢得不得了,嚷着要叫它“老婆大人的爱心三文治”,简称为“爱心三文治”。
我边回想边笑,继续哼着歌切着黄瓜片。
忽然间,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袭来,我一时来不及刹手,食指就给狠狠割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我本来就有些晕血,现在更加心悸了,就赶快扯过一张纸巾将手指紧紧包住,想着眼不见为净。
但是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纸巾,一片触目惊心。
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只是呆呆盯着手指看,也忘记了去包扎。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商汤刚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怎么不叫我?”他立刻跑去拿了创可贴,心疼地给我包好。
“没事。”我淡淡地笑:“都结婚快一年了,怎么还能像婚前一样大惊小怪的?”
“真是不可爱!”他惩罚性地啄了我的脸一下,生气地说:“以后不许这么不小心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
可是心里还是很慌,很慌。
过了两天,爸妈过来吃饭。我和母亲在厨房里忙活,商汤和父亲在客厅里聊天。
听着屋外两个男人的谈话声,母亲笑着对我说:“你瞧,现在不是很幸福么?”
我点点头,无声微笑。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听见商汤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忧忧!找你的!”过了一会儿,他冲着我大声喊起来。
我放下手里的蔬菜,擦擦手就跑了过去。
“喂,您好。我就是卓忧。”我接过话筒,面带微笑轻声说。
对方一阵沉默。
“喂喂?您请讲啊?”我有些奇怪起来。
话筒另一端忽然传来一阵长长的,沉重的呼吸声,然后就“啪”地挂断了。
“怎么回事?”我错愕地看着商汤,“不是说找我的吗?”
“是啊!”他也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刚刚确实是有个女的说找你嘛!她说的清清楚楚:‘找卓忧小姐’。我可绝对没听错。”
“神经!是谁恶作剧啊!”我嘟着嘴走回厨房。隐约听见商汤在后面跟父亲小声笑话着我:
“……这么多年了骂人的口头禅一直没变过……还是当年那个傻丫头……”
“商汤!”我勃然大怒,转身张牙舞爪向他扑去。
他倒是呵呵大笑着,索性张开双臂得意地把我搂进怀里。
父母看着我又羞又恼的模样,都欣慰地笑出了声。
我想,我是真的很幸福的吧!
两个月后,我和商汤在大街上闲逛。他要求先看电影,我要求先去吃批萨。
“你怎么每次都先想到吃啊?”他环着我的腰,皱起眉头。
“谁叫我平时要辛苦节食?今天难得你有空陪我出来逛,乘着多消耗卡路里的同时,多吃一点也不行么?”我冲他抬起下巴,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他无奈极了,只得投降:“好好好!先吃就先吃!”
我嫣然浅笑,别过脸得意地吻他一下:“这才乖!”
猛然间,我似乎看到有一张记忆深处的面孔浮现在远处,不由得怔住了。
“怎么了?有遇到熟人吗?”商汤也扭过头,顺着我的视线张望起来。
我定睛一看,人影已经不见了。
“没有,我不过是眼花了。”我微微笑着:“而且人家也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可能是我记错长相了吧!”
商汤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揽着我说:“走吧,吃批萨去!我的老婆大人!”
我轻轻地笑了。
我想,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做了这个商太太的了。
番外二
“Kat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