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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没门!……啧!别乱动!!……”
特洛斯气短地哼哼著,状似粗鲁但力度却柔和地一把捞在手上抱了起来。
“乖乖的待著!!不然把你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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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完全没有被威胁到,因为被舒舒服服地抱了起来,所以有三颗脑袋一起找了自己中意的手指讨好地舔起来。
骆赛有些叹息:“也真是的,把儿子就这麽丢在门口的地方,难道不怕别人给拣了去吗?拉布拉多可是很受欢迎的犬种啊!”
青年有几分犹豫又别扭地看了他一眼。
这里是诺亚动物诊所,要留下帕彼可得要骆赛同意才行。
事实上他知道骆赛接受自己和俄耳的存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人类对於怪物是恐惧的、厌恶的,但这种感情绝对不包括喜爱和包容,这是他离开地狱後在人间流浪了一段时间所得到的体会,所以当骆赛在巷子里发现他的时候,他才会毫不用於地先出手攻击。
可是令他很意外的是,那个人类虽然是个普通的人类,又弱小又总是一副一点用都没有的苦逼相,可居然接受了他们的存在,还愿意让他们住在诊所,或许一开始无论是自己还是俄耳,就只是把这里当成跟之前的桥洞、屋顶没什麽差别的临时居所,可是渐渐地,一些些不经意的关心,一些些不在意的在意,一些些不牢记的记忆,融合在一起,他不知道俄耳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反正,他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在医生身边的日子。
但是诊所的生意并不好,这他也知道,几乎入不敷出的情况一直没有得到改善,而养一只大狗对於骆赛来说可以说是极限了,如果再养一只幼犬的话,那绝对是让骆赛非常的为难……
“帕彼……帕彼吃得很少!”
“啊?”他这话有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骆赛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青年显得焦急和慌张,更加前言不对後语:“它在家族里算是最没攻击性的地狱犬,牙齿和唾沫都没有毒,也不像我一样爱咬烂杂志和桌脚……我、我的意思是……”越说就越混乱,特洛斯懊恼地抓乱了他的头发,真该死,要是俄耳的话,一定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让医生轻易答应留下帕彼。
数学题:暴躁又别扭想开口又不敢直说的杜宾犬+纯真无邪可爱到爆的拉布拉多小狗×3,答案等於几?
这麽简单的答案地球人都知道了啊!
骆赛扶了扶眼镜,非常技巧地分开其中一颗小脑袋的上下颚,他的动作很熟练而且轻柔,虽然稍微带些强迫地令它张开了嘴巴,但并没有令小狗难受,他观察了一下:“还没到换门牙和臼齿的时候吧?一般四到六个月大的幼犬换门牙和臼齿的缘故,牙根发痒才需要找些东西来咬。”放开手之後顺便曲起手指的关节逗弄了一下它的小下巴,拉布拉多幼犬似乎很喜欢这种抚摸,甚至舒服地眯著眼镜很享受地就著手指磨磨蹭蹭,“当然,独自在家的幼犬也可能因为寂寞和无聊而咬东西找乐子,对吧?”
帕彼像听懂了他的话,非常赞同地朝他“汪汪”叫了两声。
“那麽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与其担心它是不是会咬烂东西,还不如想想怎麽教导它不要到处撒尿……”骆医生很包容地摸了摸其中一颗短短软软毛茸茸的小脑壳,“因为诊所的地板都是俄耳在打扫。”
参考资料备注:
刻耳柏洛斯(Cerberus):希腊神话中的地狱看门犬,凶残狂暴,嘴巴滴著毒涎,负责看守通往地狱的大门,吃掉所有擅自闯入的人类。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25…01
《病历记录第二十五页:幼犬与大狗Ⅱ》
25…01
完全不知道前面发生什麽事,一觉醒来张开眼就看见躺在自己肚皮上一颗脑袋打著小呼噜一颗脑袋的鼻尖吹著鼻水泡泡一颗脑袋的嘴角滴著口水的三头幼犬,俄耳再淡定,这回也吓了一大跳。
该不会是睡著的时候被逮回地狱去了吧?!
不对啊!要真要被逮回去,特洛斯不折腾反抗到把他闹醒才怪。
他环视四周,看到了屋顶一个角落处那个他已经决定彻底扫除掉的嚣张蜘蛛网,看到了矮桌子上他已经折叠好但现在显然已经被弄乱的杂志堆,看到了一只喝完早餐红茶忘记拿去洗干净的马克杯……大大地松了口气。
嗯,他还在这里,还在人间,还在诺亚动物诊所。
大概是感觉到“床铺”异常的动静,小三头犬帕彼睁开了眼睛,惺忪的褐色眼睛汪汪地倒影了青年英俊的近脸。
“小家夥,想我吗?”
小帕彼显然很熟悉青年这种柔和的笑容,三颗脑袋一起高兴地汪汪叫起来。
“刻耳柏洛斯又为了给自己找乐子把你丢给我了?”语气很肯定,相处了足够长的时间,青年对他那地狱犬老哥已经是非常了解,不用猜都知道他又干什麽去了,“在我睡醒的时候你还在,就是说医生已经答应你留在这里了?”语气依然肯定,显然青年对重度傻瓜宠物主人症候群患者的骆赛也相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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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嗅著他的气息,凑近他脸颊一顿舔舔舔,一只小狗顶多是多点口水,三颗脑袋那可就是口水洗脸了。
“嘿,小家夥!饿不饿?”
一听到有吃的,三颗脑袋都一起高兴地汪汪叫,尾巴摆的是那个欢快。
“想吃什麽?这里可没有你喜欢黑羊肉哦!”
“医生?你在干什麽?”
青年站在小动物留医室外面,好奇地探头。
他抱著三头幼犬的姿势很熟练,弯著的手臂托著毛茸茸的小屁股又不至让它的小尾巴折到,另一条手臂环绕著它,帕彼三颗沈重不已的脑袋很舒服地搁在手臂上,完全不需要用力又舒服,一副毫不反抗的懒洋洋。
骆赛站起来,边擦手边握拳敲了敲蹲久了有点酸疼的脊椎:“给小帕彼弄个舒服的住处。”由於生意一直不好,所以这个设定为病宠留医或者提供短期寄养服务的小客房目前除了一只荷兰垂耳兔之外,还没有接待过其他的小动物,空气是新鲜的也很透气通爽,对於小狗来说可以说是贵宾房待遇了。
一个足以容纳成年圣班纳犬的大笼子被围上了遮光透气的布,很有密闭洞|穴的感觉,在青年怀里安静的小狗顿时兴奋地动来动去,滴溜溜的眼睛好奇不已,蠢蠢欲动地盯著那个看上去黑洞洞的入口。
俄耳把它放到地上,小帕彼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懒惰撒娇样,无比积极两步一栽倒地一口气跑过去,钻进属於它的“小窝”里,东嗅西闻,不安分地蹿来蹿去,又蹦又跳的简直兴奋到无法形容。
就算是俄耳,居然也感到了些意外:“这小家夥难道喜欢住笼子?!”
“笼子并不是为了要把帕彼关起来,”医生微笑地蹲在旁边,托著下巴看著里面正撒欢的小狗,显得对自己临时住处很喜欢,“犬类是|穴居的动物,黑暗密闭的环境能够营造出一种安全的感觉,特别对幼犬而言,陌生的环境会让它感到不安和紧张,那麽这样一个单独并属於它的空间会让它感到相对安全。”
两条结实的手臂环了上来,骆赛的背上忽然一重,高大的青年居然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背上:“医生……”
虽然因为高度的问题并不是说全身的重量都压下来,但俄耳语气里的委屈把骆赛吓了一跳:“俄耳?怎麽了?”
“我和特洛斯刚来的时候医生都没给我们这麽细心安排过……”
骆赛愣了下:“你想住笼子?”没有穿任何衣服光裸著健壮躯体的英俊青年像犬只一样脖子上拴著狗狗颈圈还用狗链子拴在笼子里,因为就算能装下成年圣班纳犬的笼子对於他来说还是太小了,所以不得不弓著膝盖蜷缩著身体躺在笼子里,盛水和食物的狗盆子放在旁边,取食的时候也只能像狗一样……靠!!突然这麽重口味,他老人家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俄耳并不知道骆医生脑袋里天马行空到有点脱轨到离谱的想象,他只是有点懊恼。
身体的部位更贴近地完全趴在骆赛的背上,因为身材的缘故,与其说他趴在骆赛的背上,却更像是将他搂在怀里地抱住了。
盯著骆赛薄薄的耳朵,俄耳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但是他只是龇了龇牙,并没有动作,此刻他非常嫉妒特洛斯,如果他拥有的是治愈而不是剧毒,那麽他就能不需要顾虑地往他看中的地方下口了。
虽然没有涂什麽保养皮肤的橄榄油护肤品什麽的,但在大学就一直是技术宅系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