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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天听到这里，“啪”地拍了一下办公桌，气愤地说：“岂有此理！什么浑蛋逻辑，如此藐视制度怎么行？你们说的可是事实？”
夏光明坚定地说：“何主任，我们用党性人格作保证。”
刘玺昆连忙说：“侯局长组织全体职工集资建房，这本无可厚非。但是，搞得十分神秘，所定的条款全部是对职工的约束，我们只能承担义务，不能享受权利。”
何志天反问道：“哦？你们在什么地方建房？政府不是明确规定不允许各单位集资建房吗？”
汪俊民轻声说道：“在防洪渠南面，是政府决定出台前搞的。”
何志天点点头说：“这就没有问题嘛，好事情。”
夏光明赶紧说：“问题是我们集资建房没有什么开发商，我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十分破烂的山民，也没有任何资质，身份值得怀疑。另外，侯石嘉局长在建设住宅楼和局办公大楼上有些神秘。如果处理不好，将来会有麻烦，组织要有所防备。”
何志天认真地说：“我们党组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每一个成员，不过，你们监管局相对独立，我也不好过分干涉。”
汪俊民不无担忧地说：“何主任，我是搞行政执法的，对法律问题比较明白。您可是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的法人代表、党组书记。侯石嘉同志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市委、市政府首先要找的可能就是您呀。”
何志天非常认真地说：“你们反映的问题，我全部记住了。如果你们再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关于你们那里的情况我会找相关人士继续了解的，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我们在党组会上要很好地强调遵守制度纪律问题。你们请回吧。”
7
这夜天空十分晴朗，月亮出奇的圆，月光似水银般撒在大地和建筑物上，景色迷人。月光下，钟维民与秦首晟沿着河堤自由自在地散步。慢慢地，一层薄雾升起，这缥缈的薄雾给古城蒙上神秘的面纱。钟维民完全陶醉在这良辰美景中。
秦首晟此时却没有这个雅兴。看到薄雾升起，游人慢慢减少，他再也忍不住了，小声对钟维民说：“维民兄，你相信咱局竞争上岗的公正性吗？”
钟维民一愣：“怎么？有什么猫腻？”
秦首晟立即用教训的口气说：“我说你这个人呀，吃了那么多亏，就是不改说话太直白的毛病。实话告诉你，侯局长为了能够给咱们这些多年来一直支持他工作的人有个交代，帮助我们走上监管局中层领导干部岗位可谓煞费苦心，他思索良久才想出了这么一招，我们千万不能说三道四，伤了他的心。”
“哦。”钟维民轻轻地应了一声。
秦首晟得到了鼓励，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侯局长甚至为了不让不知趣的人参加进来，在报名的基本条件上作了限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呀。侯局长对这10个岗位心中已有了人选。现在，我们可以说是绑在一起，为了保证我们大家在竞争上岗中全部取得成功，要求我们10个人统一投票。”
钟维民心里说：我不妨听听他说什么，看看侯石嘉第一谋士都讲些什么。于是故作糊涂地说：“究竟让我做什么工作？他们是谁呀？”
秦首晟得意地说：“‘二把手’告诉我，稽查支队汪俊民要退下来，队长由我接任；苏武志岗位不变；陶大姐是大家公认的监管局‘参谋长’，这些年为我们的事没少操心，在侯局长那里给我们说了不少好话，这次出任能源处处长；供应办单设，主任由蒿彭绪担任，你职位也会晋升……”
钟维民一听，心中一愣：这些人怎么利令智昏到如此地步，把干部任用当做儿戏？故意套话说：“我知道了。原来怎么没有听说过？”
秦首晟不客气地说：“我说你真是个书呆子。这么重要的事不做好保密工作，闹不好还会授人以柄，那样，侯局长苦心设计的程序怎么能成功呢？得不偿失的事，局长大人是不会干的。”
“如此说来，这些安排板上钉钉了？”钟维民诧异地问道。
“方案是侯局长和‘二把手’张忠新在桃花园山庄定的，目前，只有你、我、陶大姐、蒿彭绪知道。我和侯局长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要为我写演讲稿。”
钟维民傻傻地说：“哦，原来如此呀。”
一阵优美的“化蝶”乐曲响起，秦首晟连忙打开手机。
8
当年，马平生调离综合经济监管局，尹政德市长那个毕业于西部农学院植物保护学专业的前秘书、年仅38岁的国资委副主任齐家东兼任局长。想到今后要面对的新上司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侯石嘉怨气难消。在消沉中他想出一条妙计，一边指示陶小曼诬告马平生，一边利用齐家东年纪轻、缺乏经验的缺点，表面非常支持齐家东，暗地里想法让其上套，以达到赶走齐家东，由他掌握监管局一统天下的目的。
侯石嘉抓住一把手没有到任，绝对权力处于真空的有利时机，巧妙运用自己第一副局长的身份召开中层干部会议，不失时机地表明自己的观点，把擅长表演的政客技巧发挥到极致，他说：“同志们，马平生是个兢兢业业工作的好同志，仅仅因为清房不力，就对他做这种安排有失公允，不能让这样的好领导寒心。现在新领导一时还不能到任，我就临时做一回主，夏光明同志按全市领导干部调离的最高标准给他送纪念品，让他觉得监管局没有忘记他。”一番话赢得阵阵掌声，年轻单纯的钟维民一时对侯石嘉刮目相看。
王忠义连忙说：“我坚决支持老侯的决定，监管局在新局长没有到任前由侯石嘉同志临时主持工作。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大家团结一心，让马局长愉快地走，使同志们待遇照常，希望大家全力配合，不至于我们的工作滑坡。”
侯石嘉立即接过王忠义的话茬说：“我给大家透露一个消息，关于我们局长的人选，市委已经确定由市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副主任齐家东兼任。齐家东同志目前正在广东参加东粤经济协调发展会议，要上任至少需要20多天到1个月。在这段时间我将和王忠义等其他党组成员共同搞好工作，提高大家的待遇，整顿好纪律，改善办公条件，尤其是更换局长办公室设备，给齐家东同志上任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齐家东同志年轻有为，是正牌大学生，先后在县上当过组织部长、副书记，又是尹市长的秘书出身，见过大世面，德才兼备，由他领导综合经济监管局的工作是最佳的选择，也是组织对我们局的重视，这是我们的福音。我们有理由相信齐家东同志担任局长后，一定能够改变我们局多年不出干部、待遇偏低、干部积极性不高等问题。在他的领导下，一定能够实现我们局联系领导渠道的通畅、干部出路的通畅、财政渠道的通畅和行政执法的通畅。我提前表个态，我侯石嘉完全服从市委市政府的正确决策，全面支持齐家东同志的工作，坚决维护班子团结，支持而不添乱，补台而不拆台，尽职而不越位，维护齐家东同志一把手的权威。我同时希望大家也要满怀信心、努力工作，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协力，一心一意谋发展，团结一致搞监管，我们综合经济监管局一定能够焕发青春，实现质的飞跃。”会议室再次爆发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心中暗暗佩服侯石嘉的胸怀，这为他后来担任局长职务赢得了不少选票。
侯石嘉足足主持了40多天工作，齐家东才正式到任。看到装修一新、家具新颖齐全的办公室，齐家东心里乐滋滋的，望着陪同的侯石嘉开心地一笑。侯石嘉又安排办公室精心准备，他们要为齐家东的到任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
全局干部职工到国际大酒店参加欢迎宴会，中层干部争先恐后、纷纷敬酒表明心迹。本来就有些口吃的汪君伍故意假借酒醉说：“齐……齐局长，我们早……早就盼望您的到来，侯……侯石嘉副……局长为欢迎您上任，很早就召……召开中层干部会议统一思想，旗帜鲜明地表示完全服从您的领导，给您安排办公室，又整修了我……我们局的……的办公环境，整顿干部纪律作风，提升……提升大家的素……素质，说要为您的到来创造一个和谐的环境。齐局长，我敬……敬您一杯。”
齐家东说：“好。”立即站起来与他碰杯。汪君伍一饮而尽，冲着侯石嘉会心地一笑。
众人的热情让齐家东很开心，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斤白酒下肚也毫无醉意。齐家东端起一杯白酒即兴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说：“今天，我齐家东格外高兴。非常感谢侯石嘉、王忠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