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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源说:“好是好些了,但是还是痛,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这段时间生气的缘故吧。不管它,过一段时间总会好的,我的身体这么棒,你放心好了。”
贾丽说:“那怎么行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些小病小痛不能疏忽大意,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体好就不管不顾。这样,我来安排。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诊所,你每天还是上你的班,中午和下午下班后你就到诊所来输液,我陪着你。吃饭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们每天中午从馆子里叫现成的吃就行了。这段时间也不要回去了,回去左梅又要惹你生气,对身体的恢复不利。晚上我们就住宾馆里,你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了。”
吴清源听到贾丽这样说,非常感动,答应了贾丽。
吃了饭,两人就到贾丽朋友开的诊所去了。医生给吴清源把了脉,开了药和液体,开始给吴清源输液。吴清源躺在诊所里边的床上,贾丽就守在身边,一刻不离地看着他。陪着他说话。
第二十七章 强装笑脸
左梅知道吴清源在和自己斗气。
吴清源一直不回家,也一直没有电话打过来。左梅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有一次拨弄手机的时候,左梅想了想把吴清源的名字删了。
左梅的想法很矛盾,她知道吴清源正在远离他,说不定终有一天这个人真的会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名字自然也会从她的手机里消失,删掉名字是让自己提前接受这样的现实,仿佛这样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一样。但同时,左梅明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那就是现在删了,吴清源反而会回来。左梅心底里不想失去吴清源。尽管他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但是一想到离婚后的情景,一想到苦心经营的家庭就要散了,左梅就从内心最深处升起一股无以言表的痛来,这痛力量很大,大到压过了她的所有的委屈。
晚上睡觉睡得很不好,脑袋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脑袋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了。一幕幕的过往不断地上演,痛苦、委屈、愤怒、无助轮番轰炸,炸得自己睡意全无。往往一看时间,又是凌晨两三点。一想到自己第二天还要上班,左梅心里开始焦虑,一焦虑更睡不着,左梅的睡眠无可救药地陷入了恶性循环。
左梅茫然无助,有时候真想去撞墙。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如果睡不着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睡,因为那样反而更睡不着。睡不着不如起来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效果更好些。
每天晚上凌晨过后,小区里的灯几乎全部灭了,就只剩左梅的窗户还亮着。左梅在每个屋子里游荡,不知道做什么。游荡到最后,往往又走进了书房,铺开宣纸,调上墨开始写字画画。
开始的时候心很浮躁,但那墨香仿佛有镇静的作用,写下几个字,画上几笔,心就安静下来了,有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痛和无助。这样有过几回后,左梅恍然发现自己暂时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沉静下来的办法,那就是画画或者写字。后来每个夜晚左梅无法入睡的时候,就径直跑到书房去了。一日日地下来,有一天左梅无意中翻看自己画作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画了很多幅,而且满意的作品还挺多。左梅想:大概是晚上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缘故吧。
早上起了床,简直不敢看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左梅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如果可能的话,左梅宁愿选择永远窝在家里,不出门,不见人,不应酬,不工作,不思考,不做饭,不吃饭。但是不能,不能。左梅说服自己不要沉沦,开始用微笑拯救自己。
到了镜子前,不管里面的那个女人再怎么憔悴再怎么不好看,左梅都要挤出一个笑脸来,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说:“左梅,你是最漂亮的,坚持住,相信我,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对着镜子说完这话,左梅义无反顾地背起包锁了门昂首阔步地走出小区,往单位走去。
一出家门,左梅就把笑容挂在了脸上。左梅知道那些笑都是装出来的,但是目前不笑怎么办,难道哭不成?左梅的嘴角努力上扬,眼睛尽力睁大,左梅觉得强装出来的笑好比一个绳子,将即将瘫倒在地的自己挂了起来。左梅无法控制自己的伤痛,只有先在形式上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左梅觉得自己像一个上即将走上刑场的英雄,内心激昂,走得悲壮。
下了班回家,左梅一走出单位的大门,就要从包里摸了MP4来听。左梅不想看到现实,那些无处不在的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她强烈地需要音乐,需要音乐的慰藉。左梅知道,只有音乐,才能够暂时将自己带离现实,带离无处不在的痛苦,带离须臾不离的伤悲。
左梅把音乐打开,塞上耳机,信乐团的《假如》像水一样的流淌了出来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误解
熬过飘雪的冬天
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
变的比陌生人还遥远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一个人要看过几次爱凋谢
才甘心在孤独里冬眠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或许爱情更像落叶
看似飞翔却在坠落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到流你会做什么
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想假如
是无力的寂寞
左梅沉浸在音乐营造的伤悲氛围里,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左梅用老办法,将头仰着,硬生生地将那些已经出来的泪水又流回去。夏天的阳光强烈刺眼,温度几乎要将人烤熟,但是左梅认真地走着,一直向家里去。
左梅反复地放这一首《假如》。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听到这一句,左梅仿佛找到了救星,抓住了拯救自己痛苦的稻草。
左梅开始和自己对话:左梅,你担心什么呢?他们现在刚在一起不久,肯定是激情澎湃,难舍难分。这时候你要让他回家来,他怎么可能回来?即便是回来了,那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会疯狂地想念那个女人,疯狂想念的结果就是又要义无反顾地去找她。所以,就让他们在一起吧,让他们这把烈火烧得更大,燃得更猛。但是火不可能永远这样烧下去,终有一天,这火就会被风熄灭,你需要的是时间,当有一天这火熄灭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回家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不理智的人,别人的话他肯定听不进去,爱的力量是很大很大的,以前你们俩才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就理解理解他们吧。
想到这里,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浮现在了左梅的脑海里:
那时候左梅和吴清源正处在热恋中。
左梅还有一年才毕业,吴清源高左梅三级,已经从学校毕业出来到一个偏僻的学校当老师了。
左梅在学校读书,吴清源在教书,平日里两人几乎没有机会见面,两人就靠着每周一封的长长的书信倾诉着相思之情。每到左梅放寒暑假的时候,便是两人见面的日子。因为左梅还没有毕业,两人是暗地里交往,所以双方父母并不知道。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左梅放了寒假,回到了清水湾,左梅事先并没有把自己已经回家的消息告诉给吴清源。到了晚上,左梅吃过晚饭,给妈妈说要出去找村里的伙伴说说话,妈妈答应了,左梅就从家里走了出来。
冬天天黑得早,因为天冷,人们早早地睡了。那几年的夜生活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娱乐方式也很少,村人一般吃了晚饭收拾一下就上床睡觉。
左梅因为天天在学校里,不知道村里这段时间正在闹“猪苦胆”的事情。
所谓“猪苦胆”事件,就是到处谣传有外地人夜晚潜入村民的猪圈,将猪的胆汁抽去卖钱。胆汁有两大作用,一是作为消化液,帮助脂肪在肠内的消化和吸收;二是将某些代谢产物从肝脏排出。人没有胆汁肯定不行,猪没有胆汁当然也不行。那几年家家户户都养猪,猪算是一个家庭很重要的财产。过年的时候杀一头肥猪,不但年过得好,而且一年的吃肉问题都可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