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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犹豫。
“那我收摊了，这是底线。”其实她的栗子没多大优势，能卖六毛她已经很开心了。萝卜卖相好，比市场贵五分钱，那也没什么。
这笔生意，那女人亏不了。不过商场上的谈判，总要虚虚实实故作迟疑，才好砍价。
“你家里还种有萝卜不？”女人忽然问道。
“我家的萝卜有的是。”莫小茜睁着眼睛乱吹。
“好，成交！不过你家里面的萝卜，要卖给我！”女人想了想，咬牙道。
噗，有这么好的事情？求之不得。“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如果有个百来斤，那最好不过。”
她要那么多萝卜做什么，吃得完吗？只是，这对莫小茜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莫小茜弯下眉眼：“如果你想要，后天我可以给你运来百斤。”农场一夜间，应该可以成熟了。
“就这么说定了！”女人大乐。
五十二斤栗子，一斤六毛，收入三十一元二角；七十五斤萝卜，一斤三毛，收入二十二元五角。
一共五十三元七角，那萝卜的钱，是意外之财。
看着手中的那叠票子，莫小茜差点乐疯了，遂找到准备离开村里人，说是在镇上表姑家住一天再回去。
其实，却踏上去城里的列车，跑进了城。
a市其实也不算很繁华的大城市，但相对鲜少能见到世面的乡下人来说，却还是有些稀奇。
到了市里，天色已经黑了，莫小茜苦笑着，找个房租比较便宜的旅馆住下。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习惯大城市生活的莫小茜，来到a市，反而觉得更真实。
闲着无聊，又进入农场里种雪梨。农场空间里没有白天黑夜，似乎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然后自是累得倒头就睡，种田种地那也是要消耗体力的，没有那么轻松。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
底层小市民生活得清苦，通常都要起的好早来做生意，莫小茜看着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嘴角轻轻扯开。
她来城里，不也是为了做生意吗？
抓紧时间洗漱，挨着一个卖早餐油条的摊位摆起小摊子，那个小板车，就是现成的货架。她倒是有些觉悟，昨天就买了两沓塑料袋子。
一早上，卖的是西红柿。这里离市场不远，一天之计在于晨，人们早早起来，通常都会先买菜弄早饭。
“你这西红柿怎么卖？”
国庆长假，城里的人生活条件比较好，通常都会搞娱乐节目，比如说外出旅游，比如说宴请亲友。吃惯了山珍海味，相对于荤食，城里人对素菜更感兴趣。
吃早餐的人多，买菜的人也不少，地理位置的优越，加上农场里生产出来的西红柿个大皮红饱满晶莹，比玩具还漂亮，贪看几眼外观，就被吸引住……
所以，注定这货一出，就会大卖。
短短两个小时，那满车的西红柿就被哄抢而光，其中，她还把仓库里的存货都偷偷倒出来补上，依然供不应求。
还是城里人有钱，买东西大手大脚，也不瞻前顾后，缺斤少两。
不过也难怪，虽然是一样的价格，她这西红柿的质量，可比市场的好多了。
莫小茜看着兜中满满的钱，乐得嘴角都弯了起来。
“看，就是她，在那乱摆摊子，抓住她！”所谓乐极生悲，正美着，几个戴袖章的壮汉就气势汹汹往这边跑来。
上班倒是挺早的嘛！
莫小茜嘴角一抽，不过人红是非多，她在这里非法摆摊，市场里面那些花钱买摊位的生意人卖不出东西，不记恨她不给她找绊子那才叫怪事。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小板车往角落里别人不注意的方向一推，再顺进空间，撒开脚丫子就跑！
笑话，她就是土生土场的农村人，纵然前世事业有成，却也是从底层一路打拼过来的，什么苦没吃过，想当年刚学人家做生意，可是被城管抓了n回，经验都飞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被抓？
她可机灵得很呢！
“那臭丫头，下次逮到老子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城管大叔工作油水太多，身体发福，倒是不如莫小茜精灵，东拐西拐绕了几圈失去莫小茜踪影后，终于气喘吁吁站住脚，破口大骂道。
“打断我的腿，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拐角的阴暗处，看着那伙人走远，莫小茜淡笑着走出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浩也说过，她最大的好处就是遇事很少大惊失色乱了分寸。其实莫小茜自己却认为，那只是因为她太懒，懒得动脑筋。
生活如一汪死水，早已没有风浪，自然是波澜不惊的。
“他们没那本事，那你说，老子如何？”变声期少年的话忽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肆意的嚣张。
莫小茜霍然转身，两米左右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几个衣着非主流的少年，都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持刀拿棒，嚣张跋扈，倒有几分黑社会的气场。
为首的少年，头发剪得短短的，偏留斜长的几簇刘海，还染成了赤红的颜色，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配合那张极端精致的严肃五官，暗生出几分叛逆和狂野。
莫小茜看着他，忍不住抿唇，笑开了。
“你笑什么？”红发少年恼羞成怒，怒目瞪着莫小茜。
“没什么。”总不能说看他那样子，就像娄筐里的螃蟹——嚣张有余，气势不足？
“哼，老子懒得理你，交出保护费！”少年脖子一扬，那咎红发在半空中飞舞出炫美的弧度，嚣张的伸出一只手，递到莫小茜面前。
白白净净的小手，看样子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就不知道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或者是商二代，但绝对不愁吃穿。莫小茜笑得开怀，问道：“我认识你吗？”
第九章、跟你们说不清楚
少年一愕：“你认不认识老子，这跟交保护费有什么关系？少在那攀亲戚！”
“关系可大着呢，”莫小茜笑弯了眼睛，“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为什么要交保护费？”真正的黑社会她都见识过，就凭这群乳臭未干的少年，说实话，莫小茜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爱残颚疈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她这个身子又不行，真要打起架来，貌似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少年呆了呆，明明没有姿色的少女，怎在那一个笑容里，他竟觉得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风华绝代。那种笑里淡淡的邪气，淡淡的漠然，融化了她的五官，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也只是一呆，随即冷笑道：“不认识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海天！至于第二问题，很容易解释……”尾音上扬，眼神一挑，“兄弟们，让这位小妹妹知道，她到底需不需要我们的保护！”
父亲说过，女人都是麻烦，都可恶！在他的字典中，可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是，大哥！”那伙少年动作倒是极快，马上蜂涌上来。
莫小茜眼神一闪，赶紧喊道：“等一下！”这帮兔崽子！
“怎么，愿意交保护费了？”唐海天双手抱肩，痞痞地看着莫小茜。
“你跟城管，哪个厉害？”莫小茜掂量着，小心翼翼问道。
“他管他的，我管我的，互不相干。”唐海天眼睫毛微微垂下，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思绪流过眼中。这女生，倒是不笨。
莫小茜挑眉，这什么话？莫不是他收了保护费，城管还要再收一笔？想的倒挺美！
“那你打算收多少？”莫小茜笑盈盈问道，如果交一时保护费能免日后的麻烦，一劳永逸，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不多，五十。”唐海天一脸轻松。
“没有！”想也别想！五十，那是什么概念？昨天她卖出的萝卜和栗子加起来才够凑的数！就是今天把农场仓库里积存的西红柿卖了，也才八十元……五十元啊，她这个年代上初中，一周伙食费才2元！
不懂底层百姓生活艰辛的公子哥，以为钱来得那么容易？昨天晚上，她差点都因为那两元钱的房租，而住天桥底下了！
只是这家伙，不仅人多势众，而且也不容易打发呢。
“没有？”少年皱起眉头，声音倏地拔尖，“没有你也敢在老子的地盘做生意？少装蒜，今天看你赚那么多，怎可能没有五十，快点交出来！”
“最多三元，家里贫寒，才会出来做生意，这些钱还要赶着拿回去补贴家用，如果被我花掉，那我们一家又是几个月没有柴米油盐吃了。”莫小茜放缓语气，试图与虎谋皮。
这个身体的柔韧性远远不如前世，她很清楚年少营养不良生活不易积存下来的病根，不要说这一伙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少年，就是为首的那个唐海天，恐怕她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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