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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的伤势不轻也不太重,箭穿在腹肌上,略伤内腑,勉强行定尚不碍事。裹好伤,众人心惊胆跳向上走。
登上山鞍,众人心中一凉。
林彦的腰带上插了连鞘的冷虹剑,手上的木弓不见了,站在鞍中段的平坡上,双手又腰冷然相候。
“你们歇息片刻,在下给你们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林彦神色轻松地说,似乎在和朋友叙旧。
崆峒四老由于老三受伤,其他三老已被激怒了,放下伤者三剑齐出,怒容满面一步步向前接近。
“好吧,你们三剑联手。”林彦微笑着说,冷虹剑缓缓出鞘,语音一冷:“你们四个无耻的老不死,我不杀你们,我要你们永远永远记住今天。”
三老占三方,合围已成。
林彦长剑斜伸,泰然屹立,目光似乎落在自己的剑尖上,似已浑忘身外物。
三剑徐降,已届最佳出剑部位。
这瞬间,林彦突然抢攻。一声低叱,剑发如惊雷逸电,人影似流光.以令人目眩的奇速,猛攻右后倒的人,风雷乍起。
这种三才围攻剑阵.碰上速度快的对手,合围之势经不起考验,与一比一并无多少不同。除非接斗的人能堵住对手的初期猛烈攻势。”三老如果一比一交手,谁也挡不住林彦的雷霆一击.这就是林彦采取抢攻的原因所在。
“铮铮!”剑鸣震耳.右后侧的一老以“云封雾锁”接招,希望将林彦堵住一刹那,让其他两老有攻林彦背部空隙的机会。可是,事与愿违,林彦内力之强出人意外,崩开封来的剑,冷虹剑长驱直入,身形一旋之下,斜掠出八尺外去了。
“嗯……”接斗的老四闷声叫,脚下大乱,前面两步吃力地稳下身形,举剑的手徐徐下降,牙关咬得死紧,眼中涌起绝望的神情。右胸近锁骨处接近肩井穴,出现逐渐加速扩大的一团血迹。
“老四……”两老同声惊叫。
“回……回崆峒……”老四嘎声说,语声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当”一声长剑堕地:“不要枉……枉送性命,他的剑……剑术神……神乎其神,……内力也……也无可抵挡……”
话未完,再也支持不住了,向前一栽,跌入同伴的怀中仍吃力地叫:“回……崆峒……”
“你们已没有机会了。”林彦冷酷地说,举剑逼进。
抱住老四的老大丢掉剑,向同伴镇静地说:“老二,丢掉剑,帮我替老四裹伤,他要杀就让他杀好了。”
老二丢掉剑,老眼中凄然的神色令人哀伤,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木然地解腰带撕破,两人放下老四开始上药裹伤,似乎无视于林彦的存在,对光芒刺目的冷虹剑也无动于衷。
“你们是否立即动身返回崆峒?”林彦问。
“是的,我们已无脸回西安。”老大用近乎麻木的声音说,手在发抖。
“那么,你们可以走了。”林彦说,向后退走。
“老朽深感盛情。”
东北十里外的另一座奇峰下,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长啸,恍若从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
“那是毒龙的啸声。”老大说:“他带了三十六名高手,可当上万兵马。”
“呵……”十一道仰天长啸。
林彦大踏步上前,冷笑道:“十一道,他们远在十里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不必浪费精力了。”
“走!”百毒头陀急叫,左手一抖,灰雾迎风飞舞,用百毒飞雾阻敌,向鞍下狂奔。
十一道更快,去势如电火流光。
受伤而尚能勉强走动的人,连滚带爬逃命,人群四散各找活路。
林彦知道百毒飞雾厉害,向上风绕走,大笑道:“百毒头陀,我不信你比在下的暗器跑得快。”
十一道的轻功已臻化境,三五起落便已通过山鞍,降下百十步,便是参天古林,只要能逃入林中,便五行有救啦!这种原始古森林容易藏匿,妙极了。
老道狂喜地向古林疾冲,忘了林彦的同伴龙姑娘。
刚冲入树林,突觉背肋一震,接二连三数次震动,还来不及转念,突觉五脏六腑一阵紧抽,痛苦的浪潮突然君临,手脚突然不听使唤,“砰”一声大震,重重地撞在一株大树干上,树枝摇摇,身躯反弹而出旋转着摔倒。
身后出现龙姑娘的身影,冷冷地说:“十一道,你恶贯满盈。三枚飞钱已深入内腑,你是活不成了。”
“补我……一剑……不……不怨你……”十一道声嘶力竭地狂叫。
“抱歉,本姑娘不杀你。”
上面,林彦大叫:“小妹,你可无恙?”
“很好,牛鼻子这落水狗快完了。”姑娘欣然向上叫,急掠而上。
“好,取回包裹,我去捉贼和尚祭剑。”
不久,两人站在山腰的一丛短草前。林彦取出一枝箭,搭上弦怪笑道:“贼和尚,你想死在草穴里吗?还不出来拔你的毒匕首决斗,死也得像个男子汉,对不对?”
百毒头陀慢慢在草中站起,狼狈地摘除插在身上的草,惊恐地说:“不要用弓箭,贫僧愿和你公平生死一决。”
“呵呵!你说公平决斗?”
“是的。”
“好,丢掉你袖中的洒毒包,扔掉右袖的飞针囊,把百宝囊丢过来,那里面的毒物讨厌得很。”
“你……”
“公平决斗是不许用暗器的,这规矩我懂。”林彦转向姑娘说:“准备把你的剑借给他。”
百毒头陀不住打冷战,拉上衣袖解除洒毒包和暗藏在袖内的飞针囊,再解百宝囊扔在一旁。
“别忘了你的肘刀,和衣领上的背装毒弩。”林彦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牛黄狗宝吧?哼!凭你也配和我么平决斗?快全部解下来,不然就给你一箭。”
百毒头陀真到了山穷水尽境地,解除了双肘的肘刀,取下了背弯,干脆连淬毒匕首也丢了,硬着头皮说:“贫僧认栽,你瞧着办好了,要杀要剐,我头陀认了。”
林彦收了弓,信手递给姑娘,说:“你百毒头陀凶残恶毒,暴虐残忍……来得好!”
百毒头陀抓住机会,疯虎似的扑上,来一记“上下交征”,上击面门下取下阴,奋不顾身进击,拼命了。
林彦双盘手上格下拂,上下交征狠招瓦解。起右腿招发贴身肉搏的怀心腿,靴跟踹中头陀的胸下蔽骨再向上升,最后击中头陀的下颚。
“嗯……”百毒头陀厉叫,身急退六七步,大喝一声,双掌齐推招发“推山填海”自救。
林彦以上盘手接招,错开双掌斜撞而入,右肩以雷霆万钧之威,重重地撞在头陀的胸口上,立即反肘撞出,肘尖正中头陀的右肋,如击败革。几乎在同一瞬间,右掌背“拍”一声击中头陀的鼻口,再进步反掌登出,掌心已拍中头陀的锁骨正中。
这一连串的贴身反击,说来话长,其实快逾电光石火,刹那间四击全中无一落空,沉重凶猛的打击力道,在这一招四击的瞬间,一击比一击凶狠,头陀已完全失去封架或躲闪的机会.一招四击一气呵成,因势利导记记落实。
百毒头陀仰面摔倒,口鼻血出门齿掉了两颗,躺在地上翻滚挣扎,手脚绝望地乱抓乱蹬,像头快咽气的老牛。
“我来御掉他的狗爪子。”姑娘大声说。
“不……不杀我,我……离开陕西……”百毒头陀虚脱地叫。
“离开陕西?你想得真妙。”
“我……我放下屠刀,我……我发誓,找处地方闭门苦……苦修,我头陀说……说话算……算数。”
“鬼才相信你的誓。”姑娘的剑伸出了:“卸了你的手脚,让你慢慢的死,让狼来啃你的尸骨……”
“人总是要死的,狼啃与蛆虫腐食并无不同。龙姑娘,行行好,割断我的咽喉。”百毒头陀像在恳求。
“算了,这贼头陀总算有种。”林彦拉住姑娘说:“放他一条生路。那天晚上这贼头陀向无影枭婆说了几句倒还中听的公道话,值得饶地一次。贼头陀,你答应立即离开陕西找地方清修?”
“是的,贫僧说一不二。”
“好,你可以走了。”林彦大声说:“走得愈远愈好,希望咱们下次不再碰头,你很侥幸,十一道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
百毒头陀乌天黑地挣扎,好不容易挺身坐起,眼前朦胧,林彦与龙姑娘已经不见了。
林彦带了姑娘向东走,快速地越过东面的奇峰。山鞍斗崆峒三老,他手下留情,崆峒三老的老大告诉他,东北方向传来的啸声是毒龙,带了三十六名精锐,等于是告诉他及早回避。他知道有龙姑娘在旁,无法和毒龙这么多高手走狗周旋,只好暂且退走,认准方向东奔。
次日巴牌末,接近了一座略为平坦的向东伸展的山岭,回头向西望,白了头的太白山在云雾缭绕中似乎十分遥远了。
“快到终南了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