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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设计展?瞥一眼日历,时间已经过了。那么时装周?安妮这般热情的通知我,我也好久没见她,倒不妨一去,聊作回家前的最后旅行。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点时间,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一个姬大少告诉我的地方。
外面阳光灿烂,泡一杯蓝山,在窗前坐着消磨掉一个下午,期间发出几封设计稿。慢慢悠悠要合上电脑的时候,突然想起擎天说的那几支股票,不知道他给我换成什么了,一直没看。输入帐号,我揉揉眼,看看上面显示的数值,一度怀疑它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
再看看,这确实是我的帐号,没错呀!
我的天,难怪擎天买船买岛,早知道当初在餐桌上我就不急顾着吃饭要他多给我买几支了,这年头,为什么某些人动动脑子就顶别人拼死拼活干一年!
我怀着嫉妒又发了一笔横财的心情哼着歌做了晚饭,直到晚上睡觉时还做梦天上掉下来一堆金币,而我被淹在金币堆里,数钱数到手软。
两天后出了伦敦希斯罗机场,细细雨霏洒在面孔,在普罗旺斯不曾感受到的离别气息反而在这里暧昧的滋生出来。搭地铁到帕丁顿坐车,信号响起,火车缓缓开出站台,我的肘倚着窗,手托着腮,看自己的脸隐隐约约地映现在玻璃上。
克里斯蒂小说里,有本叫做《4。50 From Paddington》,说的就是从帕丁顿开出的火车上看到凶杀案的事,又译为《命案目睹记》。我估计自己没这么好命看到谁搞谋杀,想想朋友里似乎也没谁是侦探——不过话说回来,要有个江户川柯南成日搁在身边也挺危险的。
不久到了目的地:Windsor & Eton Central站。温莎堡和伊顿毗邻,仅隔一条泰晤士河,所以干脆连车站名字也粘一块了。走出车站,远远望一眼温莎堡,城墙上并没有升起彩色旗,看来女王近日不在此度假,过了温莎桥,来到名为伊顿的小镇。
伊顿也许不出名,但它有伊顿公学;正如温莎堡其实本来也不出名,只因为出了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一样。
小镇干净整洁,美丽如画。走在路上,忽然迎面来了一群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衬衫系小领结的伊顿男孩,那煞有介事的小英国绅士模样让我微笑起来。总有人感叹如今的英国社会世风日下gentlemen难觅,但总还是有这样一些地方,让你能触摸到大英帝国最盛时的气度不凡。毕竟,这里出过十九位英国首相以及雪莱凯恩斯这样的名人,这里是全英国甚至全世界最顶尖的贵族男校——虽然它只收“公”的,这点让我颇不满。
伊顿素有“小牛津”之称,据说姬大少当年就是伊顿的“明日之星”,并且披风上配有银色扣子——这是伊顿最高级别的优秀学生之标志,甚至有权参与学校政务。
第71节:伦敦时装周(2)
东坡先生那句“遥想公瑾当年”十分符合我此刻的想象,雄姿英发,羽扇纶巾……除了装束要改一改,姬大少当年的风采,想来也差不离了。
我曾问姬擎天为什么读了三年就不读,是不是被伊顿赶了出来。擎天一脸嗤笑,说伊顿那些规矩又别扭又好笑,用原话来说就是:“一定要穿燕尾服之类严格的着装我忍了,必须参加马球、赛艇、击剑、柔道这么三十多种所谓的贵族运动我也忍了,接受十多种乐器课及相关古典曲式的音乐课程我再忍了,但他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等级制度让人厌恶!什么‘卓越者’,什么‘明日之星’,我不读它还不是照样考上牛津!”
原来他因为这个才放弃哈佛,当初我就奇怪,明明哈佛提出的条件更适合一些。
“是的,我想找一个名叫姬桓远的小男孩,他在贵校读书。”
说话时,我在伊顿邻近一家私立贵族小学的办公室里,过五关斩六将后,与一名看似教导的说话。
教导是一个高瘦的女人,戴着夹鼻眼睛,翻着从门卫处得来的几乎把我家世全问遍的答录笔记。
“你知道,我们一般不允许小孩子们见外人——他们的身份都很娇贵。”
“是的,我明白。”
“很多陌生人顶着不相干的名义想干一些坏事,家长把他们托付给我们,我们必须尽我们的责任。”
“当然,当然。”
“本校百分之八十的小孩都会升上伊顿,这是我们的荣誉。为此,我们当竭力阻止那些干扰他们学习的任何外来之物……”
我频频点头,听她漫无边际的自夸,唯一感觉是在这里读书比坐监牢还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句到点子上的话:“姬同学目前不在学校。”
“诶?”
“上个周末他家人已经将他接走。”
“去了哪儿?”
“恕我不知。”
我打电话到香港姬老太爷处,接电话的说老太爷不在,行踪无可奉告。我只好出了校门,没想到事情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72节:伦敦时装周(3)
天空很蓝,云彩在头顶缓缓的流动。在镇上住了两天后,我返回伦敦。
伦敦时装节的主会场设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占地四万多平方米,是欧洲最大的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包括恐龙标本。开幕式当天下午,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记者和电视记者们将记者席围得水泄不通,Vogue、Elle、美联社、法新社、纽约电视台一个不漏。
我联系安妮,见到她时,这女人左肩扛着梯子,右肩扛装着大炮的数码相机,背包里放着笔记本电脑,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我问她:“你们社就派了你一个人出来打天下?”
她说哪会呢,共有四个人,轮流上阵。
“那你还不轻松些。”
“能多拍就多拍些嘛。”她边说边按快门,七八张一下子搞定。
完全一工作狂。我想起戛纳电影节期间她带我挤人潮那回,不由笑:“散场后请你喝咖啡。”
“行啊。”
于是我回观众席,不再打扰她工作。
新季的时装精彩纷呈,颜色主要以雅致的酒红色和烟薰灰为主,荷叶边被广泛运用,给人感觉低调而奢华。一百米T台上骄傲的模特们来来回回,闪光灯咔嚓声接连响起。
散场后那虚幻的感觉尤在,我喝着咖啡,安妮后到,叫了杯卡布其诺,然后片刻不停地摆上电脑,从数码相机里拔出储存卡插进去,即刻工作开来。我歪头过去看那一张张闪在屏幕上的缤纷的画面,两人评首论足,安妮选得差不多了,才合起电脑,谈话聊天。
我俩属于不打不相识那种,回忆起当年相遇的场面,她哈哈笑:“我当时真想不到你会来那么一下子!不过也好在你来了那么一下子,事后想起来我自己都不明白哪那么疯狂。”
“对呀,为了相机而跟抢匪拼命,其实人家更中意你的包。”
“我还以为你是抢匪的同伴,那时你真是帅极了!嘿,中国人是不是个个都会功夫?”
我笑:“你电影看多了。”
咖啡馆不远是海德公园,跟安妮道别后,我决定到那儿散散步。
第73节:伦敦时装周(4)
一阵风吹过,略有凉意,我把薄薄的风衣紧了紧,满目草坪,很是开阔。走了很长一段路后终于看到一张椅子,一只松鼠正在上面休息。我走上前,它警觉地跳起来,窜到草坪上,小黑眼睛似乎不满的盯着我,我大笑。
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听到笑声朝我看了看,接着她走过来,这时正好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经过,小女孩朝左,年轻人也恰好朝左;小女孩往右,年轻人又往右,于是小女孩被撞倒了。
我赶紧起身,小女孩的父亲已冲上前,抱起孩子,年轻人慌忙下车道歉,小女孩倒也没哭,就是擦破了膝盖。父亲抱着孩子坐到了长椅上,他见到我,问:“中国人?”我点头,“你也是?”他再点头,两人都笑了。
小伙子表示他去商店里买药膏纱布,父亲同意,年轻人赶紧溜,我问:“你不怕他跑了呀?”
做父亲的摇头:“不会吧,我瞧那小伙子挺有教养的。”
我失笑,这父亲三十来岁,模样中正,该也有番阅历了,不知是不是天性淳朴,这般易信人。
被撞伤的小女孩望着我,我也回望她,我一向喜欢小孩,特别是这样有着光洁额头明亮眼珠的孩子。
情不自禁捏捏她的脸,问:“五岁、六岁了吧?”
父亲答:“七岁啦。”
“哎哟,是吗,可真显小。”
“是,已经二年级了,读书不笨,可运动神经不行,老被自行车撞,在港都撞过两回了。”
“那可得小心看着。”
“没事。她跟小朋友上学放学没出过事儿,过马路还告诉我们要看红绿灯,可就是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