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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连连摇头,“回禀娘娘,没有。”
“那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晚妃见喜鹊又立即摇头,继而又问道:“那是你宫中的朋友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喜鹊迟疑了一会儿,掌了掌晚妃身边的油灯,言道:“回禀娘娘,奴婢只是听说……听说王妃身体不适……”
晚妃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下,打断喜鹊的话语,关切地问道:“兰儿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喜鹊抿了抿嘴说道:“回禀娘娘,奴婢也是方才去药膳房里拿药茶的时候听说的。”
晚妃面色暗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吗?这孩子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
“回禀娘娘,奴婢听说……王妃一直昏迷不醒……”
晚妃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连的关切和担忧,“什么?那有请太医看过吗?”
喜鹊应声言道:“回禀娘娘,奴婢听说,太医已经去过了。”
晚妃追问道:“太医怎么说?”
喜鹊一连为难地应道,“回禀娘娘,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去药膳房的时候,太医刚好赶过去,所以……”
晚妃闻言,心头的担心放下不少,重新坐回椅子,拿起针线,“是吗?大王可曾过去?”
喜鹊摇了摇头,“回禀娘娘,奴婢不知道。”
【花开花落】三百五十七
晚妃闻言,陷入一片沉默中。后宫之中嫔妃无数,宁兰真的是生病了?还是……这么多年看过太多宫斗的事情的她,还真的有些担心宁兰。她喜欢宁兰,不只是因为宁兰生的讨喜,更是因为她是瀚明喜欢的女人。
她亲生儿子喜欢的人,她这个做母妃的又如何不上心?
宁兰怎么就病了?病的严重吗?莫不是遭到什么人的毒手吧?
思量到此,晚妃面色逐渐凝重,对着喜鹊说道:“喜鹊,你去打听打听王妃的病情,速去速回。”
喜鹊立即应声,“是,娘娘。”
喜鹊应声之后,迈着碎步,快步走了出去。
喜鹊离去后,伊妃再次拿起针线,缝补起了衣服。这是她给她儿子做的第一百零六件衣服了。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忘记过给她的孩子缝制衣服,虽然每一件都堆放在柜子里,虽然每一件她的孩子都没有穿过,甚至是碰过,可她还是坚持做衣服,因为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着一颗慈母对儿子的真情。
虽然她的儿子不原谅她,直到如今还在怨恨着她……
时间如梭,花开花落,岁月一年又一年,她为她爱的人,伤了爱她的人,让爱她的人死了;她爱着的儿子又杀了她爱的人,以及她的国家和亲族……
如今,她爱的男人不在了、爱她的男人不在了、她的国家,她的亲人也不在了,一生的爱恨情仇,无法去理的清,理的明……
生死何所惜?
今日今时,唯一能羁绊着她的,让她活着的愿意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儿子。
即使她的儿子杀了她爱的男人,即使她的儿子灭了她的国家和亲族,即使她的儿子始终不能原谅她,还未她建了一座监狱——思悔宫,都不能改变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深爱。
她不怪的,她不怪她的儿子如此对她。
她很悲伤,悲伤不是因为她的儿子不能原谅她,而是她让她的儿子生活在悲伤之中。
【面无表情】三百五十八
人生过了大半,在见到宁兰的那刻,她忽然间明白了,她的儿子长大了,开始对爱情懵懵懂懂了。
若是有一个人能代替她来爱着她的儿子,比她更加爱她的儿子,那么她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宁兰是个好孩子,她的眼睛不会看错。
若是她和明儿可以相爱,她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轻轻一声叹息过后,晚妃敛神开始缝织起手中的衣服,嘴角边嵌着一抹淡笑,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有一双写满复杂的眼睛盯着,虎视耽耽的双目盯着晚妃的双唇,越来月冷,越来月怒愤!
站在内殿门口的面纱男子,一字一顿,字字如同千金重石一般,砸入晚妃的双耳中,“你还有闲情缝制衣服吗?”
“啊!”晚妃因突然来到的不速之客,惊的一时失手,手,被手上的针扎出了血。在看向内殿门口时,手指已被她放在了口中。
面纱男子只收拿着幽兰花,一双难以分清爱恨情仇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晚妃,一步一步想内殿里走进。
晚妃闻声,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人,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衣服飘落在了地上,夜,便的格外冷清。
晚妃盯着来人的手,那手中的幽兰花正被一条白色的绳子系着,这……这一切太熟悉了,这一切……
惊愕,除了惊愕还有震撼!
许久无言,许久的沉默,对视良久,彷如一生那么长久。
晚妃仰止内心的冲动,面色极其认真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面纱男子将手中的幽兰花,递到了晚妃的面前,冰冷地抽了抽嘴角,言道:“公主,不……王后,请收下这束幽兰花吧!”
晚妃颤抖着双手,接过面纱男子递到她面前的幽兰花,一双上了岁月的双目,渐渐红润了起来,眼睛瞬间功夫雾湿了,再次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面纱男子盯着晚妃面上挂着的泪水,面无表情。
【能哭真好】三百五十九
眼泪,对于感性的人来说,它会让人情绪起伏。可是,他看的太多了,他几乎忘记的东西,心里一片麻木。
对于他这个每日生活在血泪里,对于他这个已经忘记流泪的人来说,眼泪什么都不是,眼泪是廉价的,眼泪更是可耻的!
看着晚妃脸上的泪水,他心头一阵愤懑,冷笑,再冷笑!
面纱男子收起冷笑,讥讽而阴冷地说道:“王后,不……我应该叫你王妃才是,你原本是王后,可是现在你不是了!王妃,你是在哭吗?”
晚妃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滴到了地上,滴到面纱男子的心头,烫伤了他多年以来,一直在腐烂的伤口。
面纱男子抽了抽嘴角,又是一阵冷笑,冷笑过后,用手擦了擦眼角,手指一点湿气也没有。只是稍稍一愣,随即又是一阵大笑,笑的人都碎了,笑道人的骨髓深处。
晚妃颤声问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真好!能哭真好!王妃,你还可以哭,还有泪水,真好!你看,我都没有泪水,我还以为你会向我一样,没有了眼泪。”
晚妃心头一阵激动,向着面纱男子跟前走了一步,原本想要去抓住面纱男子的手,却被面纱男子轻易地给躲开了,一抹暗伤划过她的双眸,悲喜交加地问道:“你还活着吗?”
面纱男子冷嗖一声,问道:“是啊,还活着,王妃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晚妃惊诧地看着面纱男子,口气悲伤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
晚妃果断地说道:“当然不是!你还好吗?这些年你都还好吗?你在哪里……”
面纱男子双目布满了仇恨,一字一字,冰冷地说道:“好!怎么会不好?每日每夜都在想着灭国之耻,想着那些死在脚下的亲人,想着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些无辜的人;就不能活得不好!王妃,你可知道,就算是我重伤要死了,也不会忘记那深入骨髓的仇恨!只要想到那些死了都不愿闭上眼睛的人们,我就是躲在棺材里也会忍不住地跳了出来!你呢?你过的好吗?”
【尽情地哭】三百六十
晚妃有些语噎:“我……”
面纱男子打断了晚妃的话,讥讽地盯着地上的衣服问道:“不过,我再好也没有王妃过的好!王妃怕是早已忘记了这些吧?王妃,这些年来,你每日每夜是怎么过来的?”
“我……”
面纱男子愤愤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冷笑了一阵,问道:“王妃,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过的怎么样!这衣服的做工真好,比我以前穿的那件好多了,技术真是增进了不少!不知道是给谁穿的,穿的人会不会觉得温暖?”
晚妃心痛地看着面纱男子,“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王姐说话?”
面纱男子抽出腰间的弯刀,片刻功夫,将晚妃就要缝制好的衣服,划碎了一地,一片一片衣布,如同撒落的花瓣,飘落了一地,碎到了眼睛了,更是碎到了心里。
“王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王弟……”
面纱男子一把拽掉脸上的面纱,愤恨至极地吼道:“闭嘴,你住口!我的王姐早就死了,死了!”
晚妃看着面前摘掉面纱的男子,一个踉跄,只手抓着石桌角边,惊诧地问道:“你的脸……你的脸……”
男子只手摸着面容,浅浅一笑,言道:“脸?哦,对了,这张脸你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