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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腿心的酸软,冷静下楼梯时“噼里啪啦”地一阵狂奔,终于在它滴下第二滴之前赶到了垃圾箱那儿,踩开垃圾箱盖扔它进去,彻底的眼不见、心不烦。
长舒口气,洗手洗三遍才觉得手上没有那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一切妥当,她可以办正事了。
从橱柜里拿回手机,翻到最近通话记录的号码:1521059xxxx。反复默念三遍之后,这号码她都能背诵了,可知道号码了,她又能怎样?回拨过去?她又是他的谁,有什么立场干涉他的私事?
这可难倒了冷静,小白脸和自己到底该被界定在哪层关系上?论交情的话,他们或许连炮。友都算不上。
算了
冷静晃晃脑袋,暂时先把号码记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迫在眉睫、急需解决的,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送回去。
冷静还记得手机最初是放在他裤袋里的,可她已经记不太清他当时到底把裤子脱在了哪里——似乎是客厅,可当时她被他折磨的神志不清,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自己几乎要被他一下一下的狠捣捣得魂飞魄散,其他的记忆,全被卷进了当时高。潮的漩涡,如今全都没了印象。
管他呢!直接把手机丢沙发底下,反正冷静不相信他在那种时候还能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
手机丢进沙发底,冷静重新站起来,还没来得急转身“在想什么?”温柔的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
劲瘦的胳膊也毫无征兆地搂了过来。
那一刻冷静虽然惊得都僵在了原地,心脏却在漏跳一拍之后很快就恢复笃定。果然,玩多了突然袭击,人是会有免疫力的。
况且除了翟默,她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对这种幼稚把戏这么乐此不疲的人。
【文】她既没尖叫也没乱蹬,翟默突然袭击的目的没有达到,多多少少有点扫兴。
【人】“能不能问个问题?”她突然说。
【书】这样小心翼翼地征询,不太像她以往的行事风格,翟默不得不正经起来:“什么?”
【屋】“你是不是对你的每一任主顾都这么的……”冷静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特别文雅的词能形容他这类过分亲昵的举动,“……热情?”
“这是我们专业的服务态度。”
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却已下海多年的行中老手来说,上上床,吃吃饭,玩玩暧昧,搞搞关心……这一类服务项目还不是手到拈来?
“你去黏那些富婆应该比黏我这种人更赚吧?”
“那些富婆哪有你聪明伶俐、年轻貌美、筋开腰软会旋转?”
…_…|冷静极其勉强的收下了这些让人恶寒的赞美。
“你的问题都问完了?”
“差不多吧,怎么了?”
“那是不是该轮到我问问题了?”
“什么?”
“你干嘛把我的手机丢到沙发底下?”
O__O”…
翌日,周六。
冷静毫不留情地把周五的所有记忆都赶出了脑海,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前天和今天,绝对没有昨天。
只因为一想到昨日种种,尤其是当她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时、他的那句又像失望又像试探的话:“这回怎么不堵我的嘴了?刚才为了这手机,你可是堵了两次。”冷静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嘿!”突然有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冷静的肩膀,冷静几乎形成条件反射了,蓦地回头看,见自个儿眼前不是那张小白脸,反倒愣了一下,脑筋转不过弯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胡一下挽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
在想什么,想男人……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冷静看看身旁这位因为丈夫要晚到所以一直黏着自己的好友:“我在想——到底谁家的老婆会那么缺心眼,竟然把老公精心准备的婚戒吃了,拉了,最后还直接冲了。”
胡一下顿时面如菜色,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嘿嘿笑:“我那是不小心嘛,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那么老土把戒指藏在冰激凌里,谁让那医生开的腹泻药太管用,又谁让我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一用完马桶就条件反射地按了冲水键……”
冷静很想提醒她,这已经是她掉的第二枚婚戒了,想想还是不要打击她的好,改口道:“好吧,都怪你老公和那个医生,还有那个该死的马桶。”
显然,胡一下对冷静的这个结论还是很满意的。
此时此刻的他们刚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出停车场,正准备前往楼上的珠宝店。
Corrine的亚太总店就坐落于此。
两个女人挽着胳膊聊得特别嗨,韩叙则站在自己名义上的女友身旁,做个称职的聆听者。
沉默的聆听者,微笑而不自知,冷静始终没听见他吭一声,差点要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无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冷静愣了足有一秒。
女人是不是都是贪心的动物?
是不是都会偶尔幻想一个完美无缺、聚集了所有她想要的优点的男人出现?
家里那个男人的幽默、机智、风趣,为人随意,不拘小节,偶尔又坏得恰到好处,带点桀骜不驯,才能勾起女人的征服欲;面前这个男人的内敛、成熟、体贴,给人以疏离感的同时,又让女人从那张历来严肃、沉默的男人脸上看到一抹惬意的、因你而起的淡淡笑容,继而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更关键的是,此人还有一个那么干净的身家背景。
可惜,小白脸是小白脸,韩叙是韩叙,哎……
这回拍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重了许多:“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精神看起来挺差的,还老走神?”
原来他们已经进了电梯了,就冷静一个人还傻愣愣站在电梯门外头。
赶紧一个大步走进去,拍拍自己这张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脸……
“呵呵,是啊,昨天面试成功了,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难怪我觉得你的黑眼圈比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严重了好多。”
胡一下对她的话从来是深信不疑的,冷静的目光从好友身上移开时,再度不期然地扫过韩叙。
这个男人像是读懂了什么,一瞬不瞬的目光里有怀疑,有探究。冷静赶紧低头,习惯性的摸摸耳朵,做一派心无城府的样子,扭头和胡一下继续胡侃瞎聊:“那你呢?吃了什么还是用了什么护肤的,气色这么好。也推荐我用用?”
胡一下像小狐狸一样贼贼地笑起来,看一眼冷静,又看一眼韩叙,目光流转间有说不出的深意,末了才凑到冷静这边来咬耳朵:“因为我有男人的滋润啊。”
同样是有男人的滋润,为什么她这样光彩照人,自己却丑的要命……
不容冷静多想,胡一下偷乜了眼一旁的韩叙之后,声音越发的低,也越发的赤。裸裸了:“你看他,个儿高精瘦,有肩膀有胸膛,腰是腰腿是腿,打了石膏还这么风度翩翩……”
“狐狸,要是詹亦杨知道你对别的男人这么赞赏有加,不知道他是会弄瞎你的眼呢,还是打断韩叙的另一只手呢?”
胡一下有一秒条件反射地、来不及掩饰的怯意,可这份害怕转眼就被她豪迈地挥开:“哎,别看詹亦杨在外头分光,那是因为我给他面子!你是不知道,在家里他就是一妻管严。我管事儿!我掌权!我说一不二!”
冷静笑了一下,想起了她俩每次出去哈皮,她瞒着老公喝酒时那心惊胆战的小样儿。
冷静不拆穿她,听她继续道:“冷二妞,趁早搞定他,你一年得省多少护肤品和保健品呢!听我的,准没错。”
冷静无语了,又是失笑又是摇头。
就在这时,韩叙突然轻咳了一声。
冷静一顿,循着这声咳嗽看过去,只见韩叙虽然面色不变,但眼神里分明透出些许诧异,冷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男人要么听见了她俩在说什么,要么就是猜到了她们在谈论他。
胡一下还要继续说下去,冷静赶紧让她打住。冷静深谙好友个性,平白无故想要堵住她的嘴,那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冷静想了想,眼珠一转,随手拈来另一个话题:“你家那位妻管严到底什么时候到啊,不会工作抽不开身,索性不来了吧?”
话音刚落,电梯“叮”一声抵达。
电梯门开启,三个人都顿住——妻管严先生,就坐在对面的迎宾沙发上,正随意地翻着商品目录,身旁还站着个随行导购。
用一句话形容那沙发:低调而奢华。
用一句话形容那男子:臭脸加臭脸。
冷静和韩叙都没做声,胡一下已经大步跑了过去:“老公!”
詹亦杨这才抬起头来,长得倒是赏心悦目,眼神却冷冷的带点肃杀之气,微皱着的眉心就像藏了把刺刀在里头,听到妻子欢这一声唤,脸上才稍见暖色鬼才相信胡一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