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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良去浴房清洗了一身的热汗,换上干爽的棉衣,回来坐在小北对面。笑道:“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先提前问问你,你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小北的脑子里马上闪过安之扬的影子,本不想说,却想起潘良想要娶妻的话,终于还是说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播州的人平安无事。”
“……”潘良显然没想到,小北此刻心里想的还是安之扬,怔了一怔,微笑道,“四妹,跟哥说实话,你还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小北实在难以回答。
喜欢?他已经纳了妾,小北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丈夫。她不是没给安之扬机会,是安之扬一意孤行,非要纳妾不可;
不喜欢?小北又怕,自己若这么说了,倒像是给谁暗示似的。
见小北犹豫着不说话,潘良继续问道:“我以为,你当日自求下堂,自是已经做出了选择。难道,也只是一时之气吗?”
“哥,你若问我还喜欢他吗,我真的难以回答。你若问我自求下堂是不是一时之气,我倒可以告诉你,不是,那是我慎之又慎的想了一个多月,试探了一个多月才下的决定。我可能还在喜欢他。却绝不后悔。”
潘良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苦笑道:“若是如此,你何不早对哥哥说?我定然不会让之扬纳妾的。”
“哥,”小北感激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不要任何人逼着他,那样,即使我绑着他,他不纳妾,然后我俩互相怨怼,又有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潘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点头笑道,“等你陪着白夫人过完了生辰,咱们便启程去播州,咱们偷偷的把事情跟他们说明,再将其带离播州,离那儿远远的,自可人人平安。”
兄妹两个商量定了,小北便喊春儿过来给潘良用那两个厚厚的棕垫做底,帮潘良铺好地铺,自己去浴房洗浴了,出来时潘良好似已经睡着,春儿轻手轻脚的服侍小北睡好。才吹熄了灯,去了外间。
今夜月色很好,屋子里虽然黑了灯,却仍然十分亮堂。小北躺在床上,一想到不日就要启程去和安之扬会和,心里便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她心里存着一丝幻想,幻想安之扬知道自己远行的消息,取消了婚约,见了自己便发誓绝不纳妾,自己再把病已治好的消息告诉他。皆大欢喜。
可是,她又害怕,怕安之扬早已写好了休书,交给了翠儿,他已经纳了妾,不对,已经重新娶妻,而且,那女子的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了。
潘良虽然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却仿佛故意忽略的一般,从来不曾告诉他,休书写了没,安之扬成亲了没……就算休书不好让人打探,安之扬是不是成亲了,潘良应该知道吧?他偏偏不提,自己也不好去问,因为她隐约觉得,如果安之扬不曾把那个女人娶进门,潘良绝不会带着自己,在外面耽误这么多日子。
无论如何,一个多月后,自己就要和他重逢,是好是坏,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转眼,十九便到了。小北早就叮嘱了姨妈,这个生日不要张扬,只自己家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长寿面就好,千万别大张旗鼓的惊动别人,自己跟他们又不熟,除了自家人,又有谁是真心过来给一个陌生人祝寿的?
白氏夫妇知道小北说的有道理,也不强求,只亲自拨了几个最好的厨子到小北兄妹的院子备饭,白氏夫妇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丫头,亲自来给小北做寿。
白夫人送给小北一个送子观音的玉佛,亲自给小北戴在脖子上。笑道:“姨妈祝你早得贵子,事事如意。”
小北红着脸收下,忍不住偷看了潘良一眼,潘良正像一个真正的姑爷一般,笑眯眯的看着小北,又躬身谢了白夫人,又对着白老爷子感激了一番:“……若没有姨妈和姨丈,小北的病也不能治好。”
白老爷子笑道:“这是缘分。”边说边从丫头手里接过一只锦盒,亲自打开了递给小北,小北连忙双手接了过来,一看,居然是一盒针灸用的银针。
“你是个聪明孩子,一点就透,又熟知穴位,这针灸的本事足以开馆救人了。”
小北笑着拜谢了姨丈,刚一站起来,潘良也送过一只锦盒,众人都好奇里面会是什么,潘良却笑道:“这个,可不能告诉列位,要小北临睡前才能打开,就当是我们夫妻的一点秘密。”
白老爷子拊掌大笑,白夫人虽然掩口轻笑,拿眼去看小北,小北的脸早已红透,连脖子根都是血红的,想骂潘良两句,偏偏姨妈和姨丈都在,虽然都在笑,却都是一副赞赏的神情,只得装傻不懂,扭过脸不理他。
丫头婆子们也都一一过来行礼,就连小楼和几个男丁都在门外拜了,小北亲自打赏,倒也皆大欢喜。
酒足饭饱,宾客尽欢,众人一一散去,小北和潘良也都洗漱了,进了卧房。
小北见春儿关上门,便拿起一个枕头朝潘良砸去,潘良笑着躲开,只伸手一捞,就把枕头接住,走过去给小北放好。小北心里有气,再一脚踢了过来,又被潘良笑嘻嘻的闪开。
小北怒道:“不许躲!”
潘良努力收了笑脸,干脆坐在小北脚下,老实巴交的抬头望着小北:“哥哥不躲,让你踢几脚解气。”
潘良这么说,小北倒踢不下去了,恨声道:“你再这样戏弄我,我就不再理你!”
潘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竟然有些苦涩:“白老爷子和白夫人不都以为咱们是夫妻?我也是做戏啊,你真的这么讨厌?”见小北扭着头不说话,便起身把那锦盒找出来,搬了个椅子坐在小北面前,打开锦盒递给小北:
“这是我特地让人给你做的针筒,里面藏着三十枚尖利的钢针,上面啐了毒,却不是置人于死地的毒,只会让人暂时昏迷,中毒前一个时辰的事儿也会失去记忆。”
小北惊呆了,她没想到,潘良居然送了自己这样一个生日礼物,这种东西,果然是不能给姨妈和姨丈看的。
潘良继续道:“此去播州,只怕会有凶险,我仔细想了,若是真的进了二哥的将军府,我也没办法时时陪着你——除非,咱们偷偷住在外面,高来高走,进去劝说他们,即便如此,若是让二哥发现,也十分凶险。我想来想去,只能给你备了这暗器,不大,简单,也不会死人。”
小北这才明白了潘良的用心良苦,自己方才还那样埋怨他——想到这儿,小北连忙站起身子,躬身施礼道:“妹妹错怪三哥了,还请三哥别跟妹子计较。”
潘良伸手扶住小北,苦笑道:“哥哥早就说过,你的婚姻大事,喜欢谁,便是谁,由不得别人做主,就算——就算是哥哥自己,也不会逼你。”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24章 妾大不如妻
第024章 妾大不如妻
小北听潘良说得这样直白。心里矛盾之极,忍不住流下泪来。
潘良一看,立刻温柔笑道:“我是说,就算是哥哥自己——就算,打个比方嘛,怎么你却哭了?”
小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却只是流泪,因为,此时此刻,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不如什么也不说,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潘良见她越哭越难过,一向沉稳的他也着慌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小北气恼,张着两手着急了半天,索性将小北揽在怀里,轻拍着小北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妹妹。你好歹告诉哥哥,为什么要哭?因为哥哥说错了话?我保证今后再也不说了,可好?”
小北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总之,是有一千个犹豫,一万个为难。她只能说自己当初太过轻率,如果对朱翊钧动心还有药可医,悬崖勒马,对安之扬的感情却已经病入膏肓,挣扎反复,终于嫁给他,却不知如何相处,让他纳了妾。
眼前的潘良,她的确害怕自己这个大龄剩女嫁不出去,花痴的想“嫁给他也不错”,可是后来,她完全就是贪恋潘良的宠溺和疼爱了,甚至贪恋出了错觉,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亲哥哥,他本来就应该一生一世这样疼爱妹妹的。
到了今日,她忽然明白,什么哥哥妹妹,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他们没有血缘之亲,这样的兄妹之情若像她和大哥一般还算正常,她对大哥尊敬关切。大哥也尽量疼着她护着她,又怎会像潘良这样,“比姑爷还疼您”?
小北在潘良怀里哭了半晌,直到哭得得自己都能觉得出来眼睛肿得睁不开了,才渐渐止住了悲声,抬头一看,自己已经哭湿了潘良的衣襟,潘良也急得满头大汗,除了“我再也不说了”和轻拍自己的后背,已经手足无措,心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