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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卧室外,还有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前伸露景阳台。
直忙到下午,两个保姆刚刚从猪肝婆娘那里学会的清真厨艺,让一大家子人吃得赞不绝口。晚上,朱自强把洛永叫进小会客室,说明现在不能让他一个人专职驾驶的事情。谁知洛永毫不为意,他说,反正没想过一直帮朱自强开车,随着朱自强的职位越来越高,洛永觉得他除了开车外,没什么本事能帮到朱自强,而且家里除了朱自强外,一帮子女人也着实让人放心不下,正好可以留在家里,顺便教导一下朱永乐和他儿子洛河的武学。
第二天,经过四个小时飞行后,中午两点左右,朱自强让王志力和刘刚到安全局安排的房间住下。朱自强在中央警卫局袁副局长的陪同下,前往总政医院的特护病房,朱自强再次见到恩师,昔日的江湖奇人,如今却骨瘦如柴,白发苍苍,眼眶深陷,脸上布满了老人斑。
悄悄地走进房间后,陈老眼皮一阵颤动,朱自强急忙停下脚步,陈老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但吐字尚算清楚:“自强……”
袁副局长拍拍朱自强的肩膀,示意自己先出去,朱自强点点头,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攀住老人枯瘦的手,默运真气,想帮老人减少痛苦,可是他的青龙气跟陈老的完全不相合,根本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只得无奈放弃。
轻声叫道:“师傅,自强来看您了。”
陈老的嘴角轻轻抽动几下,眼睛慢慢地睁开一丝缝,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苍老的额头上竟然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液,陈老明显在笑,而且是无比欣慰地笑,抓着朱自强的手,反而用力握紧:“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语气显得无比高兴,就像刚刚战胜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朱自强尽量让自己笑,可心里却像横了几把尖刀,剜心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全身发抖,望着昔日的恩师,如今已如风中残烛,脆弱得禁不起一丝风动。朱自强斜飞的双眉,长长的挑动起来,嘴角时弯时直,张张嘴,平生第一次感觉说话会如此艰难:“师傅,孩儿……来晚了……孩儿不孝!”
陈老点点头,又微微地摇摇头,他的动作很费劲,只能从晃动的枯白头发判断。朱自强俯下身子,尽量让老人省力些,“孩子,我要走了,以后再也帮不到……帮不到……你,我答应帮胡……胡……”
朱自强见老人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下去,急忙点头道:“师傅尽管放心,我一定帮您完成承诺!”
陈老欣慰地笑了,眼睛突然睁开,原本有些黑黄的脸色竟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润,朱自强心里一紧,他明白这是老人在强提青龙气,急道:“师傅不要这样……”
陈老吸口气,眼皮急速地眨动几下,紧紧地拉着朱自强,这会儿他不能说话,一开口,那股系命的真气马上就会散尽。
他的目光如此柔和而安详,无比平静地端详着朱自强,二十几年前,在那个名叫狗街的小乡村里,当他被一阵破锣般的童歌声吵醒后,打开小旅店的房门时,外边站着三个小孩,可他还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名叫猪尾巴的小家伙。
圆圆的脸蛋,宽宽的脑门,黑黑的眼睛,长长的眉毛,还有挺直的鼻梁,以及红润的嘴唇,而且骨骼无比清奇。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以为自己的一身所学终究将带入尘土时,猪尾巴就在门外,夏天的阳光洒在孩子们的脸上,是那么灿烂,那么的可爱。就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眼前这张成熟英挺的面孔就是当年那个孩子,那个小结巴叫他猪尾巴……长大了,长高了,变成大人了……陈老眨眨眼睛,两滴混浊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好孩子,你有出息,没丢师傅的脸,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猪尾巴你要坚持啊,你是青龙门人,为国尽忠,报效人民是你的使命!猪尾巴,师傅就要走了,师傅本想再帮你教导后人,可师傅老了,不中用了……朱自强读着老人的眼神,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慈爱、期盼,还有不舍……朱自强的眼眶红了,他的心里又酸又辣,一股悲伤在胸膛中肆无忌惮地冲突,朱自强点点头,轻轻地、郑重地说:“师傅,猪尾巴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教导,永远不会让您失望!”
陈老笑了,张开嘴,轻轻地唱道:“丢手巾,丢手巾,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握紧的手渐渐松开,陈老的笑容显得无比幸福,双眼无比留恋,又无比难舍地轻轻瞌上……
朱自强悲恸万分地哀嚎一声:“师傅!”抱着陈老开始冷却的身体失声痛哭!他的人生因为陈老而改变,如果没有这位可敬的长者,朱自强也许就是万千人流中来去匆匆的一员,如果不是陈老改变他的性格,磨练他的意志,朱自强只是一名平凡的普通人。他现在算得上社会精英了,如今事业有成,年轻有为,声名鹊起!而这一切成就都归功于这位老人。
如今长者已逝,英魂不远,朱自强有种锥心般的疼痛,自古忠孝难两全,从李子腾告诉他到现在,整整过了三个月!他才能抽身前来看望早已病重的师尊,而师尊一直坚持见他最后一面才瞌然长逝。
师傅撒手而去,走得很满足,有弟子如此,足慰平生。而老人临死前唱的童谣不正是当年他指使洛永吵闹师傅的曲子吗?当年那个棉花匠,带顶毛毡牛仔帽,可以用肚子喝水的怪人,脸如鸡冠,双目泛赤,如今却化作一屡尘烟飘然而去。
顶着少将肩章的袁副局长带领两名护士赶进病房,尽最后的怒力对陈老进行抢救,可惜老人已经耗尽最后一丝生命的能量。
护士被袁副局长挥退后,这位少将从身后拿出一套将军服递给朱自强:“帮陈老穿上吧,他一辈子只穿过四次,第一次是胜利解放西南的仪式上;第二次是中国志愿军出征归来时;第三次是为了保护邓老;第四次是八三年大阅军;他这一辈子没有穿着军装照过相,除了有限几个首长外,我是唯一看过将军穿上军装的人。帮帮忙,这也是主席的意思。”
朱自强抹去泪水,将这套共和国最神圣的军装慢慢地穿在陈老的遗体上,戴上军帽,陈老的模样竟然透出一股威武,袁少将忍不住举手敬礼,这时,医院电话通知的几位中央元老在陪同人员的伴随下,进入病房。
一位朱自强拜访过的老将军从随身包里取出一面破旧军旗,含着老泪覆盖在陈老身上:“老陈啊……你这辈子就是头老黄牛!苦活累活没少干,可从来不享受荣誉,老兄弟啊!我的老兄弟……向前向前向臆,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战歌从衰老的嗓门口嘶吼出来,却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朱自强看看身盖军旗的师傅,陈老的一生经历他没有详细问过,只知道师傅出生入死,为共和国作出过卓越贡献。看着老将军老泪纵横的样子,朱自强再一次替自己的师傅感到自豪。
次日,追悼会在八宝山举行,参与的人员不超过三十个,但全部是国家首脑或军方首脑人物。没有记者,没有花圈,没有任何记录。主席亲自主持追悼会,简单、庄重、肃穆的仪式完成后,主席向朱自强走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跟我来。”
第198章 使命
朱自强紧紧跟在主席身边,步出纪念厅后,主席对朱自强道:“你和我坐一辆车。”朱自强走快两步,站在车门边,主席的秘书拉开车门,等主席上车后,朱自强又一溜烟小跑从另外一旁上车。
前后共七辆车同时开出,秘书在副驾位上按下隔音板,后边的空间马上就独立出来,朱自强垂着眉眼轻声道:“校长,师傅走之前已经跟我说了。”
主席点点头:“哦,陈老跟你说了什么事没有?”
朱自强道:“没来得及说,我猜……应该是一个承诺。”
主席的表情显得很严肃:“差不多吧,陈老把事情全告诉我了,你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我未曾想到啊,你竟然跟陈老有这么一段渊源。”
朱自强心里一阵慌乱,当年他上中央党校时,主席亲自跟他谈过几次,也曾经问过他跟陈老的关系,当时朱自强不敢自暴师门,生怕被主席赶上师傅的老路。现在旧话重提,他怎能不惊恐?
“校长……我不该瞒你,如果祖国确实需要……我一定赴汤滔火!”
主席亲切地笑笑,拍着他的手臂道:“不要这样,我理解你的苦衷。谈谈陈老的遗愿吧……你听说过龙组吗?”
朱自强摇摇头,主席面沉如水,双眉紧锁,好像在考虑要怎么措词,车里突然安静下来,朱自强的心跳不断敲打着耳膜,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