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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人烛三喝了口酒。笑呵呵说道,“我让二号使徒调了一下回放。你猜怎么着,秦庄那家伙还真是无耻,仗着自己种子的身份,发动举国之力扑杀寻洛阁下,结果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给填进去了。”
“不错,我也看了。啧啧,果然不愧是帝国的精锐,像秦庄那种连战争都没有经历过的家伙,又如何能够知道寻洛阁下的厉害。”
“藏身尸中。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了秦庄的命,这般手段,我也是很震惊啊。看来等寻洛阁下出来后,我也要去好好请教一下才行。”
“同去,同去。呵呵,我给秦庄发了条通讯,可惜他没接。”
翼人烛三笑道。
“我也是。”
织田信和翼人烛三就都笑了起来,没过多久,两人又收到消息,秦庄公爵阁下已经直接离开了这里,顿时不觉莞尔。
……
崇山峻岭之中,李墓拖着伤势恶化的身体,跪倒在地,将身上的衣服扯成布条,裹上寻找到的一些药材,直接缠绕在伤口上。
远远看去,李墓**着身体,身上东一块,西一块,密密麻麻,好像木乃伊一般被包裹在一起,行动极为不便。
剧烈咳嗽一声,李墓擦掉唇边的鲜血,神色漠漠,知道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杀死秦庄之后,可谓是惊天动地,就算他直接遁走,但整个秦**队都陷入了疯狂之中,追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总算逃出了秦国。
“秦庄这个混蛋,死了都要坑我一下。”
李墓咒骂一声,看了眼身上的伤口,摇摇头,侧耳倾听一下,知道秦**队应该快要追上来了,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向西。
一路风尘仆仆,晓行夜宿,等到李墓终于跨越最后的边境,出现在华胥国境内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此刻李墓的样子可以说是糟糕透顶,整个人好像干尸一般,身上有着淡淡的腐臭味道,微微一张嘴,便有血腥的味道传出来,脸色苍白,眼睛已经彻底凹陷了进去,全身上下绑着布条,已经陷进了干枯的肌肉之中,怕是难以解下来了。
这个样子,莫说李墓像个乞丐之类的话,简直就跟鬼差不多了。
事实上情况也差不多,三天前,李墓就已经清楚把握到这具身体的内脏开始枯竭,生命可以说已经走到了尽头,全靠他的精神力和电磁力量强行刺激,但估计最多也只能再拖上几日,就只能一命呜呼,神仙怕是也救不了了。
前些日子,行走之间还能感觉到巨大的痛楚,但现在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而且伤口也不再长出新肉,大片大片的腐肉藏在布条下面,稍微一用力,就会大片脱落下来。
这样糟糕的状况,李墓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算一算,怕是比以前地球上那些失去理智的僵尸的情况都还要糟糕。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达成了最初的计划,赶到了华胥国,此刻他就站在一座城外,看着城门口用汉字书写的城名,心中忽然升起莫大的喜悦,好像这具即将崩溃腐烂的身体都重新充满了活力。
移动着身体,缓缓走进了城里,慢慢的移动中,李墓看着每一个进出的华胥国人,心中充满了淡淡的喜悦,哪怕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一脸嫌恶的表情。
但李墓依然觉得亲切,因为这里是华胥,这里是地球人的另一个聚集地,只是似乎没有人再记得地球,再记得他们的家乡。
想到这里,李墓的目光就有些黯然,但很快又振奋起来,因为他看到有人在卖包子,馒头。
很简单的食物,包子还有馒头,但李墓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别说浩瀚宇宙各大文明不同的饮食习惯,便是在地球上,包子和馒头也是他的祖国独有的饮食习惯。
包子,馒头,还有糖人,似乎哪怕换了一颗星球,哪怕被抹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有些东西似乎已经镌刻进了每个地球人的骨子里,写在了基因链的深处,所以哪怕忘记了一切,但有些东西,他们依然还记得。
这便让李墓觉得自己的那些努力,那些牺牲,那些艰难,那些痛苦,一下子都变得有了意义。
哪怕这些人已经忘了他们的身份,忘了他们的家乡,忘了他们的文明,但李墓知道,一直知道,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火光,就可以重新点燃起他们心中所铭刻的一切。
因为他们是地球人,那用了无数年文明传承,镌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被抹去的。李墓坚信,并为之深信不疑,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不失去奋斗的动力。
“给。”
李墓在这些陌生但又似乎很熟悉的一切中恍惚,直到一双秀气的手伸到他面前,才让他猛然反应过来。
“吃吧。别哭了,要好好活下去哦。”
莲奈捧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放到李墓手中,笑着说了一句,对李墓挥挥手,转身迈入了人群之中。
李墓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反应过来,那小姑娘怕是将他当成了乞丐,至于落泪,李墓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眶,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何时,他的眼中已经泛滥成灾。
轻轻咬了一口鲜嫩的肉包子,两颗早已经松动的门牙顿时掉落下来,不带一点血,李墓哑然,随后不在意的继续用力咬着手中的包子。
牙床上早已经松动的牙齿就纷纷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光秃秃的,让李墓看起来更加可怕,但李墓却没有在意,只是贪婪的咬着手中的包子。
哪怕其实以这具身体的状况,根本就早已经失去了味觉,但李墓依然觉得手里的包子实在是鲜香无比,是他这些年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那是家乡的味道。
“那个人好可怜啊。我们救救他吧。”
莲奈本来已经走进了人群,不经意回头,看见李墓那凄惨的模样,顿时心中动容,有些悲戚,对一旁的父亲说道。
杨念祖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看见李墓的模样,不觉也是有些动容,迟疑了一下,才微微点头。
莲奈顿时开心的笑起来,连忙拉着杨念祖走到李墓面前,看见李墓满口牙齿都掉了个精光,却还是贪婪的咬着包子,每一口咬下,都有鲜血残留,顿时更是同情。
而杨念祖则是动了动鼻子,看了眼李墓身上缠着的布条,若有所思。
今日有事,请假一天!
“千里关山,风雨他乡,乡音我愿听,家里酒我愿能尝,莫道隔千山,朝夕里也梦想,但望有朝身化蝶,对抗着风与霜,我再踏家乡……”
青山依依,绿水清清,炊烟袅袅,苍茫歌声在黄昏中枯涩响起,歌声不怎么好听,因为那唱歌之人枯涩如沙的嗓音,就显得有些沙哑得让人牙酸,但歌声中的苍茫苦涩味道,却让人忍不住潸然落泪。
莲奈怔怔的看着那个靠在树下,含着树叶,轻轻唱歌的男人,这首歌她从来没有听过,但却觉得有些熟悉,莫名让她感到心酸。
等到歌声渐渐低沉下去,莲奈才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红红的,走过去,轻声道:“你,想家了吗?”
李墓拿下口中含着的叶子,对着莲奈笑了笑,因为牙齿已经掉光,而且脸上也染上了恶心的瘢痕,所以笑起来,便显得极为恐怖。
莲奈却是已经习惯了,从那天救下李墓已经有四五天了,倒也知道李墓这个人话虽然不多,但却是个极好的人。
杨念祖也曾偷偷与她说过,李墓的来历可能不一般,让她不要胡乱打探,但今天听了这首歌,她却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知道李墓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往事。
“你唱得真好。》可以告诉我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莲奈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李墓身边,偏着头,问道。
“楚歌,这首歌叫楚歌。很老的歌了,你应该没有听过。”
李墓轻声说着,莲奈总觉得他的目光中似乎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有时候冷漠得吓人,有时候又让她觉得那冰封的冷漠之下,藏着火一般的热情与哀伤。
“是你家乡的歌吧。我很喜欢呢。”
莲奈点点头,犹豫一下,才道:“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吗?”
“我的家乡……”
李墓的目光闪烁一下。看着莲奈,脸上似笑,却比哭还难看,“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啊。有一条大江,叫做长江。有一条大河,叫做黄河,还有一条很长很长的长城。”
莲奈就惊讶起来,“那一定很美。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去看看。”
李墓怔怔的看着莲奈。莲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为什么却忽然觉得李墓的目光之中忽然充满了怜悯与哀伤,就好像在痛苦她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