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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又一把抓起电话筒,大吼到:“枪炮官,炮火全力还击!损管,随时报告损伤情况!”
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对面那艘德国战舰前主炮又开始了新一轮齐射。在这样的距离上,他们的150毫米副炮也不甘落后的连连开火,大大小小的炮弹带着肉眼难以辨清的暗红色尾焰不断在新西兰巡洋舰附近落下。忽然间,舰身轻微一颤,爆炸声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与炮弹在海水中爆炸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司令塔内的军官们大为惊愕,虽然人人都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挨炮弹只是迟早的事情,却又无一例外的希望这一时刻晚些到来。
司令塔内的电话突然响了,新西兰舰长心里一沉,但还是迅速抓起电话,损管部门的报告印证了人们的揣测:舰尾中弹,Y主炮被卡无法转动。
即便如此,舰首的2座双联装152毫米主炮还是顽强的开火了,只是在这样的夜色下光学测距仪的准头有些差强人意,落在数十米外的炮弹压根无法对那艘能够防御203毫米炮弹的德国袖珍战列舰形成任何威胁。
舰长还没有放下电话,战舰便因为另一阵猛烈的爆炸而像中风者一般无助的颤抖起来,这一次震动似乎来自于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尾部主炮的第二次齐射,因为左右两舷高大的水柱仍在攀向各自的最高点。
战舰正在急剧失速!新西兰舰长大为震惊,他试图打电话联络损管部门,却发现线路已经不通。不消一分钟,一名满脸是血的军官冲进舰桥并带来了非常糟糕的消息:“舰长,舯部被敌人炮弹击中,锅炉舱恐怕完蛋了!”
新西兰舰长连忙冒着被弹片击中的危险冲出司令塔,从舰桥往后看去,那里的景象触目惊心:舯部甲板位置上的交通汽艇和救生艇恐已成为附近海面上的漂浮物,滚滚浓烟正从一个近三米宽的破洞涌出来,从那破洞边缘钢板向外扭曲的情形来看,炮弹必然是穿透舷侧装甲在舰内爆炸的,那下面便是6台海军3缸锅炉和数十名司炉所在的位置,此时想必也是不堪入目了。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情形,和对面新西兰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露天的高射炮位上,舰员们心情兴奋到了极点。只要渐黑的海面上每升起一团火球,他们便会吹着口哨为主炮塔和副炮塔内的小伙子们欢呼喝彩。他们和新西兰人并无大仇,可谁叫他们连国旗上都标着一个大英帝国的米字符呢?
司令塔内,军官们虽然对目前的战况感到振奋,但亦然认真严谨的处理各自的分工,倒是这里的电话基本上每隔几秒就会响一次,参谋官每接一个电话便大声向张海诺和朗斯多夫报告一次:
“命中一发5。9英寸,舰尾!”
“两发近失!”
“命中一发11英寸,舯部!”
从新西兰战舰上打来的炮弹,依然没有找到准头,除了屡屡受创之外,更重要的缘故恐怕是他们并未安装雷达和雷达火控系统,这对夜战是极其不利的。
张海诺和朗斯多夫相隔一步站立在舷窗旁,通过手里的望远镜观看这场激烈的战斗。在德舰具有压倒性的炮火下,新西兰人毫无表现可言,只不过他们的轻巡洋舰比想象中更能挨打,自从舯部被一枚283毫米炮弹击中之后,它甲板上浓烟滚滚,并时不时有明黄色的火舌喷出,尽管如此,它还是艰难的完成了转向,但航速已经降到了10节以下。
“它完蛋了!”张海诺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但脸上仍然表现得较为平静,一旁的朗斯多夫亦是如出一辙。
“发信号要求他们投降吧!”
这是朗斯多夫一贯的传统思维,不过这一次,张海诺同意了。
经过近10分钟的猛烈射击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大小火炮突然停止了怒吼,但“阿基里斯”号上的新西兰人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喘息的机会,他们的战舰已经被浓烟和烈焰所包围,连舰桥和桅杆也时不时没入黑烟之中,这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支蘸了原油的火把燃烧时的情景。即便如此,舰尾最后一门大炮还在向袭击者开火,只是缺少了系统的指挥,它的炮弹更是偏得离谱。
未直接被炮弹命中的舰桥,却因为几块较大弹片的侵入而一片狼藉,死者横七竖八,受伤的军官只能背靠钢墙,不时的被涌入的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这里唯一的站立者,便是捂着自己右臂的新西兰舰长,鲜血正汩汩的从伤口往外留。然而更让他痛心的是这艘巡洋舰的惨淡景象,因为锅炉舱已经无法为它提供更多的动力支持,它的航速已经减慢到连尖锐的舰首都无法扬起海浪的程度。
“舰长!舰长!”一名幸存的士官摇摇晃晃的来到舰桥,用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指着炮声业已沉寂的海面,“德国人发信号要求我们投降!”
投降这一字眼令新西兰舰长心脏一紧,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只“唔”了一声。
12000吨级和7400吨级战舰之间的战斗结束了,结果不出意外,但过程却让人充满感慨。新西兰人的6英寸大炮本来就无法对德国袖珍战列舰主装甲形成威胁,在面对面的战斗中却只来得及匆匆发射几炮,并且成全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令人称奇的“零伤亡”记录。新西兰籍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一方,545名舰员中有41人阵亡、178人受伤。德国人很快登舰并将他们悉数俘获,除舰长和部分重要军官之外,其余舰员均被送往不远处的坎贝尔岛,在这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用一枚鱼雷结束了这艘新西兰巡洋舰的战争之旅。
第11章 航向
英国,伦敦,皇家海军作战指挥部。
在新西兰海军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失去音讯之前,这里的气氛是乐观而积极的,随着德国袭击舰现出原形、一艘艘悬挂着英国海军旗和英联邦国旗的军舰驶往事发海域,胜利仿佛遥遥可望,眼看开战以来大批商船被U艇和水面袭击舰击沉、航空母舰“皇家方舟”号不幸罹难而带来的阴霾即将因为一场胜利而被扫尽,线索却突然断了。
是巡洋舰上的电台出了故障?还是和德舰发生了战斗?会议室里,人们只能揣测着那片遥远之海所发生的一切,并祈祷好消息早些传回。
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来者——海军情报部门的琼斯上校。
“先生们,最新消息,新西兰海军已经派出了他们的另一艘轻巡洋舰利安得号前往那一海域增援,澳大利亚海军的堪培拉号距离那里也只有大半天的路程了!”
“还没有阿基里斯号的消息?”远在最远端、嘴里叼着雪茄的丘吉尔问。
“抱歉,海军大臣阁下,暂时还没有!”
“我们真应该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部署远程侦察机!”对于这个声音和这样的说话方式,会议室里的军官们早已再熟悉不过了,事实上,在第一海务大臣曾经领导过的舰队,各级军官对他的指挥与管理颇有异议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上校,尽可能让我们的特工从德国人那里获取这方面的情报,事关重大,我们不必太过计较代价!”
吩咐了这些之后,丘吉尔又将目光转向负责远东和大洋洲事务的伦采少将。
“将军,你现在可以给大家讲讲我们和阿基里斯号失去联络前后在大洋洲海域的兵力配属情况吗?”
“好的!”小个子海军少将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会议室一侧的大洋洲海图前,上面已经用各种颜色和符号进行了标注。
“我们发现德国袖珍战列舰的地方在这里,新西兰南岛以南约1000公里处,靠近冰冷的南极洲!就我们目前的推测,它和前些天在西南非袭击我们商船的是同一艘军舰,德意志号!它被德国人当作海军复兴的标志,我们相信击沉它对打击德军士气有很大的作用!”
伦采手里的小指挥棒一头在坎贝尔岛以南海域的红色圆圈处做了短暂的停留,接着继续向上移动:“在被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发现之后,它调头向北航行,航速20节,在天黑之前靠近了坎贝尔岛。在那里,阿基里斯号失去了音讯!”
“会不会是德舰布下了水雷?”
第2军令部的参谋军官特鲁迪上校是鱼雷和水雷方面的专家,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天色渐黑而阿基里斯号又急于和对方保持监视距离,掉入德国人陷阱的可能性不小,而一艘利安德人级轻巡洋舰又完全有可能在一枚水雷的打击下迅速沉没。
伦采点评道:“在南美和西南非并没有船只被水雷击沉的报告,但我们不能以此来确定德舰会不会携带水雷,也许那是它们为摆脱敌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