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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载苏芬战争爆发消息的电文,在第一时间传遍世界,身处南大西洋的张海诺也获悉了这一情况,但他更加关心的是如何确保这艘海上袭击舰不像历史那样陷入困境。12月4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顺利和德国部署在南大西洋上的唯一补给船“水母”号会合,由于风高浪急,海上补给作业一度无法正常进行,这令站在舰桥上的张海诺颇好好品尝了一回焦虑的滋味。直到这天傍晚,“水母”号才总算给饥渴的袭击舰补充了近2000吨燃油,现在,德国海军的远洋轻骑又能以高航速在海面驰骋了。
告别“水母”号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继续向东行驶,张海诺的计划是绕过新西兰海域和尼姆罗德群岛驶往南美大陆,在智利或者阿根廷海域接受新的补给,而且绕过南美大陆后还能得到U…131和U…132策应。
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张海诺千方百计的促进德国雷达技术发展,“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也确实装备了这个时代较为先进的雷达,但这却无法改变雷达技术的先天不足。12月5日正午时分,战舰在穿过新西兰所属坎贝尔岛和南极大陆之间布满浮冰的海域时,显然是受到了低温和浮冰干扰的关系,直到天际出现黑色烟柱时,舰上的雷达仍没有做出有效反应。在相同的目视条件下,德国袭击舰和新西兰海军的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遭遇了,新西兰轻巡洋舰随即向全世界发出了发现德国袖珍战列舰的电文,且聪明的转向航行,既不和德国战舰交火,又不让对方脱离自己的监视范围——这艘1933年完工的前英国皇家海军巡洋舰装备的8门6英寸炮自然无法和德国袖珍战列舰抗衡,但是它31。5节的最高航速却又高出对方一截。
望着远处的灰色小点,张海诺长久的在寒风呼啸的舰桥上站立着,这和历史上冈瑟·吕特晏斯在率领“俾斯麦”号出击大西洋时遭遇的那一幕何其相似,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当时那位德国海军指挥官惆怅的心情。那艘新西兰巡洋舰的舰长看来是个机灵的家伙,他完全有理由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不断将这艘德国袭击舰的方位报告给皇家海军,好让那些战斗力更强的英国战舰聚拢过来打一场围歼战,这几乎就是一个等级缩减版的“俾斯麦之战”。
“将军……需要通过密电向司令部汇报这一情况吗?”随后来到舰桥上的朗斯多夫同样是满面愁容,作为舰长,他很清楚自己这艘战舰的优缺点,他之所以不厌其烦的带着舰员们对这艘战舰进行伪装,就是尽可能不让英国海军发现自己的身份和行踪。“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足以单挑皇家海军任何一艘巡洋舰,却无法和他们的战列舰及战列巡洋舰对抗。如果遭遇对方的航空母舰,不用张海诺说,朗斯多夫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有多么惨淡。
“汇报?”张海诺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当初向雷德尔请战时的情形,那时候自己是如何一副踌躇满志的表情。一帆风顺的路途,似乎已经让他陷入历史上那个朗斯多夫式的自负状态。澳大利亚之海,食物丰盛的狩猎之地,却也是暗藏危机的地方。澳新军队无力和南下的日本军队抗衡,却不代表它们连一艘德国袖珍战列舰也对付不了。
朗斯多夫沉沉的说道:“是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请求海军部调派潜艇部队增援!”
“不,那样极有可能将我们的具体方位连同身份一起透露给英国人!”
寒冷的海风,让张海诺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迅速将如今的局面重新分析了一遍,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不,至少“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毫发无损,而且油料充足,这里又是英国海军力量相对薄弱的南大西洋……
“上校,我们不应该坐以待毙!”
张海诺忽然回转身,这差点把朗斯多夫吓了一条,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将军,您在说什么?”
“上校,我们好像陷入了困境,但事实往往并不像表面上所显现的那样糟糕!”张海诺声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那艘英国轻巡洋舰发现了我们,但我们也发现了它!它无时不刻不在向上级发报,对不对?”
朗斯多夫茫然的点点头。
张海诺继续道:“英国海军部署在附近的舰只都在朝这边赶来,并且自以为能够抓住我们,对不对?”
朗斯多夫还是不明所以。
“一头掉入陷阱的野兽在猎人们面前将无所作为,但我们并没有真正遭遇陷阱式的困境,我们还有扭转局势的机会!我们……”张海诺握紧拳头,努力从脑海中搜索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我们可以揣摩到他们的思路,但他们却不能揣摩到我们的想法!”
“思路?想法?”朗斯多夫喃喃的将这两个词重复一遍。
“对!”张海诺一把揽过朗斯多夫的肩膀,这是他从来没有对这位舰长作出过的举动,“因为我们有比他们更加成熟的思想,成熟!”
朗斯多夫眼中有十二分的疑惑,仿佛自己的司令官已经被眼前的局面吓傻了似的。
张海诺可顾不上朗斯多夫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快步回到海图室,利用两脚规和直尺在大幅海图上迅速进行了一番推算,然后下令道:“全速向坎贝尔岛方向前进!”
见猎物转向了,远处那艘新西兰巡洋舰不依不挠的跟了上来。坎贝尔岛位于新西兰南岛以南700多公里,是新西兰南部较大的一座岛屿,呈半圆形,面积约有100平方公里,除一个气象研究站之外并无其他居民定居。全速航行的话,“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天黑之前便可驶抵坎贝尔岛,张海诺料定新西兰巡洋舰上没有雷达,所以决心利用那座海岛解决掉这个棘手的尾随着,一举扭转局势。
第10章 激战
“6年前,我曾以特别观察员身份随格森号训练帆船远航至这一海域。当时那座岛上就只有一个新西兰官方气象站,它距离新西兰南岛实在太远了,所以根本没有人前来定居!”
张海诺对朗斯多夫谈起这一点时,坎贝尔岛已经出现在了舰首前方的海平面上,远远望去,那只是夕阳下的一个小点。张海诺自己虽然没有登上过那座岛屿,却从当年格森号的老船长那里得知了一些有关这片海域的重要信息,这在当时看来并无多大用处,未想今天竟能派上大用场。
对于这位编队司令官“突发奇想”的新战术,朗斯多夫既未予肯定,也没有提出更好的办法。在遭遇那艘新西兰轻巡洋舰之后,舰上官兵们反倒是一个个摩拳擦掌、求战心切。自出航到现在已经有3个月有余,他们还没有遇上一场真正激烈的战斗。
在精装版的简史舰艇年鉴上,军官们找到了有关新西兰海军主力舰只的资料,尾随而来的那艘属于英国利安德人级轻巡洋舰,标准排水量7;430吨,装备8门6英寸(152毫米)主炮和2具四联装21英寸(533毫米)鱼雷发射管,它显然比张海诺他们在阿根廷外海轻松击沉那艘英国武装巡洋舰更具战斗力,但和德意志级装甲舰相比,占优的便只有它那31。5节的航速。
“将军,那艘新西兰巡洋舰还在我们身后跟着,要不要用舰尾主炮赶走它?”舰上的枪炮指挥官、年轻但在这一职位上却属于老资历的凯尔弗上尉主动前来请战。
这是一张多么朝气蓬勃的脸庞,张海诺看着凯尔弗,心里不禁感叹到。舰上的水兵大都还不满21岁,军官们也少有在30岁以上的,可以说是最富活力的一群,尽管几个小时以来的连续戒备让他们面露疲态,眼下看来并没有打消他们作战的积极性。
“现在距离多少?”
“大约15;000米!”年轻枪炮官的脸在夕阳照耀下显得异常红润。
“这样的距离上主炮命中率太低,我们得节约炮弹,好应对随后的战斗!”张海诺虽然否定了他的建议,口吻却很友善,而这位枪炮官在之前数次炮击中的表现也令他感到满意。
一听后面有战斗,凯尔弗面有喜色:“是,将军!”
“上尉!”张海诺叫住转身要走的枪炮指挥官,指着前方的岛屿:“那座小岛的最高点位置有一座气象站,里面有能够随时向外界发报的电台。我们可以靠近到5000米的距离,你能保证敲掉它吗?”
凯尔弗端起挂在胸前的双筒望远镜,这时比刚才的距离又近了一些,从舰上已经能大致分辨出它的轮廓了。
放下望远镜之后,凯尔弗信心满满的说道:“为了抵御风暴,它应该要比一般的房屋坚固,但我想我们的5。9英寸炮足以让它失去作用!将军!”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