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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下之后，却只剩下稀罕的大猫小猫两三只，险些变得比天阶巅峰、半步逆天层次的混沌遗民数量还要稀少。混沌遗民中的强者，尤其是认识杨毅乃是何许人也的那些个，此时无不是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达到了快要发疯的地步，然而却也没什么卵用。
在最开始杨毅前来的时候，他们暗藏起了相当一部分力量，然后选择了那般“先清兵后围将”的战术，未尝不是看清了杨毅此时的境界，分析出了“杨毅身上发生的事情”（打了双引号的自然有说道，而真实情况无需多说）之后眼前一亮，打起了想要围杀杨毅的主意。
说良心话，在顺天阵营的强者们心中，杨毅或许不是逆天阵营当中最强的存在，更不是什么【最重要的领袖】之类的——但却绝对是最麻烦的，给人找麻烦的本事太大了，花样太多了！干掉了他，不说顺天一方的大业完成进度会暴涨多少什么的，一个“念头通达”的收获却是每个经历过太古年代的顶尖强者都少不了的……
可惜，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所谓装（qiang）逼（jian）不（bu）成（cheng）反（fan）被（bei）打（cao）大抵上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吧？
如果有游戏模板存在的话，此时杨毅大概就会收到取得成就、获取称号之类的系统邮件，最不济也该听到“敌方士气下降百分之五十”之类的提示音。
至于还有一项隐藏的收获，是杨毅之前没能预料到的——那就是混沌遗民们在进入天人界之前便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士气暴跌的同时其中绝大多数幸存者都生出了“还要继续下去吗”这种疑问，对是否还要如原计划一般进入天人界这点产生了疑惑。
但杨毅就算是知道了大抵上也不会在意的吧，毕竟混沌遗民一方比起他们逆天一方虽然有很多优势——比如天道眷顾啦，天道眷顾啦，又比如天道眷顾什么的，在某些方面却也比他们缺少很多东西。比如……
自由。
像进入天人界跟他们逆天一方对砍这种大事儿，他们可以在心中纠结，最后的结果却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在这种大事方面的决定权并不在他们手上，从一开始，一直以来，都轮不到他们自己下决定。
某些意义上，这也是一群悲哀的存在。其中越强的强者对真相就了解的越深，他们未尝没有想过要反抗，然而从一开始……
“反抗天道”这件事儿，在他们而言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下，是那种完全的掌控。
舍与得，是相互依存的，有得有失，有舍有得。天道从一开始照顾混沌遗民们，使得他们在各方各面的条件比普通生灵更加优渥——各种意义上的优渥——这无疑便是一种“舍”，对于混沌遗民们而言便是一种“得”。而反过来，混沌遗民们失去的，便是自身的独立性，天道获得的也就是对混沌遗民们的掌控权！
修为越强对真相的了解越深又能如何呢？在天道的眷顾下修炼到越高深的地步，来自天道的“所得”也就越多，自身“舍去”的也就越多……修为越强者，天道对其的掌控程度就越深！
不容挣扎。细思，恐极。
……
浪了这么一把大的，杨毅心中也是挺爽的，自然乐呵着，只不过嘴角处那一抹殷红乍看有些顺眼罢了。但被杨毅随手抹去之后，似乎也就再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好吧，必须承认，浪了这么一把，杨毅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毕竟，什么玩意都得遵守一个平衡，无论这个平衡存在于哪个层面，高到什么地步——其存在，乃是绝对的。像之前杨毅做的拿身外化身当人体炸弹那种事情没什么稀奇的，他杨毅也绝对不是首创，但高到那种地步的性价比却是绝对不合理的。
要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杂版身外化身自爆，对自身可是完全没有伤害的！别看杨毅到哪都无敌似的，其实从他修成打杂版身外化身到现在，哪怕都开着各种挂，行走在次元虚空海当中无数世界的身外化身早已经死了不止九位数了，也没见他在乎过。
实际上，哪怕换成真正传说中的“打架版身外化身”，也就是每个化身都与本尊实力境界等同的那种，想要直接炸出之前那种场面来也得把“十一”这个数字翻十倍！也就是说，真正的重点其实还是在于那种秘法。
而发动了那种秘法之后，分身再直接一起自爆，杨毅付出的代价就是自身的心神受到重创——与字面意义上一模一样，正经八百的受到了重创。
在真正修士的自爆当中，神魂自爆产生的威能其实才是真正最重要的那部分——符合等价交换原则，自爆了神魂便等同于是连真灵转世的机会都舍弃了，催生出的威能自然恐怖！而杨毅，其实便是以秘法将自家神魂的七成分割出来投射到了那些分身之上，陪着分身玩自爆……
别说留下了三成，其实对于正常强者而言，就算是只爆掉了三成、留下七成都未必够活！哪怕杨毅那么玩是建立在有特殊的秘法将那种伤害削减到了一定地步的基础上，若非还有根源意识海当中已经复苏了一丝的传承符文那位大爷镇着场子，他也不敢这么玩儿。
但既然自家有人底气足，杨毅自然也就玩的有些开——或者干脆地说，有些肆无忌惮。
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没玩脱，心神受到重创反倒似乎激起了传承符文当中的某种隐藏机制，复苏程度似乎又提升了一点，散发出的青色毫光不单变得稍显明亮了一些，而且其中还又带上了些特别的东西。暂时倒是没感觉到那“特别的东西”究竟有多么的特别，但其中蕴含着的一种力量对神魂有着特殊强悍的滋养作用，这倒是毋庸置疑的。
顺带着，传承符文进一步复苏，还激起了风之道的反应，根源意识海中原本已经完整了大半的“道镜”此时居然自然而然的又变得完整了一些。
这让杨毅有些满脸黑线想打人的感觉——尼玛，这算是鼓励老子玩命？这么玩了一把大的，险些把自己坑进去的节奏（杨毅说这话咱也就姑且当真的看），然后居然还落下了些好处？
是不是在玩儿几回咱自动的就能够恢复到风之一道三巅的水准啊尼玛？！
但似乎同样的把戏传承符文不打算给杨毅玩第二次的机会的节奏，那种新出现的特殊力量实在是有些给力的过分，其中对神魂的滋养修复功能实在是强的有些离谱的感觉。
一开始还是重创，飞了这么一会儿，以杨毅的恐怖速度还没有回到天人界大地那边本阵的时候，神魂之上的伤势便已经恢复到了“轻伤”的水准！马上都要彻底好了……
之前杨毅便对自身的自愈能力很有自信，否则便不会玩这样一手，但也只是打算着先勉强稳住伤势，回到本阵之后好好休养一下，靠着各种灵药资源来恢复的……这特么是之前那种分身自爆的手段可以随便玩了的节奏？
杨毅突然又开始想入非非，下意识的便想再尝试一下，然后猛地又愣了，连身形都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有很多东西都要真正尝试过之后才知道是什么滋味，杨毅现在便知道了那种特殊力量的另一重功能——除了滋养修复神魂之外，那也可以算是一重枷锁、桎梏。
有了那玩意镇着神魂之后，杨毅现在再想要分割神魂不是不刻意，但上限就是全部的半成了，也就是百分之五。再多？根本就离不开识海！
“我该做何表情？”眨眨眼，最后杨毅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好歹没彻底把他分割神魂的能力给禁了……
“反正咱也不缺手段用，这种纯粹以本伤人的拼命招数终究是邪道嘛。”
嗯，不封号就是好事儿。
自我安慰完毕，杨毅继续赶路。
……
天人界这边的战斗已经平息了下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在之前就只是差了一点而已，随着不断有强者搞定自己的对手，腾出手来去帮别人，收尾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有杨毅来回跑再浪一把拖的这些时间，没准都够其中一些强者再安坐稍歇喝杯茶的了。
当然，平静的却也只是战场罢了，有着那无穷灵雾起到垃圾回收再利用的作用，就连之前战场上残留的点滴血腥气息都全然消失不见了——但天人界本身的崩坏破灭却依旧还在进行着。这真的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有能力将之逆转的强者如今都在算计着其他的一些事情，至少暂时没有出手的打算。
未被那笼罩大半个天人界的灵雾笼罩的地方，自然大部分都是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