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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时候感觉,他不像是一个人。
果然,果然还是,交给寺庙里抚养吧。”
“可是他还那么小。”妈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
“送走了他,现在的年纪,我们应该还可以再生一个,小宗太诡异了……”
直到一百多米外,少年敏锐的耳中才听不到父母说话的声音。
走在学堂的路上,四周围年轻的男男女女越来越多。
“蜃宗,这次考试你一定又是第一吧。你这家伙老是在睡觉,到底怎么学的啊。”
“蜃宗大哥,下课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小子,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打断你的腿。”
“小宗,你这次的成绩很好啊,怎么样,和父母商量过什么时候参加乡试了么。”
每个人都是有目的的,所有和我说话的人,交往的人,不管他们知道或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们都是有目的的。
好奇,仰慕,威胁,利用,所有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进行谈话,因此也带上了不同的面具,以掩饰自己的目的。
这——便是人类的本能。
谎言构成了整个社会,而看穿了谎言的我,便是能看穿整个社会的人。
……
少年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条土狗跟在他的后面。
一旁的同学笑道:“蜃宗,这狗喜欢你啊。”
少年皱了皱眉,喜欢?蜃宗的耳中能听到对方胃部传来的蠕动声,眼中能看到小狗嘴角的唾沫,心中能感应到对方那单纯的欲望。
喜欢?不过是想要吃的罢了。摇尾乞怜,不加掩饰,这便是狗的本能。
但至少,你不会说谎。
想着想着,少年将小土狗抱了起来,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他走到家门前的时候,他陡然间停了下来。
鼻子能闻到细微的血腥味。
耳中只能听到一个呼吸声。
母亲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做饭。
不过只是这么顿了顿,他已经再次走入了房子中,关上了外边的房门。
父母倒在血泊之中,一名黑衣男子盘坐在地面上。
看到少年冰冷的脸庞,他嘿嘿一笑:“小子,你进来之前已经发现了不对,为什么还要进来?”这个问题实在太让黑衣人好奇,而如此冷静的少年,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少年双眼直直的盯着黑衣人。
黑色的,果然是没见过的。
“小子,我问你话呢。”说话间,黑衣人一指点出,漆黑色的光束穿透了少年怀中的小狗,低声的惨叫声中,光束在狗的尸体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一片血肉横飞下,少年的半边身体肉被染的通红。
“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狗会爆开?为什么会有光束?”他看着手上那血肉模糊的尸体,突然问道:“你就是用这个杀人的么?能不能教给我?我很想学”
黑衣人呆了一呆,双眼死死盯着少年的脸庞,却发现自己看不到丝毫的悲伤和恐惧。少年异常的冷静和冷酷,让他都感觉有些恐惧。
他手一晃,便搭在了少年的肩头:“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那一年,我十二岁。
之后我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做事都有目的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不为名望,不为利益,既没有情感要宣泄,也没有仇恨要报复。
他们……只不过是想看着整个世界在燃烧。
但至少,他们很少撒谎。
……
2000年前,有一个叫做赵国的国家。
整个赵国的背后,都有一个叫做长乐教的宗教在统治。
这个教派的教义以杀戮,恐惧,邪神的祭祀来镇压教众,在过去那个蛮荒的年代,这种以恐惧为主要情感进行要挟的教派很是流行过一段时间。
但就像其他的邪教一样,他们终究还是会被历史所淘汰。
……
长乐教总坛,万乐山密室之内。
黑衣人靠在墙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蜃宗。
“你……究竟干了什么?”
“为什么毒龙散会对你没有效果?难道……难道你突破了造星河,你……你成功搭金桥了?”
黑衣人颤抖着看向蜃宗,看着眼前仅仅只有十六岁的男孩,缓缓张嘴说道:“搭金桥,我在六个月前就成功了。”
“只能说,太简单了吧。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花了这么久。”
“怎么可能。”黑衣人苦涩地看着蜃宗,他话费了数十年心血都没能达到的境界,对方却如此轻易的得到,嫉妒,恐惧,愤怒,仇恨,种种情绪散发出不同的光芒,射入了蜃宗的双眼之中。
“那你现在想要干什么?”黑衣人垂死挣扎道:“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不可能做上教主之位。”
“教主之位什么的,我可没有兴趣。”蜃宗淡淡地说道:“而且你也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长乐教这种邪教,是不可能长久统治一方的。
在你们挥霍着下层的恐惧,考验着贵族的忍耐力时,其他门派的成长更快。不,应该说他们比你们更适合眼下这个时代。
长乐教注定会灭亡,而我,也看腻了你们的丑态。”
黑衣人狂怒地看着眼前的蜃宗,简直不敢相信平时那个听话,忠心,如同死士一样的蜃宗,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
蜃宗在黑衣人的耳边轻轻地耳语着,后者的瞳孔瞬间放大,布满了血丝,伸出指头颤抖着指着蜃宗。
这一刻皮肤白皙的美少年,在他的眼中如同一只浑身漆黑,长着尖角,托着尾巴,散发着极度不祥气息的恶魔。
……
三个月后,南圣门。
“看见了么,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家伙。”
“就是他么?长乐教大战最后活下来的试药童子?听说是掌门闯入长乐教密室后,亲自把他救出来的”
“嘘,别说太大声,这家伙的洞察力很敏锐,似乎还有类似于读心的能力。”
几名南圣门的弟子在蜃宗身旁轻轻走过。
后者没有理会他们,能够感受情绪的命丛,能够洞察人心的双眼,这些都成为了蜃宗身上的一层结界,一层阻碍他人了解他,接触他的厚厚冰层。
“你在干嘛?”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出现在蜃宗的脑后。
后者没有理会,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喂,叫你呢。”一个竖着马尾,穿着月白色道袍的少女出现在蜃宗的面前,婴儿般的脸颊露出一丝粉红:“你干嘛不理我。”
看着眼前的少女,蜃宗突然愣了愣。
感觉不到?没有颤抖,没有心跳的变化,呼吸也没有变化,甚至连身上的光芒,都是代表睡眠,代表平和的白色。
“哈哈,你在感应我的情绪?”
蜃宗眉头一皱,冷冷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听说你能洞彻人心,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少女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教白言,我的命丛能读心。”
蜃宗的呼吸瞬间凝重了数倍,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想法,不断开始默念数字,将各种记忆抛开丢掉。
“别靠近我。”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几天后,蜃宗缓缓行走在山道上,白言从后面追了上来:“喂,等等我行嘛,别跑那么快啊。”
蜃宗猛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对方,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我就是想在你身边啊。”白言笑了起来:“你害怕了?”
我……害怕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的血脉都没有丝毫变化,为什么你身上的光,是白色的。
……
黑暗中,一双蓝色的光眸陡然间亮起。
这是一间纯黑色的密室,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任何光源。
浑身上下散发出幽幽蓝光的蜃宗缓缓从王座之中站立了起来。
“你醒了?”他的身后,一个黑衣人模样的家伙冷笑道:“你害怕了?”
“我从不害怕死人。”蜃宗淡淡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无聊的事情。”
黑衣人笑道:“但你害怕孤独,不然为什么连我都会出现。”
“你错了。”
“我早已经习惯了孤独,从我再次来到人间的那一刻起,我就是黑暗,我就是绝望。”说话间,蜃宗一步步踏了出去,大地被撕裂,阳光被洒下,大气化为他的战袍,地磁化为他的权杖。
“小宗。”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替我们报仇?”
地面上,两名浑身是血的夫妇朝着蜃宗的方向走来,让后者微微皱了皱眉。
蜃宗的背后,黑衣人嘻嘻笑道:“连他们都来了,你就要完蛋了蜃宗,我会看着你下来陪我的。”
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大地之上,他们跟在蜃宗的背后,看着蜃宗的背影。
“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