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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挑了挑眉头,淡淡地笑道:“这话听起来非常明确,但每当这位新总统答应把某件事说得非常明确时,那便是这件事快变得难以理解的时候了。美国人从老挝的泥潭里走出来的并不是出于对误区已有了某种清醒的认识,而是事实强迫他们离开赌台。但这还需要一个过程,可以称之为回光返照,美国在老挝应该还要经过一次或几次大的军事行动,才会做出撤出的决定。”
“尼克松敢扩大战争?”钟可萍疑惑地问道:“美国的反战情绪越来越激烈,难道他的和平的许诺只是竞选时说给选民们听的?”
“难道不是?”黄历嘿嘿一笑,说道:“我对这个家伙还是有些了解的,把自己认为别人要听的话告诉别人是他的一个老特点。现在,他已经坐上了总统宝座,他不必再为选票而让步。他很可能制造一次谈判破裂的假象,在老挝战场上进行最后一次拼搏。”
“从你的内心来讲,是不是希望战争能够继续下去?”钟可萍似笑非笑地问道。
“难道你不是?”黄历冲她挤了下眼睛,扳着手指头说道:“战争多延续一个月,美国人消耗的物资是多少?我国因为提供物资而获利又是多少?岂止是我们希望美国人继续在老挝打下去,越南王国、韩国等从战争中获利的国家,也都是这样的想法吧?”
钟可萍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尽管感情上有些无法接受,但我国确实在这场消耗战争中获利极大。枪支、弹药、炸弹等等,我们躲在幕后,赚着染血的金钱。”
黄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低沉地说道:“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我们既然无法改变,从中获利也就无须过于内疚。你,我,真不是救世主,这世上也没有救世主。”
钟可萍轻轻吸息一声,说道:“我看过有关老挝战争的文件,那里十多岁的孩子就穿上了对他们来说是太大的军装,死在战场上。成千上万孤儿饱经战祸,衣不蔽体,终年流浪。每想到此,我的心情便十分不好。”
“听到这些,我的心情也不会好。”黄历说道:“但我会进行调整,你也应该这样,坚信这样一个准则:对国对民有利的,即便不道德,甚至是卑鄙的,也要去实行。否则,你就不配当总统,而应该去做牧师。”
“明白了。”钟可萍艰难地一笑,说道:“中国似乎在释放某种信号,文件资料你想必都看到了,对此是如何评价的?”
“或许到明年,这种信号的意义会更加明显。”黄历沉吟着说道:“中国领导人是好面子的,我们不妨采取一下主动,提出重开大使级会谈的建议,作为一种试探。”
钟可萍点了点头,说道:“希望这次不会再倒退,我们已经承认了中国,但建交却拖得太久了。”
“这不全是我们的责任,也不全是他们的错误。”黄历微微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第335章 中南关系的迈进
微风徐徐,在树荫下却依然暖意融融。刚刚吃过午饭,黄历和钟可萍坐在椅子上,有些懒懒地聊着天。
“若是山姆大叔被半个贫穷小国打得落花流水,倒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惊讶的事情。”钟可萍有些揶揄地说道:“丢脸的撤出?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没有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只是你没有看透这场战争的实质。”黄历将剔牙的牙签扔掉,解释道:“在他国的土地上打仗,究意谁能耗过谁,嗯,这可是个大有学问的难题。”
“如果是你来指挥,也许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越南王国就是一个例子。”钟可萍望着黄历,眼中透出钦佩和爱慕的神情。
黄历苦笑地声,避开了她的目光,说道:“也许能给敌人造成更大的损失,但对取胜没有把握。插手越南王国那也是综合了各方面的因素,最主要还是越南王国的政府比较争气,换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我也就顺其自然,不去管闲事了。”
“可惜美国人没有你那样的眼光。”钟可萍轻轻抿了抿嘴,鄙夷地说道:“看看他们找的都是一些什么货色,只要反共,就不管他是腐败、无能,还是独裁专制。现在好了,上马容易下马难,看他们怎么从泥潭里把腿拔出来!”
“所以还要打下去,得打出个有利于谈判的局面来,美国不能丢面子!”黄历笑道:“但能不能保住面子还很难说。尼克松可能已经有了谋求政治解决的思路,但必须作出强硬的姿态,以免对手要价太高。但他们又陷入了另一个误区,美国士兵为了这个面子又要死不少人了。”
“什么误区?你总是不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是不是怕我不给你打电话,或者来找你,所以总是留个小尾巴。”钟可萍挪了挪椅子,更靠近了黄历一些,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咳,黄历干咳了一声,故作镇静地说道:“哪有的事儿,我也是突然有所感悟。其实,衡量一个国家的强弱是有标准可循的,并不在一场战争的胜负。美国就算在老挝失败了,可它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北越和老挝仍然是贫弱小国。美国最怕的是让人们看到一个地球上最强盛的国家却败在一小批游击队手下。在白宫的决策者来说,美国强大的声望是世界秩序的支柱,这就导致了一种恶性循环:为了声望,必须投入更大的力量,在投入更大力量后遭到失败,就更损害威望。就象一个世界级拳王跟一个小孩搏斗,败则蒙羞,胜亦无光。”
“分析得精辟。”钟可萍眼睛亮了起来,半晌将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若有所思地回味着黄历的话。
刚吃过饭,又在这温暖的环境中,黄历稍有些困倦,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只柔荑慢慢伸了过来,轻轻放在黄历的手上,黄历身体僵了一下,将眯着的眼睛完全闭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握住了钟可萍的手。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相握,十指纠缠在一起,谁都懒得说话,只是用彼此的体温传递着复杂的情感。
“中国正在调整外交政策,我们可以作出一些积极的反应。”黄历幽幽的声音象从远方传来一般进入了钟可萍的耳朵,她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听着,“但也不要表现得过于急迫,贸易上可以放心扩大,但政治上还是要慎重。如果需要我们充当中美之间对话的中介人的话,保持中间立场,更能取信于人。”
“不想说话,就这么呆着。”钟可萍懒懒地说道:“以后打电话再谈,或者我来找你。嗯,你去找我也行。”
黄历停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打电话最好,或者,还是我去找你吧!”
“我等着你哦!”钟可萍的手握紧了一些,幽幽地说道:“当总统对我来说或许是世界上最困难的工作,但有你的支持,它就不会成为某些人所描述的那种令人畏惧的巨大负担。”
黄历没有说话,轻轻捻捏着钟可萍的小手,两人都觉得很惬意,很满足,就这么手拉着手在树丛下斑驳的阳光下静静地坐着,在微风吹拂中思潮波荡。
……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印尼共和国第二任总统苏哈托通过英美向南洋联邦提出了访问的请求。作为相邻最近的强国,南洋联邦的敌视象一块大石头压在苏哈托的头上,在六九年即将开始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想顺利实施,就必须与南洋联邦实现关系正常化,以使他能将全部精力放在国内的经济建设上。
印尼共和国的版图经过黄历的连番挤压,只剩下了爪哇岛、西努沙登加拉、东努沙登加拉和帝汶岛。无论从领土面积、军事实力,还是从经济发展上来看,与南洋联邦已经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南洋联邦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只是苏加诺的狂妄、不切实际的叫嚣令两国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当然,这种紧张状态只是对于印尼共和国来说,南洋联邦的海空军占有绝对的优势,印尼共和国已经不称为威胁。
在国际政治关系中,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印尼已经沦为了三流国家,南洋联邦也表现出了宽宏大量,向苏哈托发出了邀请。或许苏哈托在访问前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但在访问过程中的所闻所见,彻底打破了他的那点侥幸。
与印尼共和国的穷困相比较,南洋联邦无论是城市设施,还是农村建设;无论是民众生活,还是工厂企业,都令苏哈托自叹不如。与这样的国家开战,也只有苏加诺那种自我感觉良好,极度自我陶醉的人才敢想。
苏哈托是一个独裁者,是一个杀人屠夫,但黄历的出现,已经使他的施展空间被大大压缩。而且,这个家伙能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