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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占领新几内亚和所罗门群岛,确保日本帝国南部环形防线的完整,并阻止盟军从澳大利亚发动反攻。
也正是因为日军在“第二作战阶段”依旧采取了攻势,才导致陆军从东南亚各占领区抽调兵力,组建第八方面军,而川口支队也被抽走了一个满编大队。此时面临不利的战局,川口清健便将无名之火发泄到海军身上。
横山参谋长苦笑一声,对这种高层之间的争论他不好置评,川口也只能发发牢骚而已。
川口清健使劲挠着精短的头发,在地上走了两圈,探询般地望着横山,说道:“从后方集结兵力进行反攻,时间恐怕来不及了。原来防线上各个据点的部队面临着被孤立,各个击破的可能,敌人的渗透破坏又使我们分散在占领区的人员面临着极大的危险,难道真的要——”
横山参谋长知道川口要说什么,这个有些屈辱的决定还是由他说出来比较好,而且他也为此找到了理由,“阁下,我们构筑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从而导致整个防线失去了继续存在的价值。冷静地后撤,并不是什么屈辱的决定,反倒可能是获取胜利的第一步。”
“哦,仔细说说。”川口清健来了精神,很感兴趣地问道。
“上一次兜剿扫荡时,敌人藏在丛林中使我军难以施展,现在他们主动出来,这不是不能被我们所利用的一个机会。”横山参谋长详细解释道:“我们主动撤退,又把一些村庄让给敌人,从表面看,敌人暂时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从更深一层考虑,敌人有了地盘,也是背上了一个负担,他们的军队势必要为保护这些村庄而努力,不能再随随便便地躲进丛林。这样一来,我军进行充分准备后,再行反击的时候,就不会再有捕捉不到敌人的情况了。支那有句古话: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川口清健喃喃重复着,慢慢琢磨出味道来,神气也变得不那么沮丧了。
第018章 巷战之地
黄历站在路旁的土包上,雨水顺着他的下巴、衣角不断溜的向下流,他的腰板却挺得笔直,注视着大战后的士兵们。一个营三个连,伤亡足有一半,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又把鲜血洒在了抵抗侵略的祭坛上。
一辆土战车陷进了泥里,疲惫的战士们在奋力猛推,黄历跳下来,用肩膀顶住,双膀用力,喊着号子,和战士们合力把它推了出来。
此次作战给予了鬼子不小的打击,但鬼子这么快便决定撤退依然令他有些意外。他已经做好了与鬼子进行激烈战斗,反复争夺的准备,作战只动用了一半的人马,却一直保留着一千多人的预备队。现在,鬼子大步后退,让出了二十几个村庄,让他不得不仔细思索其中的用意。
从整个西婆罗洲的敌我双方力量来看,勿庸置疑,依然是鬼子占据着优势。但鬼子要防守广阔的地域,才使得铁血青年军能够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鬼子主动后撤,保存住了大部分有生力量,也使其兵力能够相对集中。铁血青年军获得了地盘,得到了更多的粮源、兵源,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当然,在防线被突破,腹地被袭击破坏的情况下,主动撤退对鬼子来说是明智的决定,这让黄历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鬼子看得太蠢了,以为他们是狂热而执拗的。
背靠山林,争夺乡村,进而包围城市,这是坚定不移的战略布署。不管鬼子主动撤退有什么阴谋诡计,此次军事行动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是巩固和加强地方。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以后的战斗会更加激烈,也可能会遇到意外和挫折,谨慎小心是必要的,但瞻前顾后就绝对不可取了。
围剿和扫荡,鬼子的招数不外如此。而行动之前,必然要筹措物资、准备弹药、征集民夫,这些有迹可寻的征兆,必然会被潜伏在敌占区的情报员所觉察,并提前预警。从这些方面一想,黄历便又释然了。
况且,此次作战的收获并不只是占领了一些村庄而已。渗透进敌占区的部队勇敢穿插,大肆破坏后,在鬼子撤退要围剿消灭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象鬼子想象的那样朝东突围而回,而是突然向西南挺进,进入了楠阿皮诺和楠阿克芒之间的拉亚山,在鬼子的腹心打下了一颗钉子。
虽然这支部队只有三百多人,再加上沿途村庄加入队伍的华人青年,也不过五百人。但这支部队在拉亚山的存在,与在西、中婆罗洲交界的马勒山活动的铁血青年军主力形成了犄角之势,将有效地牵制鬼子的兵力,使其不得不抽兵专门对这支部队进行警戒和监视。
“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是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的原话,简化后便是最为人们所熟知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打下地盘,建立政权,这是相辅相成的计划步骤。军事行动结束,鬼子的防线被迫后缩,军队向前挺进,将二十几个村庄纳入怀中。双方暂时偃旗息鼓,隔着一条小河对峙,就象拳击比赛的休息时间一样,两个对手各自在狠狠瞪视着,补充着体力,憋着要在下一个回合中击倒对手。
此时便是慕容辰、钟可萍等人忙碌的时候了,大批政务人员在少量军队的保护下接管了村庄,一个包括陈嘉庚等众侨领在内的政务委员会成立起来,迅速取代了撤走的鬼子政权机构。鬼子干得很“不错”,这使政务委员会在争夺人心的战斗中,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只要稍微实行些惠民政策,便极易得到民众的支持和拥护,特别是华人,在饱受日本人虐待和掠夺后,见到这支纯是同胞的军队和官员,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在政权基本稳固,各村都组建了护村队后,即便是少量的军队,也都撤了出来,集结在各要点,准备迎击日军的进攻。
同样是在敌后坚持斗争,铁血青年军和八路军的战术打法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区别却不少。举个例子,两支抗日武装的地盘和鬼子的占领区是犬牙交错的姿态,没有什么固定的界线,因为从两者的实力来说,不可能构筑坚固的防线来硬挡鬼子;但铁血青年军相对于八路军来说,装备和训练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八路军通信能力太差,电台到一九四四年才普及到军分区,内部联络基本靠腿,一封锁就两眼漆黑,有心无力,至于友临增援,也是甩开大脚拼命跑,极个别部队有骑兵建制,还能玩把快速增援来时髦下。所以,八路军的人不少,可惜经常被分割,等知道别处被攻击扫荡,通常黄花菜都凉了;而铁血青年军目前的编制是三个小团,再加挺进拉亚山的一个营,再加上指挥部和基地,一共有六部电台,通讯联络的畅通,使得军队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协同作战能力的加强使得军队整体实力大大凌驾于八路军之上;当然,论部队忍受艰苦的程度,黄历自认不如。
隔着河,用望远镜能看见对岸的日军正在构筑工事,没有炮楼,全是壕沟和碉堡。大概是吃了亏,知道铁血青年军有火炮,便不再修这种“活棺材”了。
雨季已过,河水很湍急,被炸毁的桥梁只剩下了几根孤零零的支柱,在河水中经受着冲击。
“这倒是个天然的界线。”区忠放下望远镜,对黄历说道:“我们只挖了战壕,似乎有些单薄,无法阻挡鬼子的攻击。”
黄历暂时没有说话,依旧观察着对岸,半晌才微皱着眉头放下了望远镜,低沉地说道:“我们是游击队,一定不能忘了游击才是我们的主要战术。构筑阵地只是迟滞敌人,为我们赢得布署和准备的时间,可千万要尽量别跟鬼子打阵地战,咱们还没那么多的本钱。”
区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设计的那个壕沟不错,还有那种,让日本矮子跳脚都不够高的,为啥不用出来?”
铁血青年军修筑不起钢筋水泥碉堡,而是挖掘了一些土木工事和战壕。在与鬼子争夺据点的时候,战壕工事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种战壕工事是按照黄历的要求,在侧壁又挖了防火炮、防飞机轰炸的猫耳洞。敌人炮火准备时,只留几个观察员监视敌情,炮火一停,鬼子向上冲的时候,观察员一发信号,战士们才从猫耳洞里钻出来射击迎敌,这样便极大的减少了战士们的伤亡。那时候鬼子的火炮虽然很猛烈,但根本就达不到后世的那种地毯式轰炸,那种能够将山头削平几尺的覆盖性炮火。而这需要鲜血和生命来换取的经验,却由于黄历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
“好菜得一盘一盘的上,咱们把招数都用完了,以后还怎么当兽医?还怎么治鬼子?”黄历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