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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我们回来了,您好点了么?”迪德罗抢在塔列朗前面向我报道了,然后跟着向我介绍他所带来的人,其实他带来的人当中有不少我在科隆比埃夫人聚会中见过的。
不过在查看我这两个外交干将最主要成绩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塔列朗没有来抢迪德罗的功劳,因为迪德罗带来了一些刚才在街道上想用木棒把我砸死的人。
“大人!大人!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受人蛊惑,就盲目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他们吧?”
迪德罗怎么会为这些人求情?而且还那么热情?我一边听着他一个个为他所带来的人解释,一边瞄了一眼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塔列朗,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大人,大人求您就原谅我们的鲁莽!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领头说话就是那个挥舞着大棒在我面前咆哮的肥臃男人,只见他满脸白皙的肥肉随着他全身一起在颤抖,也不知道他那时满身豪气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都跑哪去了。
和这种人计较有必要么?当然没必要,那迪德罗把他们带来是干什么?让我收买这些人的人心?说实话收买这些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他们以后的问题,但我做得到么?显然做不到,这个迪德罗搞这些事情是干什么?这不是添乱么?
听这些人挨个向我道歉,我只能显出极大耐心一个个去听,当我再次瞄了一眼在一旁的塔列朗,这个瘸脚似乎在幸灾乐祸,虽然这个滑头的神色不是那么好猜,然而他也似乎在用不屑向我暗示着什么。我忽然意识到——难道迪德罗……
“好了!诸位不要道歉了,你们的事情我都了解了,自己可能要失去工作,这着急是难免的,至于裁减你们不要担心,我们会想把法有最好的办法解决的,当然我并不负责裁减官员这事情,但这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其实我这是在开空头支票,当时在凡尔赛我评论路易十六向那些要求工作的平民许诺的时候,我还暗自讥讽那位国王只会开空头支票,现在我也不得不这样。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既然来了,就到里面坐吧!”科隆比埃夫人处事手段果然干净,我也终于从这样的局面中摆脱出来。
“谢谢您!谢谢您大人!我叫巴勒特,以后大人有什么吩咐在下一定效劳!”胖臃男人同一个劲向我鞠躬,然后挤出无比诚恳的笑容倒退着离开了。
这是什么和什么?我记你名字干什么,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迪德罗笑容可掬地向我解释道:“大人,巴勒特可是一个理想的耳目。”
“嗯?”听迪德罗的话我忽然想起中国古代权臣都要花很大代价收买宫廷太监、宫女。
那么凡尔赛这种权贵和国王呆在一起的宫廷那不是——不过那要多大一笔钱呐?还有有这个必要么?正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大人,巴德罗是宫廷中负责送茶点的侍从,有了他……”迪德罗此时脸上没有请功的表情,到是显得格外忠诚与诚实,看着他这样的神情我的那种判断更加强烈了。
瞄了一眼还在一边好戏一般瞧着我和迪德罗的塔列朗,然后瞪了一眼迪德罗:“你先不要和我说这些了,你先和我来一趟。”
“啊!是!是!”迪德罗神采奕奕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他紧张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没有汗水的额头跟着走进偏房。
第二集 谜与乱
第七十五章 敌友(二)
桌球是一种很古老的游戏,虽然我不清楚桌球的具体发展历史,也不善于此道——会玩,但距离世界顶尖高手那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握着18世纪的球杆,说起来这时候的球杆很是简陋,没有硬橡胶的时代,球头虽然已经镶嵌了橡皮头,但这时候的橡皮显然还不能打出随意旋球与如意球,而且圆形的球台边也缺乏足够的弹性,硬邦邦的。
“啪——”本球在球台上滚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接连撞击三只红球,顺着低沉的滚动声,一个红球径直滚入中洞。
还真进了!
“大人好球技!”迪德罗拍手大声赞扬道。
“嗯——”其实也没指望能进,这个时代的球台还真诡异,我摸了摸圆形球台台面,在绿色的绒毯下面还是能略微摸出一些坑坑洼洼的感觉。
“迪德罗先生——”我握着球杆,慢慢拾出球洞中的红球。
“大人!该我了么?”迪德罗恍惚不知所措,看他样子是还没有摸清我把他单独带到这里的缘故。
其实也没有什么高明的缘故,只不过想找他私下问点事,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刚好找到这里。
“先不忙——”我靠着球台,举起手中的红球,再次拖着长长的尾音,“迪德罗先生——”
“啊!大人!”气氛有点不对!迪德罗此时一定是这样想的,我故意没有直视他。瞄了一眼他,这位先生的确算是冷静,没有太多的闲碎动作,连刚才那用手帕擦拭额头的动作也没了,只是他那双手有些束手无措的在球杆上搓动着,等着我下面的话,“大人请您吩咐!”
“你很像这颗红球呀!”我漫不经心地将红球放回桌子上。
“啊!嗯,大人过奖了。”迪德罗盯着红球眼睛有点直,看起来他正在寻思自己和红球到底在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基因配对,“大人,作外交工作为人是要圆滑一些,谢谢大人夸奖了。”
“圆滑!嗯!说得好!你看我刚才击了三颗红球,为什么只有你进呢?”
“啊?”迪德罗似乎闻出点味道来了,他双手上下搓着球杆,思考了片刻,抬起球杆。
“啪!”本球径直撞上那颗代表自己的红球,滚入洞中,迪德罗努力笑着:“为大人做事当然要尽心尽力,大人!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第一个进洞。”
“喔?是么?”我再次捡出那颗迪德罗红球放在桌子上。
“啪!”球杆伸缩,本球冲了出去,撞上迪德罗红球之后坠入球洞,“呦,迪德罗先生你怎么把我往球洞里推?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我忽然收完话语,双眼逼视迪德罗,迪德罗故作镇静的神情在接触我眼睛的一瞬间彻底崩溃了,他不自主后退半步,掏出手帕不停擦试着额头,“大人,您,您真会开玩笑!开玩笑!”
“开玩笑?迪德罗先生,那群准备用木棒把我砸死的人们是怎么知道我离开枫丹白露宫的时间?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大概回小镇的时间?是不是迪德罗先生左右逢源,将一些不该告诉别人的讯息告诉了别人?”
“那个!那个!大人!我是无意的!我不是……”迪德罗的手帕终于真正实行了它本该职责,斗大的汗水证实了我的判断。
不过证明这个判断只是第一步,我必须要搞清楚这批到枫丹白露抗议示威的人到底是谁在背后挑唆,或者都有谁参与。
我漫不经心从洞中捡出本球,“好了,迪德罗先生不要紧张,其实你现在很不得志,我这里也正好要培养人才,你觉得是跟着我好呢?还是走你的老路?”
“大人!大人!我跟着您!其实您的行踪我不是有意的——您听我解释……”迪德罗几乎站不稳了,他紧挨着台球桌瑟瑟抖动着。看起来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还算很重,他不愿意轻易失去我这个靠山,虽然我从外交大臣那里看过迪德罗的档案,知道他也算是一个贵族出身,不过这年头贵族一脉也只不过一个荣誉的头衔而已。
我缓缓踱到迪德罗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初入法兰西的暴发户,迪德罗先生也不用那么快表忠心,何况外交上不是常说,多留后路,多留余地,多多选择么?”
“大人!大人!这次是一个意外,我只是将我和将塔列朗先生到达枫丹白露的大概时间向法得尔大人的秘书做了一个汇报,我虽然想——但没想到,您知道——”迪德罗还没有最后解释完就颓然地靠在台球桌边,这位帅哥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宛如一个被尘封数千年吸血伯爵艰难煎熬着最后一分钟的黑夜。
“法得尔伯爵是奥尔良公爵的人?”
“大人,我这不清楚,其实,其实……”迪德罗抬起头,少许有了一点精气神。
“你不愿意说?那算了——”
“不!不!大人!其实不是不愿意,您知道法得尔伯爵大人并没有明确立场,你知道的他和西班牙波旁王室有着深厚关系,所以他在凡尔赛不需要站在哪一边,所以——”
迪德罗应该没有说谎,他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作为依靠的心理防线。另外欧洲大国外交部长有外国背景是在欧洲常有的事情,不过如果法得尔与西班牙波旁系有着密切关系那么凡尔赛的斗争就变得更加复杂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