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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罗兰夫人低头离开了,她走的方向似乎是路易十六的接待厅,似乎是那个方向。
大家的建议?罗兰夫人是未来吉伦特派的核心人物,她所说的大家难道是代表那个党派?不过这话怎么由她来说?米拉波或者杜尔哥不是更加合适?或者——她的确更适合。
金色与白色构建的世界里,那一团黑云终于飘然而逝,我抬起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最近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危机的先兆,罗兰夫人这提醒算是诱导还是——
“大人!大人,我有点事情要向您汇报!”俊美的迪德罗擦了擦自己刷白的面孔,虽然西欧人的肤色向来那么白,不过当他和罗伯斯庇尔站在一块简直是一对。
罗伯斯庇尔的脸色也不好看,当然他的脸色一直不好看,迪德罗的脸色快要和罗伯斯庇有的一拼,看起来事情真的不小。当我把他们引到我在凡尔赛的办公地方后,终于知道了凡尔赛宫最近发生了什么。
事情应该从富歇说起,富歇不愧是秘密警察的鼻祖,他在卡隆的协助下很快建立起一套凡尔赛官员档案——当然不是正常的官方档案。当罗伯斯庇尔和迪德罗看到这份档案时都不免十分激动,因为裁减官员,惩办贪官的人物似乎终于有了眉目,不过当他们看清这份名单的时候都有些傻眼。
“大人,当时我们都感到无从下手,牵连很多,每一条线似乎都能扯出不少人来……”迪德罗不停擦着汗,虽然这个季节流点汗也不奇怪,不过他这汗却有点喷涌的感觉。
“嗯,我知道了——”贪官哪个朝代都有,占着职权不为自己谋一点私利的人少之又少,总体上只要他们占着位置还能干点实事,贪点总比不干实事光占位置的人要好得多,不过从迪德罗的开场白可以看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递给这两位白脸一人一杯红茶,虽然茶水不是我倒的,不过他们还真有点诚惶诚恐的味道接过了我的茶杯。
“谢谢大人——”迪德罗舔了舔嘴唇,眼神游移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落在罗伯斯庇尔身上。
喝过少许红茶的罗伯斯庇尔脸孔微微涨红,压迫着喉管瞪了一眼迪德罗,似乎在吼道:“大人就是富歇……”
果然是富歇,富歇呀——我也抿了一口茶,想起了罗兰夫人临走说的话——埃及。
第四卷 血与火
第一二七章 荣誉与背叛
富歇诱导罗伯斯比尔和迪德罗拿孔代亲王部分亲信开刀,虽然我并没有系统理清过凡尔赛的派系网,当看到迪德罗哆哆嗦嗦向我汇报昨晚大清洗名单时,我进一步了解这个网络的复杂性。
其实历朝历代,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党争向来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表面看起来是由我推荐人发起的大动作我居然到了事后才知道,而且处理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颇有意思。
“大人,我们当时轻信了富歇大人,他说……”
“是你轻信,可没有我的事!”罗伯斯比尔拦腰截住迪德罗的话,迪德罗脸色颇为难看地低声囔囔,“可是,可是,富歇先生不是——”
“好了,没你们什么事情。”初步判定路易十六通过卡隆拉拢了富歇,具体细节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显然富歇选中了和国王暗中合作这条路,当然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罗兰夫人所说引起不少猜忌难道是指国王?
我略带烦躁的扫视着屋中的一切,从淡蓝金边的窗帘,到镏金的桌椅,还有手中印着法兰西国图案的茶杯——
一注水流灌入杯中,眼前一瞬间又模糊起来了呢?我开始感到有些恐惧,原本所凭借的一切依靠似乎都不稳定起来。我用力摆了摆手驱赶着眼前的雾气,“谁让你倒水——殿下?”
殿下,在这里殿下指的是玛丽王后,在路易年代王后自己喝水都不能随意自己倒的年代,当我看到王后竟然站在我身边替我倒水简直又吃了一惊,不过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早似乎早该适应了,但现在还是有些不适应,或者说更加诚惶诚恐了。
“杨卿,下午小翠农宫有个聚会,”玛丽王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壶,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露西。
看神情王后已经说服了露西参加聚会,那我似乎也没必要拒绝这样的邀请,“臣下诚惶诚恐,不知道殿下的聚会什么时候开始?”
玛丽王后转身扫视着在场还准备向我诉苦的两个小白脸,嫣然笑道:“两位先生辛苦了,陛下对于两位的贡献将作一些表彰,到时也要准时参加。”
“啊!是,殿下!臣等诚惶诚恐!”迪德罗脸上的苍白在瞬间镀上一层红光,站在他身边的罗伯斯庇尔依然铁着脸默默低下了头。
“嗯!”玛丽王后雅致地摆了摆手,算是对迪德罗与罗伯斯斯庇尔还礼,然后转身牵过身后的露西,“杨大人,夫人就交还给您了,阁下有这样一位妻子可真要好好珍惜呢!”
“殿下!”露西颔首站到我身边。
“是!尊敬的殿下,感谢您的提醒,我一定会好好珍惜露西的。”我顺手牵过露西的手,将她拉到身边。
玛丽王后凝神注视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展开手中的扇子,“看到爱卿两位亲密无间,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恭候诸位的准时到来。”
全场肃然行礼,玛丽王后飘然而去,当高贵的王后消失在白漆木门之后,迪德罗开始大声地喘气,“陛下要犒赏我们?这是真的么?大人您说陛下会怎样犒赏我们呢?罗伯斯庇尔先生?”
依然一脸铁青,罗伯斯庇尔瞄着欣喜若狂迪德罗没有理会他。而作为小官吏的迪德罗也很快从罗伯斯庇尔脸上读出点什么,连忙向我解释起来。
“大人!那个——我不是,您知道那个——”迪德罗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那张刚刚涌起少许红晕的脸上再次褪去了血色,那对眼珠无措地寻找着焦距。
“没什么,没什么?我亲爱的迪德罗先生。”我上前随意地拍了拍神色紧张地迪德罗,让他安静下来,“陛下的亲自犒赏的确是值得荣耀的事情,能得到陛下的赏识这就说明迪德罗先生您很努力……”
“哪里!哪里!大人!我那个是——”迪德罗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我几乎都可以数清那脸上绷起的青筋。
迪德罗应该算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在这时表现却如此轻浮,显然在他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政治中的拉拢与利诱其实很正常,凡尔赛最近我的确关注太少了,然而我又能用什么方式,花多少心思关注呢?
“亲爱的杨,母亲现在应该正在和陛下聊天。”露西牵过着我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
科隆比埃夫人在陛下那里?科隆比埃夫人去国王那里做什么?感觉着露西慢慢牵引我的手向窗台走去,我转身向迪德罗和罗伯斯庇尔说道,“两位先生,今天下午的聚会精神点,我们或许会成为许多人憎恶的敌人——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某些敌人,不是么?”
“啊!大人!那个——”迪德罗满脸土色埋下头,随他一起鞠躬地罗伯斯庇尔正在展现罗氏风格的冷笑,一队露西安排的侍从给这两位先生送上整齐的礼服,我和露西携手来到窗前。
凡尔赛的宫闱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痕迹,那堆堆在广场上的马车残骸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在那堆残骸边是一群正在忙着打扫的“呆人”,这群呆人猫着腰用着各种工具清理着完全散架的各种木条。
他们似乎从来不会抱怨,他们也不是凡尔赛宫中那些每天抱怨午餐要为国王或者某位大臣倒三分钟水的那些高贵的侍从,他们也许的确就是一些呆人。不过在这一群呆人边似乎还有一个更呆的人,那人居然是马宁。
马宁站在那堆残骸边发呆,虽然隔着很远看不清这个先生的神态,不过看他失神杵在那里的模样,感觉他很伤心,在心疼那辆马车?
“亲爱的杨,在心中留下的痕迹有时是很难抹去了。”露西伸手轻轻触摸着蓝色窗框中那面晶莹剔透的玻璃,纤细的手指在透明的晶体上留蹭着一条条湿漉的痕迹,“虽然有人试图极力抹去,但要留下的很难——不!永远不能抹去——”
“露西!”我握住露西那双在玻璃上蹭摸的手。
露西双睫轻颤着,微微启着她的嘴唇,“马宁先生在心中永远保存着那一段回忆……”
“瓦朗伯爵?”我俯下身去探息那凑过来的气息。
“嗯——唔——”我似乎没有注意过马宁在瓦朗墓前的样子,不过我记住了他在瓦朗伯爵那辆心爱马车的面前的模样,就像我现在的感觉一样。
露西闭上了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睛,用心感觉这在心中的痕迹才最明智吧?应该是的。
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