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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说,皇兄病危……朝中之事仰仗他父亲,否则早就让武家篡了权了。”宁贞偷眼瞄了兰西一眼,见她并无不快之色,才接着说:“他又道臣妹飞扬跋扈,仗着自己是公主看不起他,他早就受够臣妹了……如今这时事,他也不怕臣妹拿他怎么样……说完转身就要走。臣妹拽他,他竟然扇了臣妹一耳光……”
兰西越听越觉得今儿这幕戏唱大了,不由偷眼瞄皇帝,果然他脸色已经铁青。但他却并没有立时发作,好一会儿才道:“宁贞,你该知道你方才的话事关重大——朕再问你一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可想好了再答。”
宁贞愕然,好一会儿才道:“皇兄怀疑臣妹?臣妹所言句句是真!”
67、自有隐情 。。。
见长公主如此坚持,皇帝倒也不再质疑她话语真假了。只是他一时不言,却也没有立刻大发雷霆。
他在想什么呢。兰西抿着嘴唇揣想——如若长公主说的是实话,那卢驸马的所言实在是大逆不道已极,就算当即下令砍了也绝无不妥。但重点就在于,这么明摆着找死的话,出生于世家的驸马会说吗?至于这么愚蠢吗?
就宁贞现在的表现来看,说她骄横,倒也没冤枉她。若说卢驸马对她有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但她刚才的话里,最能激怒皇帝的其实不是什么卢驸马嫌她不好,而是卢家居功自傲看不起皇室吧!这事她兰西都懂,长公主却一再强调这一点,与其说她是被驸马惹怒了,倒不如说她是想让皇帝忌讳卢家。
然而,兰西却并不知道卢家有什么特别得罪了长公主的地方……也许一切只能用“长公主娇生惯养受不了人漠视”来解释?
她正想着,皇帝却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仍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走去:“宁贞,你起来。”
长公主依言而起,却不知道皇帝走到这么近的地方是要干什么,修丽的凤眼中闪过几丝疑惑——然而,在这疑惑淡褪之前,皇帝突然抡圆了手臂,重重抽了她一个耳光。一声脆响在殿内回荡,傻站在原地的兰西也好,被打得摔倒在地,头磕在花架上碰出血来的长公主也好,全都圆睁着眼望着轻轻喘息的皇帝。
这一巴掌用的劲力似乎太大了,皇帝都一副累着了的样子,而长公主愣了一阵才捂上了脸,哭道:“皇兄,你打我干什么?”
果然是委屈狠了,连自称都不用“臣妹”了……兰西脑海中掠过这么一句话,还颇有几分同情长公主,便抢了几步,将她从地上搀起来,也轻声叫了一句“陛下”。
皇帝却不理她们两个,吼了一句“来人”,便有个内侍进来。他既不是福泉又不是那姓吴的,兰西不认识,但看他服色,倒也算的上能说得上话的人。
“……陛下有何吩咐?”内侍们都是何等机灵的人,他看了靠在兰西身上抽泣不已的宁贞长公主,立刻便转过了视线,只当没看到。
“那姓卢的去的是哪家院子?”皇帝问道,宁贞长公主打了个哆嗦,颤巍巍道:“西坊的仙乐居……”
“召一百个侍卫,把仙乐居给朕砸了。”皇帝淡淡道:“一片瓦都不必留下!若是卢驸马在仙乐居里头,直接把他关进天牢;若是不在,随你们用什么法子,就算把京城的地都给朕翻了,也要把这小子弄进牢房里头蹲着!不过,不要打他,也别虐待他,对他越客气越好!”
那内侍答应一声转身便跑,兰西和长公主却都愣住了,摸不清他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很疼吗?”皇帝侧了身,朝前一步,握着宁贞长公主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柔声道:“没事儿了,过会儿叫太医给你上药,不会留疤的。朕只是得给那小子点颜色看!”
“那你打我干什么!”宁贞哭道。
“他打你那点儿痕迹,等卢相国进宫跟朕请罪的时候早就消退了。不留点儿什么怎么吓唬他?”皇帝冷冷一笑:“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敢打长公主,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宁贞这才止了啼哭,道:“可皇兄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算朕对不住你。”皇帝挥挥手,道:“你这几天就在宫里头住着吧,住处什么的,初凝你安排。至于卢驸马那边,朕让武瀚墨去审。”
兰西原本携了长公主的手要出去,却在听到“武瀚墨”三字时僵硬地顿住了脚步,转头,道:“陛下,您……让臣妾的兄长……去审卢驸马?他可没官职……”
“有没有官衔是朕一句话的事情。”皇帝冷笑道:“武瀚墨最恨逛妓寮的男人,这种事交给他再好不过。”
兰西“哦”了一声,便带着长公主下去了,心中却不禁打鼓。皇帝用武瀚墨来审卢耀奇,还是特意提拔他去干这事,怎么看都像是要把卢家和武家的矛盾给激化到表面啊。
她心头想着事儿,自是没注意到长公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把长公主送到了她出宫嫁人前住惯的泊彩阁,她交代了几句便想回去找皇帝谈谈风声,可长公主却犹犹豫豫地在背后喊了一声“皇嫂”。
兰西顿了脚步,换上笑容,回身道:“怎么?”
“臣妹有话和您说……”宁贞长公主眉目间含着一股愁色,却和刚才那哭哭啼啼的贵女形象颇为不符:“您……进来?”
兰西一怔,便随着她穿了堂,到泊彩阁后园的自雨亭坐了。此时已经五月,正是暑夏,自雨亭上有四面水流淌下,却是阴凉舒爽。这样的亭子需要巨大的水车和一系列配套的机械,修造费力,整座宫城里头也只有两座,让一个公主拥有其中之一,倒也能看出她从前的荣宠。
“怎么?”甫一坐定,她便开口问道。
“……您昨日回太师府了是么?武公子……他还好吗?”长公主的脸颊上兀地腾起红晕,皇帝刚才抽上的那个掌印都不太明显了。
兰西心里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今儿这事应该就是长公主搞出来的幺蛾子,只怕,还和武瀚墨有关!
“……你说我兄长?”她强作镇定,笑道:“还好。”
“是吗?”长公主咬了咬嘴唇,踌躇一会儿,才道:“你是武家的女儿,如今我也不瞒你什么!我那驸马……要对武家不利,你刚刚该也听到了。”
兰西点了点头。
“那仙乐居便是他们几个常常一起商讨对付武家的办法的地方。”长公主说完这话便盯着兰西的眼睛,想是想看到有关惊讶或者愤怒的神情吧。
但兰西只是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明白了,这长公主特别关注武瀚墨,于是在发现自家夫君欲对武氏不利的时候,索性就栽他赃,狠狠摆卢家一道。连提供会谈场所的仙乐居也跟着倒了霉,现在那老鸨只怕正对着一群大内侍卫欲哭无泪呢。
孽缘啊。她在心中叹了一句,却只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就进宫,要陛下砸了仙乐居——可你脸上的那一巴掌……也是他打的?”
“是……”长公主微垂了头:“我和他吵起来了,夫妻之间,要吵架总能寻到由头。他又是个倔性子,我显摆金枝玉叶的身份,他自然要口出不逊。皇兄要查,我这儿也有人证,听到他自夸卢家的功劳贬低皇室的尊威的。”
“可是陛下已经听出你所言有问题了啊。”兰西的鼻尖顿时沁出细汗。一个脑残粉胜过十个黑,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若是卢相国进了宫,和皇帝说着说着,把长公主编出的这个本来就有破绽的谎言给戳漏了,只怕情势对武家要大大不利了。那样她想帮武家的举动反而会害了武家啊。
“还好,皇兄看起来还愿意帮我圆这个谎……”宁贞长公主苦笑,又道:“现在我同你说这些,也正是因皇兄刚才的旨意。你是武公子的妹子,自然有法子联系到他对不对?你千万告诉他别下狠手整卢耀奇啊。就说,就说我没事……若是他和卢耀奇起了冲突,武家和卢家也就……”
“这我明白。”兰西轻轻拍拍长公主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拳头,道:“我尽心——毕竟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长往火坑里头跳。不过我有一事要问长公主,关于卢驸马……你有什么交代么?”
“他是真的天天不着家的,不与我说话,更别说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