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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从本宫的份例里拨出一份儿给文淑媛。”
“……”翠微干脆不说话了,一脸“您疯了吧”的表情格外醒目。
“去吧,难不成还要本宫拿鞭子抽你才动弹?记得跟尚宫们说好了,从本宫那儿拨的东西先别给文淑媛送去,也别告诉她本宫要给她东西。”兰西微微一笑,她确实有些兴奋——现在,她也要开始布一个局了。
翠微心不甘情不愿地跑出去了,兰西却捧起了就手的茶盏,抿了口茶,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等着看戏。
文淑媛那个性子,怎么也忍不下萧昭仪分到的东西比她多吧?她会怎么闹呢?现在她们两个的伤还都没好利索,不大可能去萧昭仪那儿砸东西,事情就不至于不可控制。
皇帝不是要她照顾萧昭仪么?那她就“为了皇子”好好照顾好了。至于这照顾起到什么效果,就不是她皇后“预料”得了的了。
果然,这一天天还没黑,尚宫局的成尚宫便急匆匆地跑到了宁致殿。
“成尚宫有事儿么?”翠微先问了一句。
“求问娘娘,拨给文淑媛的东西什么时候送去?”成尚宫微垂着头,可焦急神情还是尽入了兰西眼帘。
“怎么了?”兰西故作淡定,心里头的兴奋却像是油锅里滴了水般炸开。
“文淑媛派人来……来责问了。”成尚宫的头垂得更低。
兰西猜也能猜到,成尚宫所说的“责问”其实是怎么一个场景。以文氏的性子,知道萧昭仪拿到的还是夫人份例时应该就大怒了,不派人把尚宫局砸了都算是老天爷保佑。
“那现在就拿去吧。”兰西笑得淡淡的:“你们可得记着和文淑媛说清楚,给萧昭仪的东西多,是为着萧昭仪有了身孕,不好亏待了未出世的小皇子。她可千万别往歪里想。翠微,你拿些本宫份例里头的暖帐香给文淑媛,劝她息怒,就说是本宫考虑不周,和她陪不是了。”
兰西对翠微的智商是有把握的,这姑娘看到这样的情况,必然会明白自己的用心。果然,翠微脸上的阴霾神色立刻一扫而空,还显出了两个小酒窝,甜甜应了一声便往宁致殿的小仓库里取香料去了。成尚宫得了皇后的命令,也应了喏,带着尚宫局的两个随行宫女匆匆而去——看她们这着慌的模样,文淑媛只怕已经派人把尚宫局闹了个天翻地覆了。
如果她的想法没有大错,暴怒的文淑媛在她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对萧昭仪的嫉恨只怕是到了顶峰了。
至于她“武皇后”,既然是连面子带里子都给文淑媛了,文淑媛就不可能再和她过不去。也许皇帝和太后会认为她处事不妥当,可太后此时只能站在她这边,皇帝也找不到比“做事欠考虑”更大的帽子往她头上扣。
半个时辰不到,翠微就带着一脸憋都憋不住的笑回来了。兰西才让宫女们退下,翠微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娘娘啊,您是想好了要搞这么一出的?”
“是啊,”兰西托了腮,兴致勃勃看着她:“说说看,文淑媛什么反应?”
“她让奴婢替她谢过皇后娘娘呢。”翠微眉飞色舞道:“文淑媛昨儿来跪了三个多时辰,今日是起不来了,可还是让奴婢进去见她。她在榻上趴着,那榻前头啊——娘娘您猜怎么着?全是碎瓷渣子!也不知道她是摔了多少东西呢。”
“气得不轻啊。”兰西挑挑眉,笑意漾上唇边:“你可劝过她了?”
“奴婢的脚还不如尚宫局的宫女脚快,奴婢到她那儿的时候,尚宫局已经遣人把娘娘拨的东西送过去了,她也就不生气了,还感激娘娘呢。”翠微的声音本来已经压低了,可讲到得意之处,还是忍不住又拔高了一个调:“娘娘真是好心思!”
“小声点!”兰西竖起食指在唇边一比,随即才想到古人不见得能看懂这个动作。可翠微似乎并没看出不妥,反倒也伸手掩了自己的嘴,咯咯一阵窃笑,才跪下道:“娘娘,奴婢失仪,可奴婢是真想笑。想到文淑媛在宫里砸自己的东西的模样,奴婢就差没滚在地上笑了!”
兰西想着翠微要“滚在地上笑”,不禁也扑哧一声笑得露了牙齿:“得了,可省省吧。今后有的你笑的。”
“娘娘可真是聪明。”翠微的眉尖一挑:“老爷……太师还说娘娘您生性单纯呢,可有其父必有其女,太师心机无双,娘娘自然也是有谋略的。”
“这话可别乱说。”兰西脸色一正:“心机无双的只有陛下,知道么?”
翠微立刻敛了笑容,点点头,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奴婢乱讲,请娘娘责罚。”
“罚你?”兰西一指头顶上她额心,半戏谑半认真:“你和本宫无拘无束惯了,说什么都无所谓,可今后人人都知道你是皇后身边得力得心的人,再乱说只怕大大不好——这样,罚你把宫规抄一遍,三天后给本宫送来!”
翠微揉揉额头,故作委屈地应了一声,可这声答应还没落地,主仆二人又无声无息地相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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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人心难测 。。。
这边厢二人正相视而笑,外头候着的小宫女就站在门口报了一声:“娘娘,陛下遣人过来了!”
兰西一愣,心里像是被人打了个疙瘩一样扭了起来,再看翠微,却甚是欢喜的模样。
“娘娘,您……不高兴么?”翠微脸上的笑容在她注意到兰西不太正常的脸色时僵住了:“陛下这个时候派人来,晚上应该是要来咱们宁致殿啊。萧昭仪都怀喜了,娘娘您也得抓紧才是……”
兰西心中苦笑。抓紧?现在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见皇帝——只要还能保住皇后这个位置,由她处置后宫就够了。
但这感觉和翠微可解释不通。翠微到底是这个时空的土著,不见得能理解一个现代女性或多或少都会有的感情洁癖,更不可能理解兰西宁可牺牲生育皇嗣的机会也不愿和皇帝再发生关系的愤恨,真要告诉她这个只怕要让她觉得自己疯了。这么想想,兰西也就摇了摇头,自嘲般一笑,快步出去接旨了。
皇帝的旨意果然是今晚要来宁致殿,话说得含蓄,可意思是明摆的。那宣旨的小内侍还没说完话,在场的下人们脸上的不安神情就都消了大半了。那内侍前脚出门,宫人们后脚就各顾各地安排香汤准备晚膳了,都不用人催促。
兰西看着他们喜气洋洋地忙碌,心却益发沉了下去。皇帝这是在补偿么?这办法真好——整个宁致殿的人都开心,都以为自家主子要得宠了,这样一来她若还是一副老娘不伺候的臭德行,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娘娘,”翠微还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边,该是发现了蹊跷:“您心里还是不痛快是么?”
既然她都看出来了,自己也不用再瞒了吧?兰西慢慢点了点头:“你倒是知道本宫心思……”
“奴婢知道娘娘的想法。”翠微眨眨眼,柔声道:“娘娘打小就要强,虽然和谁都不说,可憋着股心劲儿呢。这次萧昭仪先怀了喜,娘娘心里肯定膈应着,再说了,奴婢也看得出娘娘喜(…提供下载)欢陛下,捻个酸也难免……可娘娘啊,奴婢虽糊涂,也知道一桩事情:您要扳回这一局,得自己生个皇子啊!不好好伺候陛下,怎么能……”
兰西唯有苦笑。这是在这个时代的公理,不遵守的人是过不好的——只是,她不愿意遵循这样的规律,不愿意压着自己的性子去就某个人的一点儿恩德,这是她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唯一的坚持,只是“不犯贱”的愿望而已。如今,也必须放弃了吗?
“娘娘自己想吧。”翠微见她不言语,也放弃了劝说:“您是知道好歹的,总该有个掂量。”
掂量的结果是兰西面无表情地跨进了巨大的澡桶中,撩起满是花瓣的水泼了自己一脸,这样应该没人能分出她脸上的水是什么来历了吧。
半个多时辰后,皇帝进门。兰西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近,拼命咬着牙才能克制自己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谁需要你这样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谁稀罕这样的安抚?
皇帝不知是真看不出她的抗拒,还是故意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