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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酸——这是她的至宝,虽然皇帝太疼她让这做母亲的有些吃醋,但若有人敢伤害这小公主,她将不计代价地拼死报仇。
“安和……”她伸出手指,轻戳孩子奶油一般的脸蛋儿。“安和”是皇帝给她的封号,或许,安宁和静是他所能给予她们母女的最好期望吧。
只是不知道,当父亲和丈夫的争斗摆上台面,她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如他期许,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深居后宫悠然自得——而这个公主,以后的人生又会怎么样,也没有谁敢下得了保证。
兰西修长的手指拂过女儿柔软的脸颊,心里突生的怅惘与无奈几乎淹没了她。
或许只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发生,她才有时间犹豫和担心。当事情真的爆发出来的那一天,她就没得选择,只能朝前了。
这一天并不遥远。
小公主的满月酒宴兰西并没有出席,但当皇帝返回宁致殿时,她从他脸上读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如往常一般抱起安和公主,却并未再玩笑般地逗这还只会短促叫唤的小姑娘叫他父皇……兰西分明能看出他眉宇间淡淡的忧色。
遣散宫人,她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皇帝抬起眼看看她,苦笑道:“朕以为生个小公主能给朕争取起码一年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太师不想给朕这个机会了。”
兰西脸色不由一变:“什么?”
“但凡能自己当皇帝,干嘛还要一个傀儡呢?太师没有必要等一个外孙来当皇帝然后禅位给他了吧。今天已经开始和朕说某些京官行为不检点该换了,想必这些人就是不站在他那边的。”皇帝的话音里藏着隐蔽的郁愤和忧虑:“若再有一年时间,朕能保证从地方到朝廷都架空太师的势力,但现在……朝廷里朕的人还是不够多,而且太师动起手来的话,还会更少。”
“所以他也不会等着让你去摆布啊。”兰西叹口气,道:“现在陛下有胜算吗?”
“看杨延之……武太师应该没有兵权,只要杨延之不帮他,朕就没关系。”皇帝挑挑眉:“虽然很难,但法子还是有,就是不太好而已——你别皱眉头,朕尽力……唔,只能尽力。不灭武氏一门可以,不诛首恶就不行,这你也得有个准备。”
兰西轻叹一声,握住他的手道:“臣妾的父亲注定保不住是么?”
皇帝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那么就不要考虑臣妾的心思了。”她答:“您有掣肘也很不好……若陛下怕对臣妾有内疚,请宽待臣妾族人就是。反正,臣妾已经是个不孝的女儿,若陛下真要杀臣妾的父亲,还请您给他留个……”
剩下的话她不用说出来。皇帝望着她,好一会儿才点了头,道:“行。”
86、灰色粉末(修) 。。。
兰西人在后宫,朝堂的事情也就只能听皇帝说说。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能从他越来越平静却紧张的声音中感受到某种强大的压迫已经近在眼前。
她到这里已经一年半了。按照原有的时间轴,皇帝和太师的最后一拼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此时俩人都开始动手了,太师在想办法把不跟自己走的人从掌握京城军政的要职上换下去,而皇帝则以有不明身份人士入宫和公主身体不太舒服某些宫人应当负责为名,大刀阔斧地干掉了一大批侍卫和宫人。其规模基本相当于血洗后宫。
兰西深知被皇帝抓出来的都是太师的人,或许有被冤枉的,但没人能救得了他们。跟错了人站错了队的危险不言而喻,她就算再有同情心,也不能冒着把自己赔进去的危险去救这帮子人。每日深居简出的,她已经为自己敏感的身份小心了太多了,不可能再去惹一身臊回来。
但就这“热身运动”来看,太师还是比皇帝要棋高一着的。皇帝只能采取守势巩固宫城,但太师却采用攻势将整个皇城都攥在了自己手里。
情势放在这里,皇帝的身体已经比从前好出不少了,再这么拖下去,十有八九是太师走在头里,所以此时还真是皇帝不急太师急。
到底是古代啊,太师已经五十多岁了,再这么拖下去,就算成功夺到了皇位,也未见得能在武瀚墨即位之前把政权给安定下来。
再说皇帝自己也没做什么错事,这几年国家也还算风调雨顺物阜民安,想让他引咎辞职或者让老百姓揭竿而起,都是不怎么现实的。
这种情况下,太师很可能是要来硬的了。但皇帝也不会束手就擒啊,整个后宫里空了将近一半,现在想接近他,难度远较从前为大。太师不大可能直接起兵杀入宫中,毕竟他还是得顾念天下人的舆论的,那想顺理成章地换个好操纵的皇帝甚至自己登位,就得用暗杀的手法了。
皇宫对于刺客的戒备向来是森严的,在此时更是有了几分草木皆兵的意思。皇帝每晚都宿在宁致殿,来的时候身边只跟着几个侍卫,但天色一晚,整个宁致殿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莫说刺客,大概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了。
最近皇帝也益发沉默寡言。他与兰西对坐时常常盯着某一处发呆,有时眉峰会紧紧蹙起,有时则会有几丝颇为阴沉的笑容,这些表情自然不是做给她看的,当他发现她在看他时还经常会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从鼻子里哼出几声来逗窝在他怀里睡觉的小公主。可这几声还没哼完,他就又回到了方才那种静默的状态。
兰西不知道也没心思去想他碰到了什么困难,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想要当“贤内助”,此时最好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助”。她要是插手,皇帝多半会以为她也有什么野心,这才叫越帮越忙呢。于是俩人就面对面发呆,发现对方的状态不正常时就相视一笑,所有的尴尬和茫然都尽在不言中。
最后,皇帝会自己站起来,把小公主递给看着眼色上前的嬷嬷,向宫人们吩咐道就寝。兰西已经出了月子,但俩人却再也没有亲热过。似乎朝堂上的烦心事情已经把皇帝的精力抽干了,他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情。还能来仇人的女儿这里,不能不说武初凝在他心里头的地位还是颇值得让兰西自豪一把了。
然而,这种地位似乎还会带来什么别的东西——比如皇帝下了就寝的指示后没过多久,翠微脸色苍白跪在他们面前时举起的东西:那是一个碧色瓷瓶。
按照兰西读过的所有古风小说的套路,瓷瓶子里头最适合装的不是天下罕有的毒药就是天下奇毒的解药。而看着皇帝猛然变了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好像还真的挺符合现实情况的。
古代那帮子贵族肯定不会使用什么土陶制品的,而金属瓶子,争气点儿的像白银,碰到某些毒物说不定直接变色;不争气的像某些合金,搞不好直接被液体毒药给腐蚀穿了。漆器这种玩意说不定还会导致毒药变性,说不得,大家也就只好用瓷器来装这些“脏东西”了。
这么想想,皇帝的脸色大变就绝对可以理解了……兰西眼睁睁看着他前行,从翠微手中拈起那个瓶子,转过头问她:“你知道有这玩意儿?”
他的口气并不阴森,听起来像是丈夫和妻子在闲话,但天家夫妻哪儿有那么轻巧随和的关系?兰西摇摇头,小心翼翼答道:“臣妾没见过。”
“牵条狗来。”皇帝扬扬眉:“要是毒药就麻烦了,你也知道。”
兰西不敢应。她当然“也知道”,这瓶子里头若有毒药,她肯定就要被牵扯进一桩谋害皇帝的公案里头。这毒药不知是谁放的,但目的肯定是把她拖下水。如果这毒是皇帝自己安排的,那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也已经被怀疑了,只能更小心地夹着尾巴做人,但看皇帝的表现,这种可能应该不大。至于太师,似乎也不见得会用这种办法暗示她必须站在自己爹那一边。太师的目的是整死皇帝的话,不可能故意让皇帝对她提高警惕啊,那不是自断一翼么?再说这一世以她的所知,就算她站在皇帝这边对太师的影响也不会太恶劣,没必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如果不是这双方……那卢相国下手也太早了吧?而且下手的对象也错了吧?
狗很快就牵来了。皇帝看着宫人将那瓷瓶打开,将里头泛灰白色的粉末倒在一块肉上喂狗吃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