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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风霖揽在怀里,她侧脸看了一眼少年俊雅的侧面轮廓,心想着以后的岁月里便能与他这样两相依偎了,胸口不由得‘呯呯’地跳个不停。女祝伸掌把风霖的头顶罩住,喃喃地说着夷语,似是已把纪夫人的意旨灌输到了风霖脑海中。“功成了夫人,一定要让他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您,您就是他终生效忠的主人。”“有劳随圣女了!”“若非夫人出手相救,当年随女已死在九黎人的血蛊之中,但凡夫人有所差遣,随女万死不辞。”祭天女祝疲惫地站起身来,向纪夫人略施一礼,便走去另一间内房休息。蹲在后窗下的楚凤歌大失所望:方才小白鼠那声尖叫居然没能破坏女祝的功法?她咬了咬嘴唇,想到月鹿女巫,这楚王宫里也只有月鹿女懂这些神神怪怪的法术了。楚凤歌悄悄走开,想立刻出内园让贴身侍卫回王城急传月鹿女巫,两个仆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小人有要事禀报凤公子,府门口有一队人马求见夫人,领头的自称风吟,说是来接他家的少族长风霖公子……”纪婉夫人小心地把风霖放平在毡榻上,看了一忽儿风霖俊俏的容颜,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捋风霖散落在肩上的黑发,“姜诸儿……当前你攻入纪王城,毁掉我纪国的时候是多大年岁?应该是三十出头吧……侍卫们护着我逃出宫来,混在人群里看你骑在白马上气势昂扬地进入宫门,一身闪亮的银甲映花了多少女人的眸子……你可知那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当时的念头居然不是恨你令我国破家亡,居然是恨父王为何不早些将我献给你为妃,做为两国和谈的条件……我那时只有十五岁,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啊,难道比不上那个青春不再的文姜夫人?”“十年之后,我纪婉公子历经屈辱、成了名扬大周、色艺双绝的婉大家……嘿嘿、从一个娇养深宫的女公子变成人尽可夫的伎子、从一个肮脏的男人身下碾转到另一个龌龊男人的怀抱……你可知我为何没有自尽而死、寻个痛快么?我不能死……姜诸儿、我纪婉终究会找到你以报我的铭心刻骨之恨!”“机会来了,姜小白承王之后,你化名风逸与姜灵儿隐居临缁城,我终于找到机会将你们用药迷昏带出齐国……没想到我一念之仁未及时出手杀死你们两个,却被你们侥幸逃脱!而我,却离奇地被蔡献舞捉去,成了献给楚王的贡品!”“楚王不清楚我的过去,只知道我是一个落难的贵族女子,是蔡侯宫中的歌舞姬……我纪婉终于苦尽甘来,成了楚国君王的侧夫人!可是我并不快活,因为我到楚宫的当年就听说你和姜灵儿那贱妇一同死在齐东的崂山上……姜诸儿,为何你连死都要和文姜那荡妇在一起?”“老天将这风霖公子送到我面前,是不是你良心发现,要来弥补前生对我的亏欠?”纪婉轻抚过风霖丰润的嘴唇,“凤儿长大了,等她出嫁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好好地珍惜彼此,生死都不再分开好么?”昏迷的风霖身侧的手指轻颤了一下,纪夫人一心沉浸在爱恨相缠的回忆时,并没留心到风霖的异状。“母亲!”房门呯地一下打开,楚凤歌闯了进来。“凤儿!你进来做什么?”纪婉不及闪避,抽回抚在风霖脸上的手指,站起身走到门口恼羞地喝问楚凤歌,“不是叫你带人守在内园门口么,怎地闯进来了?!”楚凤歌忍气道,“凤儿听到前门有人叫嚷,便出去看个分晓……一个自称是风公子属下的男人,硬要进园来见风霖公子!侍卫们已经告诉他这里没有什么风公子,他却是把到什么线报似的不肯离开……”“不管来的是谁,都说这里没来过什么风公子、雨公子,硬闯的话杀无赦!这是先君亲赐的公子府,哪由得外人在门口叫嚣吵闹?”“是母亲,风霖公子他怎么样了……”楚凤歌嘴里应着却不肯出门,眼角打量着躺在榻上的风霖。“凤公子……”纪婉和楚凤歌惊愕地冲向毡榻,只见风霖已然悠悠转醒,正坐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楚凤歌:神情恍若大梦初醒一般,淡樱色的嘴角温软浅笑着,眉眼深邃如夜空的星子一般。“他认定的是我……”楚凤歌无法置信地喃喃道,一瞬间就好似有灿烂温暖的阳光射进寒凉的心底,楚凤歌整个身子暖暖的,怨气和羞愧一瞬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霖哥哥,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楚凤歌抹掉突然之间迸出的眼泪,惊喜交加地蹲下身来扶住风霖。“我……方才不知怎地昏睡过去,昏昏沉沉之间一直觉得有人在对我说话,凤公子,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么?”纪婉大惊,“风霖——”“是的!”楚凤歌喜极而泣,看也不看纪夫人变得铁青狰狞的面孔、哽咽道,“风霖哥哥,你又晕倒了,可是月鹿医女昨天就已经回郢城了,我刚才好担心……”风霖被纪婉扶着站了起来,似乎是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别人,“这位是……纪夫人?晚辈失礼了,夫人请见谅!”纪婉微张着嘴,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听到风霖恭恭敬敬地叫着夫人,并向她行晚辈的躬身礼,才稍稍回过神来,“啊?无妨……”“母亲,霖哥哥的气色极差,快让他回房歇着吧!”楚凤歌不待纪婉应允便高声唤外面侍候的仆童进房。
114 齐王弃妻
云夕还是那身侍女装束,和公子恽的正妻蔡姬一同出现在明堂的门口;满堂里的姹紫嫣红、莺声燕语,云夕有一瞬间的恍惑:似乎又身在子御说未承宋王位时的公子府,他的府中也收纳了众多家势显赫的姬妾。蔡姬径直走到正搂着一个美姬喝酒的公子恽身边坐下,并示意云夕坐在她的身侧。云夕艰难地呼吸着充斥着各种脂粉香味的空气,对着面前的一桌丰盛的菜肴没有半分食欲;她扫了一眼美人在怀却面笑眼不笑的公子恽,心里暗自鄙夷:如楚恽、宋御说一流的王室少年,为谋王位不得不笑脸周旋在众位权臣之女身侧,以求得这些妇人父兄的拥护;他们和闾馆的男伎子有何不同?只不过以声色谋回的利益有多有少罢了。那些妇人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众女见蔡姬带来一个肤色黑沉但是五官精致、身材绝佳的侍女,以为是蔡姬为了夺宠、欲献给公子的美婢;一个个用满含敌意的眼神盯着蔡姬和云夕。云夕低头喝了一口蜜浆,抬起头不经意地对上一张嗤笑的面孔,不觉有几分愕然;这位生着单眼皮的绿衣妇人微咳一声,声音糯软而柔媚,“蔡姐姐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可人儿啊,只可惜——”她的媚眼瞟过公子恽,“只可惜粗蛮不知礼制,一介婢女居然敢与主子同坐?!”云夕向来不吃明亏,她一挑‘浓眉’,“我坐在哪里与你何干?说起主子……”云夕慢斯条理地拿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大口,“这间屋子里也只有公子与蔡夫人是主子,他们都没说什么合不合礼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云夕边说着还拿鸡骨不停地点着她。“你?!”绿妇人愤然而起,咬牙切齿地指向云夕,她身后的侍女暗中?了她一下,妇人立时变了副神情,娇怯怯地扑到公子恽身前,“公子,您要给清儿做主啊,连一个奴婢都敢欺到清儿头上了——”“好好,来,公子亲自为你压惊。”公子恽呵呵笑着拉起清姬来,以口相对,把一杯黄酒哺到她口中,清姬饮下酒液剧咳起来,却借机偎到公子恽怀里,把原来那个靠着公子恽的美姬挤到一边。众妇人嫉恨如刀的眼神同时转移到清姬身上。一直安静用膳、对身边的事情熟视无睹的蔡姬盈盈起身,“公子慢用,妾身先告退了。”公子恽摆摆手,连头也不抬、只顾和怀里的清姬调笑。云夕跟着蔡姬来到她的寝房,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责问蔡姬,“你是恽公子的正妻,好歹也拿出些做夫人的样子来!那些姬妾们见了你连个迎来送往的礼数都没有……你是怎么当这夫人的?”“我现在只求有个安身之地,争宠献媚的事由着她们好了。”蔡姬一副波澜不兴的神态,“云姑娘快坐,我特地把侍女们打发出堂,就想和你说几句私房话儿。”“噢。”云夕怏怏地坐在她对面。蔡姬定了定神,眼中蓦然出现了几分光彩,“他——他还好吧?”“谁?”云夕一下子被她问得糊涂了。蔡姬苦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知道我以前的身份……我问的是齐王殿下。”“齐王伯伯啊,他很好,至少我们上个月出临缁城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蔡夫人,你以前见过他?”“何止是见过,”蔡姬面上似哭似笑,“八年前,王兄将我许配给齐国殿下为妃,就在我未嫁入齐国之前,齐王殿下的正妻徐夫人染恙离世了,我居然被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