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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黄春鸣越说下去越把自己当作一个罪人一般地对待,紫月总归还是难以继续听下去,开口说道:“黄医士到底最后还是不忍心如此,来找我求了药……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黄医士对着这蛇蝎一般的女子都能这般对待,也就不要再过自责了。”
“可她终究还是死了……”黄春鸣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紫月有些不解地问道:“此后黄医士可有再去那景福宫?到底可有发现否?既有解药,她怎的又会这般死去?”
“服药的时间不对……到底是过早服了后半粒的解药。”黄春鸣埋着头说:“这解药服用时间不对,便成了这索命的剧毒之物了……”
“听闻黄医士不是曾给过她一只沙漏?”紫月不解地问。
“我去验看过了……”黄春鸣听见紫月提起这只沙漏,语气一下子沉重了许多,“虽然沙漏已经摔破了,而且也做得极其精巧,但是……”
“怎么?”紫月瞧见了黄春鸣脸上的一些异样的情绪,追问道。
“这其实并不是我给达定妃的那一只……”黄春鸣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上下之间的连接口要宽得多……也就是说沙也漏得相对更快,所以……”
“我明白了……”紫月沉凝着点了点头,“有人在时间上动了手脚,用这只漏得比较快的沙漏换了之前你给达定妃的那一只沙漏……然后因为这一只沙漏漏得较快,于是时辰未到达定妃便服下了后半粒解药,从而中毒身亡……”
黄春鸣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紫月不解地问:“到底是谁去换了这一只沙漏呢?”
“这沙漏本来是夷人之物……中原地区本就不多见……”黄春鸣声音低沉地说:“要说不是达官显贵,或者是某个妃嫔,怕是见也难得见到这物件……”
说到这里,自然不言而喻。只是,这后宫的众多妃嫔里,到底谁才是这真正毒害了达定妃的真凶,此时却再也无从查起了。
紫月黯然神伤地说:“这后宫之中,本就各自为营……即使没有害人之心的良善之辈,尚有那么多暗箭指着呢……何况还是达定妃这般凌驾于众人之上,平日里有多少骄纵惯了的人……自是多有人会暗起杀心……防不胜防啊……”
黄春鸣摇了摇头,神色极其的黯然,喃喃地说道:“如此这般的勾心斗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义父说得极对……自己的心到底染上了尘埃后就再也干净不了了……这又是何苦呢……”
两人一起重重地叹了口气,皆不再言语。
黄春鸣原本是在这后廷之中,无意惹了这一身,心中极度的压抑,所以不吐不快;紫月也原本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活在这勾心斗角的世界里,不去应战便只能等着被人打败,着实无奈。
两人便这般抑郁地不再说话,望着眼前的紫薇花,发着呆。
一阵风吹过,又零落了几许。
一些花瓣如此这般被吹落了下来,然后落进了河道之中,顺着小河轻轻地逐波而去。
到底,它们是如此这般便远离了这纷扰的世界……
自己,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办到呢?
第六十一章 梅香 '本章字数:226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07 19:00:49。0'
梅香
达定妃事后,这后廷倒也着实相安无事好些日子。
外界传的也只是达定妃感染了风寒后又日夜操劳,终于红颜薄命;到底不知道这后廷的水到底是有几许的深。
黄春鸣经此一事后,整个人意志消沉了许多,平素无事也不再出门,只是潜心跟着饶离秋修禅论道。这时雨斋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倒也是能尽心来照应的。虽然他只是一名医士,紫月心中到底明白,他是比许多御医都要靠得住的。
经历这一番事后,紫月着实也有些许的心力交瘁,同时也知晓了这后廷之中的人心险恶,到底自己的这第一胎甚是重要,万不可出什么差错才是,也是也就加倍小心了,大小事情都劳烦了巧巧请来黄春鸣为自己看护着。
入冬后不久,这洪武一年,紫月便顺利诞下了一名皇子,排行第十,皇上大喜,赐名朱檀。
马皇后甚是喜爱朱檀,刚好身边少了幼子陪伴,享不了那天伦之乐;加之时雨斋地方不够大,紫月因之前致幻菇中毒事件,加上朱檀是初胎,元气伤了好些,于是皇上便让姑姑将朱檀接去了坤宁宫,在马皇后身边精心地养育着。
紫月原本是万分的不舍,到底一来自己身子着实伤了些元气,唯恐对朱檀照顾不周;二来想起往日的那些明争暗斗以及那枉死的九皇子心有余悸,觉着还是将朱檀置于马皇后身边更为安全,最后也只得答应了。
每每思念朱檀的时候,便不请自来地到了坤宁宫去探望,一来二往发现不仅朱檀因为这精心的照料长地越发白胖可爱,而且来的次数多了,倒与马皇后之间多了些攀谈的机会,越发得马皇后赏识了。
这一日,应天府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薄雪。
因为是初雪,所以也并未积起来;只是初雪过后,日光映射下,显得整个世界尤为的清亮可人。
紫月却也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上好的风景,早早醒来,梳理完毕,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前去坤宁宫借着请安的机会探望朱檀。
只是还没有走出门去,就传来了福禄喜的声音,却是皇上到了这时雨斋来。
紫月慌忙迎了上去,拜礼后柔声问道:“皇上今日怎的这般早便来到臣妾这时雨斋来了?”
皇上紧锁着眉,也不答腔,挥挥手,示意进屋子再说,便自己先进了去。
紫月微微有些诧异,愣了半晌,然后低声问候在一旁的福禄喜道:“今个儿皇上是怎么的了,这般的不开心呢……”
“哎……别提了,娘娘……”福禄喜深知如今的紫月是在皇上和马皇后两边都甚得宠,谄媚地说:“这前朝的事儿原本不该奴才多嘴的,可现如今既然皇上来了这时雨斋,许是想要娘娘陪着分忧吧,告诉娘娘倒也无妨。”
“到底是何事?福公公请讲。”紫月颇诧异地问。
“这北方又有战乱四起呢,到底祸害百姓不是……”福禄喜皱着眉,一副对皇上的忧心感同身受的模样说道:“皇上正计议着北伐呢……”
“北伐?”紫月不解地问:“皇上是要亲自率兵出征么?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伤到了龙体怎生了得?”
“谁说不是呢?”福禄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这北伐的事儿还在计议中,那濠州那边不是有出了点事儿不是……”
“濠州?”紫月心里一动。
“是啊……”福禄喜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听说濠州城里出了些乱党呢,妖言惑众地撒布了好些辱没这皇室的言辞呢……”
“这……”紫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了片刻才问道:“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的意思……”福禄喜脸上露出了些许苦相,“奴才们可不敢乱去揣测圣意啊……娘娘还是自个儿去问问吧……”
到底皇上也进去了好一会儿,紫月心中一动,随手在门口攀折了两支腊梅,缓缓步了进去。
“怎的这般磨蹭?”皇上坐在桌边,也并未抬头,似乎在寻思着些什么,语气里满是不甚愉悦的口气。
紫月也不答话,轻轻来到皇上的身边,将手里的梅枝轻轻晃了几晃,屋子瞬间便多出了些许清幽的香味儿来。
皇上闭着眼微微嗅了一嗅,紧皱的眉头总算缓和了些许。
紫月于是柔声地说道:“倒不是不爱那些花草,只是臣妾想来最喜素净,所以这时雨斋里也没有种太多花卉什么的。只是这梅,却是迎着寒风悠然绽放的,它的气节我倒喜欢,又不甚大红大绿的,便让小翔子移栽了株来,却没料到比其它宫院里的先开了呢……皇上可喜欢?”
皇上抬起头,方望见紫月笑吟吟地握着一支梅枝,站在自己面前,满面的温柔。
心中的烦忧到底被这清幽的梅香萦绕得淡了许多,皇上一把把紫月拥进了怀里,摇了摇头说:“这后廷里,也就只有这时雨斋能让朕真正的安心下来呢。”
“皇上喜欢就好。”紫月依偎在皇上的怀里,柔声答道:“只是不要怪臣妾擅自移栽了这梅树就好。”
“哈哈,怎会舍得怪你。”皇上眉头的抑郁暂时地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