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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地说:“美女姐姐,你忘啦,我可是莲花化身,又不是血肉之躯,他那阵再怎么化,也化不了我啊。” 燃灯看他一眼:“不行,你非是祭阵之人,另有人来,立时便至,你且坐一边陪她看热闹去。” 哪吒无法,只得悻悻然又坐了回去,一边却往天上看。 谁知此人却非从空中而下,远远地从东向西奔来。此人身材高大,面容平常,是那种走入人流里,便湮没在人群的人。 燃灯介绍:“这是五夷山白云洞的散人乔坤,是我请来破阵的。乔坤,你的劫便在这化血阵上,去罢。” 妲己暗自嘀咕:“明明是邀来送死,偏说得这么好听。”一边看着乔坤面无表情地走向化血阵。 “你是何人?明明不是玉虚宫门下,又何苦来踩这趟浑水,白丢了性命,岂不可惜了多年道行?” 乔坤打起精神,仗剑在手:“孙良,你也休夸海口,我虽未必能破你此阵,然那里坐着的道长们,必有破你阵者!” 孙天君怪笑数声,纵鹿持剑来取,两人战不及数合,孙天君便返身入阵。乔坤知无幸免,也随在他身后。 孙天君上了案台,将一片黑沙往下打来,正中乔坤。道袍沾了黑沙,立时被腐蚀,顷刻间侵入肉身,乔坤便化作了一团血水。 妲己张大了嘴:“这什么阵,怎地这么厉害!” “此阵也用先天灵气,中杂风雷,内藏黑沙数斗。凡神入阵,只要着了些须,便立化血水。” 妲己抬了抬眉:“如此说来,无人可破了嘛。” 燃灯微笑:“一物降一物,乔坤已祭了此阵,剩下的事,自然有人能办。太乙真人,这回须你去走一遭了。” 妲己连忙牵住太乙真人的袖子:“真人,你带我入阵一观。” 太乙真人苦笑:“你当这是游山玩水么?我自顾尚且不瑕,哪顾得着你?你坐在这处高台,我如何破阵,你瞧得一清二楚,跟去做什么!” “当然不如身临其境看得清了。何况,我又非实体,会出什么事。” 哪吒拉住她的手:“万一你的幻影留在阵中,师父破了阵势,你就回不来了。好姐姐,你还是别去涉险了,这阵如此险恶,让师父专心对付去。” 妲己只得应了,眼睁睁看着太乙真人悠悠闲闲地向孙天君走去,倒似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暗想,明明是胸有成竹,偏是不肯带自己进阵去。 孙天君大叫:“太乙,你还敢来?不见乔坤身化血水,也一般把你囚在阵内。” 太乙真人微哂:“道友休夸海口,我要入阵,便如无人之境,破阵乃易如反掌。” 孙天君大怒:“休说大话!看剑!” 太乙真人随手招架,未及三五合,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了。太乙真人听得金钟催响,往下一指,生出两朵青色的莲花来。太乙真人足踏了莲花,便悠悠然地入阵去了。 孙天君抓一把黑沙便对着太乙真人兜头兜脑撒来,太乙真人用左手一指,五指激射出五道白光,有一丈高的样子,顶上现出一朵橙色庆云,旋在空中,护住了真人头顶。那黑沙遇着橙云,便消散不见。 孙天君急怒地又撒出三把黑沙,太乙真人毫不着急,笑吟吟地看着黑沙没入橙云中,竟是丝毫不曾沾身。孙天君见势不好,急想逃遁,太乙真人动作何等迅速?早将九龙神火罩付清地空中,孙天君逃之不及,被罩入神火罩。太乙真人双手一拍,现出九条火龙,绕住了罩子,把孙天君烧成灰烬。 妲己看着诸道据案大嚼,十分羡慕。哪吒嘻嘻笑:“姐姐,你在朝歌,什么好的没吃过,还来羡慕这些素的,我都不爱吃,一会儿随着姬大哥去宫里找些来吃。” 妲己失笑:“你可与他说好了?我看他在这里用了素斋,大约不会再回宫开席了。” 哪吒连忙说:“那我现在就得跟他说一声儿,免得到时饿肚子。” 妲己看着哪吒与伯邑考交头接耳,没来由的就伤感了起来。虽说自己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是根本不知道。而自己,也难以与他说话,只能痴痴地看着他的面容。纵然近在咫尺,何异于天涯海角!
哪吒又回到座位,对着妲己挤眉弄眼,转头又与雷震、杨戬等笑在了一起,大约说定了要去宫里再闹一场。 妲己略有些怏怏,看着燃灯大师,真想把他也拉进宫里,也让自己与伯邑考多聚片刻。想到武王伐纣,仍需时有年,不由暗暗发愁。 燃灯知她心意,苦笑道:“带了你来,你还得陇望蜀,早知不如把你送回朝歌罢了。他们几个小的要去玩闹,我如何得去?” 妲己不乐,也知他说得在理,只是无可奈何。 哪吒等正想送武王回宫,杨戬跨进银安殿:“燃灯大师,商营里来了个道人,骑一匹猛虎,却不知是谁?看起来,闻仲似乎对他十分恭敬。” 燃灯与众道人互看了一眼:“骑虎的道人?似乎没有谁是用猛虎做座骑。杨戬,那道人生的怎生模样?” “面色倒白净,三绺长须,宽袍广袖,看来倒有几分士大夫气。手里提着一条鞭子,那虎是通体全黑,也十分少见。” 妲己暗暗纳罕,从来只听说过华南虎、东北虎,都是花斑条纹的样子。就是印度虎、孟加拉虎,也是颜色稍浅,或至白色,也暗有条纹,怎地还有通体纯黑的老虎?莫不是美洲黑豹吧?
一时动了好奇之心,转首看向燃灯,只见他微微皱眉:“看这形象,莫不是赵公明?也不曾听说他有猛虎为座骑。何况,这通体纯黑的老虎,着实少见,恐怕还是外邦传进来的。” “赵公明是谁?” “说起这赵公明,也是个棘手的。此人住在峨嵋山罗浮洞,用一根神鞭,道行实不在我之下。” 众人听了暗暗咋舌:“果有如此厉害?” 妲己心急,拉住燃灯的袖子:“大师,我们去瞧瞧便是,何必在这里疑虑!” 燃灯微笑:“今日已是晚了,明日再去会他一会,不急。诸位道友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该大显身手了。十阵里已破了六阵,怕是闻仲急了,请来赵公明也未可知,明日可要好好打点精神才是。” 众人听他说得慎重,也没了玩闹之心,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天,燃灯看到闻仲身边的道人,骑着一只猛虎。”果然是赵公明!” 闻仲在黑黑麒麟上抱拳道:“燃灯大师,这位是峨嵋山罗浮洞的赵公明道长,特来与姜尚会一会。” 妲己瞪大了眼睛:“这可不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怎么比呀?” 燃灯苦笑:“别人既已点将,自然就该应战。何况,那边闻仲是主帅,我们这边是武王陛下,赵公明挑姜尚,也不算失了身份。也罢,让哪吒兄弟他们看着点儿,见势不对,就抢上去,小辈的便好说一些。” 姜尚没奈何,只得一拍四不象出了周营,对着赵公明行了礼:“道长有礼了。” 赵公明斜睨他一眼,道:“姜尚,你身为玉虚宫弟子,不思修行得成正果,却总思量着要享人间的荣华。这也罢了,为何又挑唆武王反商,弄得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姜尚叫冤:“道长此言过矣。想我姜尚虽是道学不高,然在师尊了老人家的教诲下,那点道理总是懂的,怎会如此轻重不分,妄起事端?实在是商王暴虐,才使天下苍生呼唤明主,武王陛下应运而生,乃是天意。” 赵公明冷哼一声,拿鞭打来。姜尚急忙用剑架住,二兽相交,未及数合,姜尚便被打得只有还手之力。赵公明轻哼一声,双目炯炯,一鞭打去,直把姜尚打下四不象,顿时昏迷过去。哪吒手快,急使火尖枪敌住,金吒抢回姜尚。 哪吒使开枪法,虎虎有声。赵公明把鞭祭起,哪吒不防,被一鞭打下风火轮来。黄天化势不好,急忙催开玉麒麟,雷震子振翅飞起,展开黄金棍,双战赵公明。赵公明以一对二,丝毫不惧,竟还略占上风。杨戬纵马相助,三人将赵公明围在核心,好一场撕杀,直杀得天昏地暗,宇宙浑然。 杨戬暗暗放出哮天犬,乌黑的身子一蹿而起,赵公明正与三人战到酣处,不及防备便被那哮天犬一口咬伤了颈项。还亏他见机快,急忙偏得一偏。眼见不能取胜,赵公明一拍虎头,冲回了商营。 闻仲见了骇然:“西岐营中果多高手,道长赶紧延医问药吧。” 赵公明微微摇首:“不妨。”只从道袍里取出颗明珠,往那伤口上略按,只见一道白光过后,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闻仲暗暗称奇,道:“道兄果然好手段。” 赵公明叹了口气:“难怪他玉虚宫近年来名声鹊起,那几个三代弟子,手下都有些本事。尤其那个杨戬,邝狗倒也十分灵动。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