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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致。”怎么样，陛下？”妲己在帝辛面前转了一圈，问。 “好，好啊！王后怎么打扮，都能艳冠后宫。走，跟朕一起去！”帝辛看了半天，才回答道。 胡喜妹未能随行，她送出宫门的眼神，分明装满了失落。对着妲己勉强一笑，才低低地说：“若是遭遇不测，请把陛下安全地带回来。你答应我吗？” 妲己郑重地点了点头，从历史上看，牧野之战，并不是帝辛的死期，所以她很是放心。激动地披甲戴盔，跟在帝辛的身后。 牧野的大营已经聚集了六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妲己看到军备虽然不一，但军容尚称整齐，忍不住暗暗为伯邑考担忧。 “陛下，奴隶已经都集结在前面了，在大军冲上去之前，让奴隶先挡住西岐联军的进攻，我们在后面以逸待劳，让姬发在牧野刹羽而归！”费仲虽然是一个文官，在这沙场之上，却并不缺乏豪气。也许，帝辛对他的宠幸，并不仅仅因为他善于奉迎。 “好！”帝辛意气风发，那张年过半百的脸，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妲己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只能跟着他往大帐走去。 翌日凌晨，探子来报：“报，周军布阵誓师完毕，姬发正在阵前！” 帝辛冷笑一声：“哦？他老子当年见了朕，还要三脆九拜，他倒是出息了！走，让朕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妲己没敢跟上去，帝辛看着她，有点犹豫。费仲连忙低声说：“娘娘养在深宫，若到阵前，未免受了惊吓，不如差人在帐内好生伺候。” 帝辛似乎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也好。”走到大帐门口，又回过头来，眼神里仍然有着依依之情，“你好生歇着，看朕怎么打败周军。” 妲己轻轻点头：“但愿陛下大胜而归，臣妾静候佳音。” “好！”帝辛朗声长笑，大步流星地跨出王帐。妲己掀开大帐的一角，虽然不愿意跟随帝辛出去，但不表示她对这次的战役不好奇。因此，提脚就要跨出去，身边的士兵连忙跪下劝阻：“娘娘，刀枪无眼，出去不得啊。请娘娘在帐中安歇，若有战况，着他们随时报告即可。” 妲己哪里肯舍了这番热闹？眼珠微转，看到殷扬辖下的小校，连忙对他招了招手：“带我去陛下那边瞧瞧去。” 那小校吓白了脸：“娘娘，不可啊。” “怕什么，有事你们殷大人自然会替你顶着。再说，生死由命，我才不信我妲己的命会这么贱呢！” 小校还是不愿，妲己忍不住柳眉倒竖：“你不带我去是不是？我现在就下令把你宰了！” 小校苦着脸，无可奈何地带着妲己悄悄从帐幕里钻出去，往阵前掩去。妲己还要走到前面去，那小校死死地拉住了妲己的衣服：“娘娘，被陛下瞧见，我的脑袋就没了呀！” 妲己无奈，往阵前看去，觉得这里的视角还算好，也就罢了。 看着两军都旌甲鲜明，她的心里没有底。忽然，伯邑考熟悉的声音清清朗朗地响了起来，妲己精神一振，极目向前面看去。 那周军最前面的一骑，白甲白马，可不正是伯邑考吗？ 他义正辞严地声讨帝辛听信谗言，杀害忠良的罪行，妲己注意到商军中间，有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伯邑考的攻心战，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若归降我西岐，一律不杀！”伯邑考的声音飘扬在两军上空，商军的队列里，立刻起了一些骚动。 “前面的，是奴隶吧？”妲己没有心思去听帝辛的反驳，悄悄问那个带路的小校。 “是啊，还有释放的一些罪犯，都是逃亡的奴隶被抓回来的。” 忽然，周军分左右两路包抄了过来，伯邑考亲率中军，向商军发动了总攻。小校急得额头冒汗：“娘娘，他们打起来了，娘娘请快回帐吧。” 妲己哪里肯听，半趴着就是不肯动弹。小校又不敢跺脚，只是一迭连声地催。可是妲己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讲了什么，只管把眼睛盯着战场，看这商周决定性的一战。 忽然周军里冲出东伯侯姜文焕，他怒喝道：“昏君！我父你国丈，侍奉两朝天子，却遭此横祸，姐姐一国之母，惨遭屠戮，今日天下共讨之！” 周军发一声喊，帝辛把手一挥，那些奴隶被押着冲到了阵前。忽然杨戬朗声喊道：“你们不要替帝辛卖命了！你们看，我周武王天子，九鼎俱在囊中。谁是真命天子，还不一目了然吗？你们被帝辛奴役，逃亡，然后被暴虐地残害！此时不弃暗投明，更待何时！” 妲己好奇地睁大眼睛，远远地看不清楚，想来那九鼎，体积甚小，不由大是失望。谁知那阵前的奴隶，忽然骚动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些奴隶忽然倒转了矛头，和周军一起，向商军杀来。 征云四起，杀气震天。刀枪如雪似霜，旌旗遮天蔽日。妲己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这是周商之间规模最大的一次决战。也歘因为这一决战，双方的力量对比完全改变。 妲己的眼睛盯着阵中心，虽然在千军万马之中，但她仍是一眼就能找到伯邑考的身影。他歌挥了中军，那些奴隶竟然变成了周军的马前卒。商军的溃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妲己还没有作好准备，就看到商军如潮水般地往后退了过来。 小校拼命地护着妲己往大帐里退，妲己哪里还有机会反对，跌跌撞撞地随着人流往后退。帝辛纵然以天子之尊，也无法阻止败势。 他惶然四顾，大声呼喊：“妲己，妲己，快保护王后！” 妲己气喘吁吁地跑到大帐附近，帝辛已经收束了残部。谁曾想这样雄心勃勃的一仗，竟然以这样的惨败收场？ 妲己在商军的簇拥下来到帝辛的马前，他一把捞起了她，放在自己的身前。妲己惶然转头，发现帝辛的脸色有些灰败。
第一百章 城毁人去
第一百章 城毁人去
车马一阵疾驰，随同帝辛败回朝歌的，竟然只有小部分兵马。大部分的军队，都在奴隶的冲击下逃散了。 “陛下……”虽然巴不得伯邑考胜利，但看到帝辛以如此的惨败收场，也不由黯然，担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没关系，我们还有朝歌城。”帝辛安慰着她，心里却暗自后悔。若不是自己好大喜功，想一战而退西岐，在朝歌城拒守，怕也不至于如此之惨。 “是啊，陛下莫要太担心了。”妲己顺着他的话安慰。 “嗯。”帝辛有些心不在焉，收拢了残部。一清点，竟不过二十余万之众。妲己暗自称奇，这次兵败，如洪水退潮似的，应该不至于伤亡太重，怎么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强呢？ 殷破败全身甲胄，到城门来迎接。帝辛看着他，长叹了一台：“不用多礼了，这朝歌城，也不知能守得住多久。” 妲己脸色微有骇然，殷破败连忙安慰：“父王，我们万众一心，也许能把朝歌城守住。如今仍有二十万兵，再加上各地勤王的亲兵，想来也足够凑上四十万众。把城里的老百姓组织起来，众志成城，未见得就输与了西岐。” 帝辛似乎有些烦躁，殷破败叫来了一辆车，帝辛让妲己坐了，才说：“朕先回显德殿。破败，你护送了王后回宫，才至显德殿，商量战事。” 殷破败响亮地回答：“是，父王。儿臣加固了城防，想来短时内不妨事的。只怕，那些勤王的军队，都不肯用心，邜歌的陷落，就……” 帝辛颇为欅，似乎要说什么，却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妲己疑惑地说：“陛下今天有些奇怪，他看你的神色，好象与往常不同。” “嗯，那是。在危难关头，才看得出真心。在这种形势下，我若要抢九五之尊，只要守紧了城门，谁敢反对？父王，大概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吧。其实，我并非没有野心，只是现在这种形势，咳，不过加速灭亡罢了。” 他的坦率，让妲己失笑：“我刚才想问陛下，只是看他的脸色不好，没敢问。为什么我们出动了六十万大军，只回来了二十万呢？明明奴隶倒戈相向，并没有多少伤亡，就全线溃败了呀。” 殷破败解释：“因为这些将士们并不愿意卖命。如今商汤的江山如黄昏的夕阳，将要落下。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一个个都逮住机会四散逃回家乡了。何况，说是六十万大军，其实战斗力并不强，心也不齐。” “哦。”妲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咱们能守得住吗？” 殷破败的脸色有些茫然：“……不知道。朝歌并不是铜墙铁壁，虽然闻太师在都城的时候，每年都会加固城防。但是毕竟敌多我少，这一下兵力的对比，非是一倍的关系了。” “那四十万大军至少有一半投入了周军